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不過是縮在一套鋼甲里的普通特種兵,竟然突破了自己七條刺刃的防線。這屬實讓喪屍女皇感到既驚訝又氣惱。
被區區一個地球人突破了,要這混沌之力有何用?
「算了,還是交給我自己吧。」喪屍女皇,扭過頭,繼續用力掐着藍面俠的脖子,看都不想看這個小丑一眼——地球小兒,呵,就憑他們的身體素質,絕對扛不住自己一下。
就在烈鷹俠的劍鋒抵在自己的混沌力場上的一瞬,喪屍女皇迅速出手,回身一個肘擊就朝烈鷹俠的胸部裝甲打去!
「咣當!」
「嗯?」
喪屍女皇似乎察覺到了手感不太對,她往後瞥了一眼,發現自己的肘並沒有打在烈鷹俠的胸部裝甲上,而是他的鋼甲粒子盾上。
而更讓大家吃驚的是,烈鷹俠根本沒有被擊飛,他,一個地球人,接住了,甚至還在推進器的加持下壓制着喪屍女皇。
「啊?!」藍面俠和喪屍王同時都感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不可能啊……維利葉有了靈魂和混沌之力的雙重強化,她的隨手一擊,至少也有一千三百斤!」
喪屍王浮在天空,看着烈鷹俠藉機握着戰劍劍柄,在喪屍女皇的混沌力場上劃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他,應該不是什麼超能力人,但是力量居然能如此強勁!這力道,恐怕已經突破了人類已知的身體極限了。」
「嘶啦——」
烈鷹俠握着戰劍在藍面俠射穿的痕跡上一划劃到底,喪屍女皇瞬間就感覺如同自己的衣服被扒開了一樣,一股帶着雪花的冷風旋即涌了進來。
「為了對付我,你們也真是拼了老命啊。」喪屍女皇鬆開抓着藍面俠脖子的手,扭頭就撲向了向下俯衝的烈鷹俠。
這一出下來,喪屍女皇可不敢在輕視烈鷹俠了。面對兩人一屍的圍攻,她選擇挑她認為最弱的那個下手。
藍面俠剛剛被掐得差點昏死過去,現在只能半跪在地上,雙眼冒着黑點地看着烈鷹俠被喪屍女皇抓在了手裡。
一個手爪猛地拍在了烈鷹俠的頭部裝甲上,在他的裝甲上摩擦出了火星。烈鷹俠瞬間天旋地轉,但是他卻強忍着頭痛欲裂的折磨,伸出手臂,招架住了喪屍女皇的下一擊。
又是同樣的驚訝,烈鷹俠居然格擋住了!喪屍女皇的手爪根本壓不下去!
瞅準時機的烈鷹俠直接一個翻踏迴旋踢踢在喪屍女皇臉上,同時推進器點火,讓喪屍女皇吃了兩腳後,還吃了一嘴的火灰。
拉開距離後,烈鷹俠架起手臂上的磁力炮,瞄準他在混沌力場上劃開的缺口就是一炮。
「嗙!」
這顆炮彈就像一顆跳跳球,在喪屍女皇的力場裡面跳來跳去,最後落在她的腳邊炸開。隨後大家就看見無數道藍色的霹靂在看不清的力場裡閃着虛影,像無數把鋒利的手術刀,切割着喪屍女皇的身體。
「呃唔——」喪屍女皇絕對沒想到,烈鷹俠發射的炮彈,原本是為了對付高機動高防禦的裝甲武器,這個名叫「霹靂花」且只能在烈鷹裝甲上發射的炮彈,可以有效將命中目標的移動速度和防禦強度大幅降低,從而達到一擊必殺的目的。
烈鷹俠也只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態打出了這一炮。
「雖然這些霹靂已經被混沌力場吸收殆盡了,但這次曉天的攻擊,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十分鐘內喪屍女皇的近戰能力。」藍面俠已經可以站起來了,他立刻調整了戰術,手上的天創套立即開始蓄能——既然削弱了近戰,那就近身解決她!
然而喪屍王已經出手了——這是反撲喪屍女皇的絕佳時機,決不能讓她喘口氣!
「轟!」
一道黑色霹靂落下,帶着喪屍女皇直接砸進了居民樓里。一陣「噼里啪啦」後,房子崩塌成了碎塊,而喪屍王依舊沒有罷休,將喪屍女皇一路推到了十幾棟房子外去了。
「呃……」藍面俠看着他以這麼快的速度推走了喪屍女皇,頓時一臉黑線。
「不考慮聯個手啥的麼……」
藍面俠和在空中的烈鷹俠對視了一眼,沿着黑色霹靂砸開的路飛了過去。
城市東部
「快,再快點!」
良木齊只能跑一步停一步,畢竟他是打過強化元素劑的人,體能是一般人的四五倍,看着身後的難民一個個快要累趴的樣子,他也是愛莫能助。
但這是命啊,人命啊。
「堅持一下,過了這個拐角,往前就到最近的撤離點了,相信我!」良木齊指向前面被廢棄車輛堵塞在一起的道路,希望這樣能讓大家多一點活下去的信心。
「良先生……」
良木齊回頭,一個中年女人「噗通」一聲跪在自己面前,背上還背着自家老人。
「別這樣!快起來!我們馬上就到了!」良木齊慌忙跑回去,想扶起這個中年女人。
「我……跑不動了,我家老人……拜託了。」說完,她兩眼一翻,口吐白沫昏死了過去。
人群見前面不動了,只好停下。秦偉山和喬安不約而同地翻開手錶一看。
「七分鐘。」
喬安捏了一把冷汗。
大家剛剛幾乎是在用衝刺的速度跑了整整四公里,看着難民們一個個生不如死的樣子,如果再沒有支援,恐怕任務是完不成了。
「喬安,我馬上就到!不用跑了,堅持住!」
徐亦誠一腳油門踩到了底,而艾博居然還在他面前狂奔着,用身體掃開路上的廢棄車輛為徐亦誠開路。
秦偉山和喬安看着共享位置信息,確認方位後,伸長了脖子看着左側的拐角。
「轟!」
本就高度緊張的人群瞬間就被身後傳來的巨響給嚇得驚呼聲連連,躲在人群最後的明娟和大家同時回頭,看見一道黑色霹靂從遠處的民房中衝出,最後落在地上,接着又是一道白光,將一個人影送上了天。
那個人影卻在白光的衝擊下穩住了身子,硬生生用手,掰開了衝擊波。
「啊……」
明娟額頭上的觀魂眼再次亮起。她顫抖的眼眸中,淚水再次開始波濤洶湧。
「苗……你還活着……」
為什麼,我偏偏要在最絕望的關頭,遇見你的到來。
旁邊的大叔抹去了額頭上一堆的汗水,問明娟:「小姑娘,嘟囔什麼呢?你認識嗎?」
出乎大叔的意料,明娟居然點點頭。
「……」
大叔覺得這孩子可能是緊張過頭了。
「走嗎?」
明娟低下頭,默默地抿着嘴唇。明知是他,但是自己依舊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時光安排了相遇,也安排了別離。那麼重逢,為什麼還要再任由時光安排呢?
他曾是自己生命中燃燒的拂曉啊。
「嘭!」「嘭!」
接二連三地撞擊聲從前面傳來,除了明娟,所有人又轉了回去,看見一個石巨人甩開周圍堵住道路的車輛,身後跟着疾馳而來的大巴車。
難民哪裡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紛紛恐懼地向後退去。
「別怕,別怕!這是友軍,我們的戰友!」秦偉山扯開嗓子喊道。他的聲音,簡直不需要擴音器。
但是難民連看都不敢看艾博一眼,往後推搡着。
「別害怕!相信我們!」喬安真是又急又氣,喊道。
徐亦誠猛打一個方向盤,剎車死死踩住,大巴在人群面前甩尾漂移了三十度,差點沒把車甩翻。徐亦誠長吁一口氣,打開了車門。
而艾博見自己嚇到人類了,只能悄悄地躲回了旁邊的拐角里,輕輕嘆了一個鼻息。
「諸位!」良木齊一聲大喝。
頓時,整個人群安靜了下來。
「五分鐘!」良木齊指向了身後的車門。
看上去人們更願意相信良木齊,他們擁擠着向兩邊打開的車門擠去。
喬安只能努努嘴,這種感情只能暫時放一邊了,她和秦偉山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時間。
難民們也很努力配合,並沒有出現擁擠踩踏的情況,而且上車速度極快,全部上車差不多只用了三十秒。
良木齊扶着老人,背上背着昏倒的婦女,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秦偉山和喬安,最後也踏進了車門。
「就這麼放他走了?」秦偉山問。
「只能如此了。」喬安搖搖頭,「舊仇舊怨先放一邊吧。」
車輪在徐亦誠的控制下在地上高速摩擦着,拖着白煙駛向了公路,而艾博早已為他開好了路。兩人望着大巴拐進了希望的十字路口。
良木齊站在大巴中的過道上,指向了前方將路鎖死的裝甲車,說:「到了,到了!」
徐亦誠瞥了良木齊一眼,但是沒有跟他搭話。身為全國最有名的兩名頂尖科研專家,徐亦誠當然知道他的大名和他幹的破事,也正因為如此,徐亦誠並不想和他說話。
艾博見前面也沒障礙了,為了防止士兵朝自己開火,趕緊扭身靠在一邊。而軍方無數的紅點全都聚集在艾博的身上,艾博只能無奈地放下手中的鐵錨以示對他們沒有攻擊性。
大巴載着滿車的歡呼與希望,一個急剎,停在了軍方陣線前。
軍人們立即將大巴包圍,徐亦誠領頭下車,靠着自己的社會知名度讓士兵們打消了對難民們的疑慮。
「先帶他們離開,情況讓另一個人給你們解釋。」徐亦誠指向了車上。
「可是……徐博士,我們最後一架運輸機已經起飛了。」士兵解釋道。
「啊?!」徐亦誠大吃一驚,那這不白費一場嘛!
身後的難民開始憤怒地叫喚起來,徐亦誠向他們比了一個「冷靜」的手勢,繼續向士兵問明情況。
「我們應該沒有來遲吧?」徐亦誠問。
「是……但那是預計時間,意思就是我們可以提前起飛。而且,所有救援用的運輸機都滿員,沒有等下去的必要了。早在半小時前,上級就下令最後一批救援部隊優先級撤離了。」士兵只能這麼解釋。
「該死!」徐亦誠猛地一個跺腳,大吼:「你們不知道城裡還有沒撤離的人嗎?!」
「現在發火已經沒用了,徐亦誠,我們得想辦法。」
良木齊不知從哪裡搞來了一個口罩和墨鏡,戴在臉上。
其實良木齊心裡很虛,徐亦誠想暴露自己,張個口就行了。
但是為了這一車難民,更為了內心中折磨了自己三年的愧疚,他還是決定站出來。
徐亦誠看看士兵,又看看良木齊戴着墨鏡的雙眼。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憐憫一個背負叛國賊名號的罪人。
「他是司機……我想,我們可以開走,只要你們願意放我們出去。」徐亦誠深吸一口氣,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沒問題,徐博士。」一個士官掀開蓋子,從指揮車裡走出來,「我會派遣五輛輕型激光炮車掩護你們撤離。」
「哈。」徐亦誠的心裡頓時舒坦了許多,「那真是太感謝了。」
所有難民立即陸陸續續回到了車上,一上一下的心情對良木齊而言一點都不適用。看着自己救下的難民們坐在位置上掩面哭泣着、互相擁抱着,他自己卻像一個永遠放不下心的老母親,緊緊攥着眉頭。
「餵。」徐亦誠叫了一下良木齊,坐進了駕駛位。
「不說聲謝謝?」徐亦誠頭也沒回一下。
良木齊輕輕地歪了歪嘴角:「謝謝。」
「你好像很擔心的樣子啊,是不是在想自己被怎麼抓回去?」徐亦誠諷刺道。
「我早就想好了,哪像你。」良木齊說。
「你難道沒發現,少了一個女孩嗎?」
徐亦誠渾身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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