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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從前我還想着這是我家，是我的血脈親人，總有一天他們會看見我的，
我以為早就習慣了他們的態度，不會再傷心了，結果看見他們的眼神和此刻說出的荒唐的話，還是會有些酸痛，我想就這樣吧，反正終究只是名義上的家人，
就當我身為王家女做的最後一件事，既然躲不掉，那倒不如直接嫁過去，
說不定，這賜婚的新娘，日子還能過得好些。
見我答應，王蕊瞬間鬆了一口氣，娘也破涕為笑，唯獨我爹，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什麼。
我轉身離開，靠着丫鬟碧兒的攙扶，一步步往回走。
「妹妹，你向來懂事，爹娘最疼的就是你，姐姐有個不情之請，
碧兒在你身邊多年，不如讓她代你服侍娘，儘儘孝，可好？待過幾日你出嫁便隨你一起走。」
王蕊聲音自背後響起，我轉頭看去，正看到她眸中的算計與得意。
我心下冷笑，她倒是想得周到。
怕我逃走，竟還想着留個人質。
「好。」
我輕聲應下，看着她眼底的得意，心中苦笑。
紅燭搖曳，我坐在床沿，心跳如鼓。
李承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在我面前停下。
他伸手掀開我的蓋頭，我抬頭看他，四目相對，並未多加言語。
他牽着我的手，與我一起喝下合衾酒，象徵着我們二人日後結為夫妻。
直至此刻，我才在燭光下看清他的臉。
「咦！不是長得很兇嗎！怎麼這樣好看。」
我情不自禁說出這句話，隨即反應過來，低頭不敢再多言，
只聞他冷哼一聲，轉身去了內室換衣服，而後離開喜房，留我一人獨守空房。
次日我醒來時，床邊已站了六個丫鬟，她們手上皆托着東西，或金銀珠寶，或玉飾布料。
「夫人，您醒了，大人讓奴婢們送些東西給您賞玩，大人還是很喜歡夫人的。」
碧兒笑着湊到我身邊，滿臉喜色。
我看着滿屋的珍貴物件，心中微動，他喜歡我嗎！
李承不知何時走到我身後，輕攬着我的腰。
「喜歡嗎？」
他低沉的聲音傳來，我轉身看他，眉眼彎彎，一把抱住了他。
「喜歡，謝謝大人。」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抱他，身子明顯一僵，片刻後才開口：「你不怕我？」
「阿月既嫁給大人，自然是要與大人執子之手的又怎會怕大人。」
我仰頭看他，目光堅定。
他眼底閃過一抹訝異，似乎沒想到我會這般回答。
他靠近我，抬手輕輕抬起我的下巴，讓我與他對視。
「你知道嫁給我的意義嗎？」
他問。
「知道。」
我聲音很輕，但語氣堅定。
他眼神微閃，似乎有所軟化，但依舊透着疏離。
他鬆開我，轉身出了屋子。
次日，李承休沐，他坐在我身後，用玉梳輕梳我長發，告訴我，他已將東苑的屋子拆除，
種上了竹林，這樣以後我就可以在林中彈琴飲茶。
「喜歡嗎？」
他從銅鏡看我，我朝他淺淺一笑。
「喜歡，只是有些興師動眾了，鋪張浪費了，阿月心裡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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