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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10
尤利婭搬過來之後，我們做了很多事。
我們一起逛街。
我們一起做飯。
我們一起看電影。
我們看的電影，全是講女人受害的故事。
《沉默的羔羊》
《十二宮殺手》
《七宗罪》
《美國精神病人》
《本能》
看完之後，尤利婭臉色慘白。
我擔憂地看着她：「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顫聲道：「她們……她們太可憐了……」
我沉默片刻：「都是假的。」
「可是……」她看着我，「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淡淡道：「男人喜歡這樣。」
她怔怔地看着我。
「他們喜歡看女人受苦。」我解釋。
她迷茫地看着我：「為什麼？」
「因為……」我微笑，「他們是男人。」
她茫然地看着我。
「走吧。」我站起身。
她跟着我往外走。
我們走出電影院。
我們沿着街道慢慢走着。
她低着頭，一言不發。
「對不起。」我說。
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不該帶你看這些電影的。」我說。
她搖搖頭：「不是的，是我要求看的。」
「你不喜歡看？」我問。
她苦笑：「我覺得……不舒服。」
「我們看點別的吧。」我說。
「不。」她搖搖頭，「你挑的，我都喜歡。」
我看着她。
她沖我笑了笑。
我也笑了笑。
我們繼續走。
我們路過一個廣場。
廣場上有很多人在跳舞。
我們停下來，看着他們跳。
跳完舞之後，他們開始唱歌。
他們唱的是《歡樂頌》。
他們唱得非常好聽。
我們也跟着哼起來。
唱完之後，他們散了。
我們也繼續走。
尤利婭問我：「你覺得，女人真的比男人弱嗎？」
我看着她：「你覺得呢？」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覺得，女人應該比男人弱嗎？」我又問。
她想了想：「不應該。」
「為什麼？」我問。
「因為……」她猶豫着，「因為男人會傷害女人。」
我點頭：「對。」
她看着我：「你覺得，女人應該比男人強嗎？」
「你覺得呢？」我問。
「我覺得……」她遲疑道，「女人應該跟男人一樣。」
「對。」我說。
她眼睛一亮：「你也這麼想？」
我點頭：「女人跟男人一樣，應該強大。」
她興奮道：「對！」
她想了想：「可是，為什麼現在很多女人都依賴男人？」
「因為……」我輕聲道，「她們害怕。」
「害怕什麼？」她問。
「害怕男人不要她們。」我說。
她愣住了。
「男人總是說——」我繼續說，「女人沒我不行。」
她怔怔地看着我。
「女人聽了，就相信了。」我嘆了口氣。
她呆呆地看着我。
「其實，女人可以沒男人。」我說，「但男人不行。」
她疑惑地看着我。
「男人離不開女人。」我說，「沒有女人，男人會死。」
她驚訝地看着我。
「所以，女人應該比男人強。」我說。
她眨了眨眼睛：「那……為什麼現在……」
「現在是什麼情況呢？」我問。
她想了想：「現在……現在男人比女人厲害。」
「對。」我說，「因為男人很聰明。」
「聰明？」她不解。
「他們控制了世界。」我說。
她不明白。
「他們通過暴力、法律、文化、教育……」我說，「讓女人認為自己低男人一等。」
她茫然地看着我。
「女人認為自己低男人一等，就會依賴男人。」我說，「就會服從男人。」
她若有所思。
「男人成功了。」我說。
她沉默。
「但女人可以反抗。」我說。
她看着我：「怎麼反抗？」
「變得強大。」我說。
「強大？」她疑惑。
「對。」我說，「女人應該強大。」
她思考着。
「女人強大，男人就不敢欺負女人了。」我說。
她眼睛一亮：「對！」
我微笑：「所以，我們要強大。」
她用力點頭：「嗯！」
我們回到公寓。
我們洗了澡。
我們躺在床上。
她抱着我。
我撫摸她的頭髮。
「雪莉……」她叫着我。
「嗯？」我問。
「我覺得……」她低聲道，「你好像男人。」
我愣了一下：「為什麼這麼說？」
「我覺得……」她遲疑道，「你很像男人。」
我看着她：「我像男人？」
「嗯。」她點點頭。
「哪裡像？」我問。
她猶豫着：「你……你很堅強。」
「我堅強得像男人？」我問。
她點點頭：「嗯。」
我笑了：「我本來就是女人。」
「可是……」她看着我，「你給我的感覺，很像男人。」
「為什麼？」我問。
「因為……」她輕聲道，「你關心女人。」
我愣住了。
「你關心女人。」她重複道。
我沉默。
「我覺得……」她低聲道，「你像男人。」
我嘆了口氣：「我是女人。」
「但我覺得……」她看着我，「你像男人。」
我看着她。
「我覺得……」她臉紅道，「我喜歡你。」
我眨了眨眼睛：「你喜歡我？」
「嗯。」她點點頭。
「為什麼？」我問。
「因為……」她害羞道，「我覺得你像男人。」
我又愣住了。
「我覺得……」她低聲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呆呆地看着她。
「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她哀求道。
我看着她。
我想，她瘋了。
我想，我瘋了。
我點點頭：「好。」
她高興極了：「真的？」
「真的。」我說。
她抱住我：「我愛你！」
我也抱住她：「我也愛你。」
我們接吻。
我們做愛。
我們一直做到天亮。
我們又睡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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