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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不知道從前我聽誰說過一句這樣奇怪的話，於zheng zhi上的浪漫主義代價極大，很可能輕而易舉葬送掉一個民族乃至一個國家的前程，我在想這樣確實很危險。
而浪漫主義？太白那樣的澹蕩作風可稱得上「浪漫」否？看看現在的家國，我究竟棋高一招，李朗輸給我，只因我不在乎。愛也罷，恨也好，總是要正兒八經讀過這個人，才能說出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來。現在我大可以寫戲摺子和各路演義，倘能寫出比《夢浮生》更扯的話本來似乎也不足為奇。
......
「暮雲，在想什麼？」我多想抱抱她 但我不能，姑娘的眼神太成熟太銳利了。我有些怕了......
甄賈順利的掌了權，跟李朗不一樣，他巴不得趕緊將對方除之而後快，是我劃傷了李朗的臉，毀了他那張女人一樣的臉才使他活命。「阿朗，你還愛我嗎？」我抱着他，他僵硬的軀體一動也不能動，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他怎麼會想到我不在意呢，我根本完全不在意呢。他以為把權力還給我，我就會心甘情願地收下，像從前一樣把他當作一條難得的忠心的狗收留嗎？他不單單是只寵物吧，跟甄賈不一樣吧。
......
「碧月，想出去嗎？」不出所料，風和日麗的一天，甄賈挾持了我，連掙扎都懶，光把手捏成拳就費了好大力氣，胳膊根本抬不起。我於是倚着綁架犯到了他的面前。他也許早就料到了這一幕戲，只是時間比他想得要早太多，太多。
是吧，怎麼會有人能在將軍府這種鬼地方被成功挾持，除非是自己心甘情願吧？李朗很痛快的交出了全部，因為他想讓我活命，他知道這是聯導的戲。甄賈怎麼會對我不利呢，他可是被我餵了絕命散啊，他的姑娘可也還在我手上呢。李朗只是不知道這件和這件罷了，他於是被我劃花了臉。這樣，他再不像一朵花了，我也用不着做什麼惜花人，我如今只想着摧花。
很快，甄賈就死了，他的姑娘也死了。說來也無話可說，無非是他想讓她活，她想讓他活，我呢又是個好說話的人，自然都答應了。啊，人總是會答應一些做不到的事。但這次我娶了李朗是真的，辦了昏禮，沒有賓客，還是在花園裡。只有雲林鵝和桃上月，甄賈和他的姑娘也見證了我們，誰有資格能否認花的美呢？
......
「結束了嗎？」暮雲打斷了我的敘述，她看起來萬分不耐。我有點慌張，這是她在恢復了，時至今日我竟還會慌張......「沒有」是的，對待這樣的暮雲，沒有是最好的回覆。我已經失敗了無數次直到這個關頭試出了標準——沒有。
我們的故事是沒有的，似乎暮雲喜歡聽的是假故事而不是真歷史。
「阿樹，我有時覺得你太聰明了，你知道，我特別喜歡聰明的人，可是你為什麼一會兒聰明一會兒愚不可及？」為什麼妄圖揣測我的心理呢，好奇還是...別的什麼呢。在哪裡，從何處來，到哪裡去，春樹暮雲——通通不想知道。
......
「李朗，你最好記住我說過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記好，以後可沒機會再被你聽見旨意，你活着，赦無罪，朕准你後半生平安喜樂，婚姻嫁娶皆隨你便，另——只不許你死。」
我還是憐取了美，苦了花半生。犬離主，不獨活，主令活，不得不活。到底是忠心耿耿，我想我到底是沒看錯人，朕這輩子沒輸過一次，只是戀美，好大喜功，故而也留不住什麼火樹銀花不夜天。
「碧月，好好的，我會好好的，你安心去吧。」渾噩噩一片黑暗中天旋地轉，黯然失色的可不是世界，嘈雜太過，幸虧朕只來得及瞟見他揉碎在眼睛裡的爛話，好好的？好好的。
「好好的，無論誰都好。」暮雲如是說道，我摸了摸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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