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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還是喜歡看電視劇。
我還是喜歡睡懶覺。
我只是偶爾想起劉婆婆。
她躺在床上，一聲不吭。
她很無助。
她也很可憐。
我想照顧她。
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我總是很容易疲倦。
我總是很容易放棄。
陳瑞春越來越喜歡來我家。
他開始叫我「姐」。
他開始給我帶小禮物。
他開始讚美我。
他說：「姐，你做的飯真好吃。」
他說：「姐，你比演員還漂亮。」
他說：「姐，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我開始迷戀他。
我開始像小電影裡的女人一樣取悅他。
我給他做飯。
我陪他睡覺。
我完全沉迷在愛情里。
我完全忘記了劉婆婆。
直到陳瑞春不來了。
直到陳瑞春不理我了。
我很無聊。
我睡不着覺。
我開始給劉婆婆洗澡。
我在浴缸里放了很多泡泡。
我給劉婆婆抹上泡泡。
我給她化妝。
我給她塗上口紅，擦上腮紅，畫上眉毛。
我推着她，在屋裡跳舞。
我轉了一圈又一圈。
我唱了一首歌又一首歌。
我把自己都轉暈了。
我把劉婆婆推到床上。
我看着她。
她看着我。
我們彼此看着對方。
我們互相嫌棄。
我開始給陳瑞春打電話。
我一遍遍打。
他掛斷。
我再打。
他再掛斷。
我不死心。
我持續打。
他終於接了。
他在電話里罵我：「神經病！」
我說：「陳瑞春，我想你了。」
他說：「我想你媽！」
我說：「陳瑞春，你來吧，我給你錢。」
他說：「你給多少錢？」
我說：「你要多少錢？」
他說：「一次 300。」
我說：「我給你 1000，你來不來？」
他說：「好，我現在過來。」
陳瑞春來了。
他抱着我，使勁親吻我。
他扯掉我的衣服。
他在地板上跟我做愛。
他變了。
他不再溫柔。
他很兇狠。
做完愛，他跟我說：「姐，我是不得已的。」
他說：「姐，我實在沒辦法了。」
他說：「姐，我爸媽身體不好，我要賺錢給他們看病。」
他說：「姐，我妹妹要讀大學，我要供她讀書。」
他說：「姐，我是為了家人，我才做這個的。」
他說：「姐，你要是喜歡我，你就資助我吧。」
我說：「好，我不做保姆了，我去開店，我賺錢養你。」
他翻身躺在地板上，看着我，笑了。
他說：「姐，你對我真好。」
這一夜，我們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整夜。
他纏着我。
我纏着他。
他煽動我。
我被他煽動。
我徹底放開了。
太陽照在我的屁股上。
我感到後背很燙。
我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我是被臭味熏醒的。
我睜開眼睛，看見劉婆婆奄奄一息躺在床上。
她的被褥被屎尿浸濕了。
屋裡散發着惡臭。
我很內疚。
我很自責。
我不能因為陳瑞春來，就這樣放縱自己。
我應該照顧劉婆婆。
我應該推她去曬曬太陽。
我應該給她洗洗澡。
我爬下床，扶着牆，走進劉婆婆的房間。
我準備把劉婆婆從床上扶起來，送她去浴室。
我忘了自己沒有吃飯。
我沒有力氣。
我踩到一個酒瓶。
我摔倒在地上。
劉婆婆被我拽着一滾，也摔在地上。
她滾了一圈，躺在地板上，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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