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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不知道黎湛森到底知道多少。
我只能強裝鎮定,繼續和他周旋。
「黎先生的話,我有點聽不懂。」
我面帶微笑,想要岔開話題。
可他壓根不接招。
他手伸進口袋裡,掏出一份薄薄的調查報告。
封面上,赫然寫着「蘇流音」三個字。
我腦子嗡的一聲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炸開。
他看着我,神色玩味:「蘇小姐,還要繼續裝下去嗎?」
他直接翻到最後一頁,指給我看。
「蘇流音」三個字後面,加了備註。
【雙胞胎妹妹蘇霽月,偶爾會替蘇流音應付。】
我看向黎湛森,他眸色深深,眼中神色難辨。
那一刻,我是真的害怕了。
黎湛森居然什麼都知道。
他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他看着我,神色平靜,語氣沒有波瀾:「蘇小姐,玩火是要自焚的。」
我看着他,勉強擠出一抹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黎湛森唇角微勾,眼底閃過一抹輕蔑的光。
「蘇小姐,你知道你和你姐姐為什麼能一直維持這樣的替身遊戲嗎?」
他看着我,語氣戲謔,「因為那些男人不在乎。」
他緩緩湊近我,在我耳邊低語:「你們以為,他們不知道你們的小把戲?」
我看着他,臉色終於掛不住了。
「他們不在乎,因為你們不過是他們的玩物罷了。」
他語氣輕慢,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我看着他,一時竟說不出話。
「蘇小姐,你們姐妹倆最好別跟我玩什麼花樣。」
他聲音冷了下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說完這句話,沒再看我,徑直轉身離開。
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渾身發冷。
黎湛森這個人,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
他什麼都知道,但他什麼都不說。
他就像一隻在黑暗中窺視獵物的野獸,在最佳時機,給出致命一擊。
那晚的酒會,我失眠了。
直到凌晨才回家。
剛在沙發上坐下,手機就響了。
我拿出手機,是姐姐的電話。
「餵?」我的聲音有點啞。
「霽月,是我。」姐姐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靜。
「我知道。」
「昨晚的事,我知道了。」
我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沒有說話。
「黎湛森調查我,我早就知道。」
我愣了一下:「你早就知道?」
「是。」
「那你……」
「我很早就知道。」
姐姐的聲音平靜,「霽月,黎湛森這個人,不是我們能招惹的。」
我深吸口氣,沒有說話。
「他的調查結果,我看了。」姐姐的聲音依舊冷靜,「沒什麼意外。」
我閉上眼睛,腦子裡一團亂麻。
「霽月,這件事交給我。」
「你別管了。」
我握着手機,良久才低啞出聲:「好。」
掛了電話,我走到浴室,打開水龍頭。
冷水拍到臉上,我抬頭,看着鏡子裡的人。
她臉色泛白,眼睛裡滿是驚慌和無助。
黎湛森……
這個男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可怕。
他究竟是怎麼知道我們姐妹倆的事情的?
又為什麼能精準地找到我們?
我站在鏡子前,久久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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