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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晚自習前，我故意繞到張森旁邊的座位坐下，想試探他一下。
「張森，我有題不會，能幫我看一下嗎？」
我聲音儘量柔和，心裡卻緊張得要命。
他抬頭看了一眼我完全空白的練習冊，眉頭微皺。
雖然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在說着什麼……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一個數學六七十分的竟然會主動………
但他說出的話還是禮貌而克制：「我認為，你應該先自己試試。」
「大學霸，真的做不出來。你幫幫我嘛。」我堅持。
張森嘆了口氣，無奈接過練習冊。
他講得認真又簡單，比迂腐的老頭有意思多了。
奇怪的是，一向聽見學習就想瞌睡的我。
竟也難得聽得認真。
「謝謝。」
我低聲道。
張森點點頭，又埋頭繼續做題。
在他座位旁待了整整一個下午。
張森筆耕不輟，在幾乎講完了半本練習冊的情況下又獨自刷完了四張卷子。
他沒有不耐煩，我卻早已心力交瘁，魂丟了一半。
晚間鈴聲一響，趁着張森出去，我立刻開始收拾東西。
沒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搬到了教室後排的角落。
等我坐定後，張森正巧從教室門口走了進來。
他一眼就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前排座位。
張森皺了皺眉，站在那裡，目光落在我搬離的桌子上。
幾秒鐘後，他抿緊唇，走向自己的座位，繼續低頭做題，沒發一言。
李曉曉看到張森坐下後，站起身走到他旁邊，語氣小心翼翼。
「張森，能幫我看一下這道數學題嗎？我一直算不出來。」
語氣，行為！抄襲！赤裸裸的抄襲！
張森手中的筆停頓了一下，但沒有抬頭：「我還有卷子沒做完。」
李曉曉明顯有些失望，但仍舊沒死心：「那等你做完了，能幫我看一下嗎？」
張森這才停筆抬頭：「不能，我不會。」
他的眼神冷冷的。
李曉曉愣住了，嘴角抽搐着，強忍住尷尬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回到座位上，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氣力，低着頭不再說話。
雖然努力忍住，但眼眶還是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而張森連頭都沒抬，繼續盯着手裡的卷子，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我看得出來，張森有些煩躁。
這，總不能是因為我不告而別吧。
我在後排翹着二郎腿，正好和偷瞥我的李曉曉對視。
李曉曉似乎誤會了張森的冷淡是因為我的出現。
人貴有自知之明，我無意解釋。
於是，我繼續裝作無事發生。
就在這時，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下，屏幕上顯示出一條來自薛陽的消息。
「十分鐘，來豪庭賓館303，速度點，過期不候。」
我盯着屏幕，皺起了眉頭。
骯髒的語言一如既往。
我不氣反笑，劈里啪啦迅速打字：「腦殘，滾。」
消息發出後，還沒來得及思考下一步，就收到了薛陽的回覆：「你最好乖一點，別惹我生氣。」
我飛快地把薛陽的微信送進了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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