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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21
徐靜打不通周奇的電話。
後來，周奇的手機竟然關機了。
徐靜只能發短信告訴他，李雪的骨灰在她那裡。
周奇回復了。
徐靜約他見面，周奇答應了。
……
徐靜帶着李雪的骨灰出門，驅車前往周奇住的地方。
那是周奇之前住的地方，現在他已經不在這裡住了，但是他還留着鑰匙，所以徐靜能進去。
徐靜趕到的時候，周奇已經在門口等着她了。
周奇站在門口，一身黑衣黑褲，臉色憔悴，眼下泛青，顯然一夜沒睡。
徐靜下了車，看着他：「在外面等？」
周奇盯着她手裡的骨灰盒，點了點頭：「我怕摔了。」
徐靜：「……」
周奇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往院子裡走。
徐靜跟了上去。
周奇走到一棵樹下，停下，轉身看着她：「我爸讓你來的？」
「不是。」徐靜搖頭，「我是自己來的。」
周奇諷刺一笑：「你以為你這麼做，我就會放過周強？」
「我沒有這麼想過。」徐靜看着他，「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和你爸因為周強而鬧得水火不容。」
周奇嗤笑一聲：「說的好像你是為了我們好似的，其實還不是為了周強？」
「我尊重李雪。」徐靜看着他，「她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女人。」
周奇冷嗤：「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而且，」徐靜繼續道，「我和你爸做了個交易。」
周奇一愣，眯起眼睛盯着她：「什麼交易？」
「我勸他，勸周強不要去雲城，他就把李雪的骨灰還給我。」
周奇狐疑地盯着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
徐靜神色平靜，任由他打量。
良久，周奇沉聲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不是為了周強。」徐靜淡淡道，「周強不適合雲城。」
周奇冷笑：「你覺得我會信？」
徐靜迎上他的視線：「我為什麼要你信？」
周奇一怔。
徐靜繼續說道：「周強是一個有信仰的人，他應該在信仰上死去，而不是死在無聊的八卦上。」
周奇：「……」
徐靜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她沒有等周奇的回答。
她知道，周奇會做出選擇的。
……
凌晨，周文廣突然接到周奇的電話。
周奇開門見山地問：「如果我把周強的秘密公布出去，你會怎麼樣？」
周文廣一愣，旋即道：「你不會。」
「如果我會呢？」周奇問，「如果我這麼做，你會怎麼樣？」
周文廣沉默片刻，淡聲道：「你想怎麼樣？」
周奇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敢公開承認周強是你的私生子，我就放過他。」
周文廣還沒說話，周奇就掛了電話。
周文廣再打過去，周奇已經關機了。
……
李雪燒百日那天，徐靜和周強都去公墓送她。
讓徐靜意外的是，周奇竟然不在。
她小聲問周文廣：「爸，周奇呢？」
周文廣淡聲道：「他傷心過度，病了，來不了。」
徐靜：「……」
有人小聲嘀咕：「傷心過度？騙鬼呢，我看他是內疚不敢來吧。」
沒有人理他。
周文廣上前，接過公墓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李雪遺像，擺在墓碑上，對着遺像拜了拜，轉身對眾人道：「謝謝大家來送小雪一程，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周家，周某在此謝過大家了。」
眾人都說「一定一定」。
周文廣看了工作人員一眼，工作人員立刻上前，準備將李雪的骨灰下葬。
「等等！」周強突然出聲。
眾人紛紛看向他。
周強環視眾人一圈，沉聲問周文廣：「爸，小奇呢？」
周文廣淡聲道：「他病了，來不了。」
周強臉色一變，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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