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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天平
墨書 Inktalez
我第一次遇見李榮，是在白馬。
被人摟在懷裡，被揩油也不敢躲，還要賠笑添酒。
慘兮兮的，怪好玩。
我勾唇，收回視線，跟旁邊的資本家們打招呼。
「秦總，最近氣色不錯，是遇上什麼好事了？」
「能有什麼好事，」我笑，「沒壞事就算好的。」
言罷，碰了個杯，仰頭喝掉。
再抬眼，發現那男孩也直直望過來。
四目相對，他怔一下，又怯怯垂下眼，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
我樂了。
這是想勾搭我啊。
真可愛。
我挑眉，晃着酒杯，故意手一歪，酒從他頭頂灑下。
他驚得一抖，臉紅得要滴血，咬着唇看我，全身都在顫。
「怕什麼？」我笑他。
他垂着眼，睫毛上掛着水珠，身子微顫，好一會兒才開口：「不怕。」
我被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逗樂，抽了張紙扔過去：「擦擦吧。」
「謝謝，」他拿着紙，抿了抿唇，抬眼看我，「姐姐，你是個好人。」
我楞了一下。
好人？
這詞兒，怎麼都不該出現在我身上吧。
我又倒了杯酒，還沒倒完，就見他又把那張紙攤開，小心翼翼地疊成小塊，塞進口袋。
「......」
我不由好奇，「不擦？」
他垂著腦袋，聲音又細又軟：「姐姐給的，要收好。」
「......」
我眯眼，仔細打量他。
長得白淨，五官秀氣，眼睛很大，水汪汪的，像浸在水裡的星星。
單純得有些蠢。
我舔唇，朝他做口型：「跟我走？」
他怔了一下，而後忙不迭點頭。
我起身，他跟上。
走出會所，風一吹，我才清醒一些。
低頭，看見他乖巧地跟在我身後。
「去酒店？」我偏頭問。
他抬頭，眼睛濕漉漉，像懵懂的小狗：「不去我家嗎？」
我笑了：「你表現不好，我不包養你怎麼辦？」
他臉一紅，垂下腦袋，聲音細如蚊蠅：「我會好好表現的。」
到了酒店，我才發現他所謂的「好好表現」是什麼意思。
技巧差勁得要死，哭的能力倒是強。
壓着我，眼淚一串串往下掉，眼睛紅紅的，鼻尖紅紅的，可憐得要命。
我煩躁地嘖了一聲。
他嚇得一抖，眼淚掉得更凶。
「......」
我翻身下床，走進浴室。
再出來，他還在哭，趴在床邊，一副被拋棄的可憐模樣。
我嘆氣，抽了張紙，蹲在他身前，替他擦眼淚。
他怔了一下，紅著臉叫我：「姐姐......」
「別哭了。」我擦掉他的眼淚，柔聲哄。
「姐姐還會要我嗎？」他眼巴巴看着我，一副小獸的模樣。
我勾唇，指尖落在他下巴，輕佻地勾起：「你說呢？」
他垂眸，臉頰微紅，聲音軟綿綿的：「姐姐，我可以的。」
我笑了，低聲開口：「真想要你，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我頓了頓，看着他，「我要結婚了。」
「！」他怔住，看我，「姐姐要結婚了？」
我點頭，指尖撫過他的唇，低笑：「所以，我帶你回去，你會害怕嗎？」
他眨巴着眼睛看我，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勾唇，俯身湊近他，聲音低啞：「怕我家裡有老虎，吃了你？」
他臉一紅，垂下眼，聲音又細又軟：「姐姐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乖孩子。」我笑着，捏了捏他的臉。
「姐姐，我們現在就走嗎？」他抬頭，眼睛亮晶晶。
「嗯。」我頷首。
「那......」他垂眸，聲音低低的，「我是不是要收拾一下？」
「不用。」我打斷他，「你什麼都沒有。」
「哦......」他垂眸，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勾唇，捏了捏他的下巴：「怎麼，不願意跟我走？」
「沒有！」他慌忙抬頭，「我願意！」
「那就好。」我輕笑一聲，拉着他的手走出酒店。
車上，他眼巴巴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挑眉：「想問什麼？」
他抿唇：「姐姐，你家遠嗎？」
「不遠。」我笑着，發動車子。
他垂下腦袋，安靜了一會兒，又抬頭問我：「姐姐，你會趕我走嗎？」
「不會。」我偏頭看他一眼，「這是我的家，我有權結束關係，懂嗎？」
「哦......」他似懂非懂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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