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姚姚折騰了一晚上,我幾乎成了熊貓眼。
公司里,姚姚仿佛沒事人一般,而我疲憊不堪的臉看起來就睡眠不足。我一上午只做了很少的工作,效率很低。
看姚姚正認真地在電腦上奮戰着,我好奇地把椅子轉過去,靠到她身邊,問:「什麼案子這麼認真?」
姚姚看也沒看我,一邊繼續手中的工作,一邊說:「就是你手下的那個廣場的案子。」
「你休息一下,不用這麼拼吧。」
我一上午愣是沒見她上過一次廁所,喝過一口水,她是忘情地工作啊。
姚姚一本正經地看着我:「我不能成雙失青年,我要努力工作,努力賺錢。」
我瞬間明白了,她是想把失戀的傷忘卻而拼命工作作為寄託。
我點頭表示同意她的想法。這樣也好,總比尋死覓活的好。再說,宋文俊那個渣男,也不值得姚姚要死要活。她能這樣想,我深感欣慰。
「晚上下班陪我一起回去。」
我正想把椅子移到自己的位置上,姚姚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認真地說:「我不想再和他說半個字。」
「他應該搬出去了吧?」我心想,宋文俊的臉皮不至於這麼厚,昨晚都發生那樣的事,他還有臉賴在姚姚家?
姚姚的眼底滿是哀傷,即使她掩飾自己的情緒,卻還是被我發現。她是強打起精神,其實心裡很苦。
我笑笑;「放心,肯定幫你。」
姚姚沒有像往常那般誇張的笑聲,而是微笑地對我說了聲謝謝。這聲謝謝聽得我鼻尖一酸。
只見她眼瞬間紅了,而後她卻拍拍我的肩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我知道她是故意隱藏自己的悲傷,我反而心中幾分難過。
我才坐回自己的位置,杜宇威就過來了。
一看他那滿臉的陰險笑容,我便裝作沒看到,繼續畫着圖紙。
杜宇威站在我辦公桌面前,咳嗽了幾聲,見我沒搭理,這才伸手按住我的鼠標。
「凌小萌,老闆來了,你也不知道停下來。」
我靠在椅背上,望着他,淡定地問:「請問老闆有汪貴幹?」
他笑嘻嘻地彎下腰來,靠近我身邊,我趕緊挪動一點椅子。
他蹙眉,不悅地問我:「你看你,一點也不招老闆喜歡。」
「我幹嘛要你喜歡!」我無奈地聳聳肩,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他這種。
杜宇威被嫌棄了,很是不舒服,他盯着我,聲音帶着一絲不滿,「行,你牛。我看,給你漲工資的事就算了。」
我一聽漲工資,好事啊,瞬間變了個態度,笑呵呵地說:「別啊,老闆,您有事請吩咐,小的一定辦好。」
杜宇威嘖嘖兩聲,指着我的鼻尖,故意罵道:「太勢力,太勢力了。」
我呵呵賠笑,起身,給他看座:「老闆,我這不是昨晚沒休息好,脾氣大了點。」
杜宇威上下打量我一番,最後點頭,惋惜的說:「唉,凌小萌,你看看你,一個女人家,也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臉。臉腫的跟發麵饅頭一樣,還嫁的出去啊?」
我蹙眉,白他一眼:「說人話。」
杜宇威趕緊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的模樣,「心悅廣場的方案初稿不是出來了嗎?客戶那邊想看看。」
「好啊,我整理一下,你約個時間。」
杜宇威忙說:「周六怎樣?」
周六?我的心猛地被撞擊着,周六本來和周恆約好去他家吃飯的,如今,我們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一起吃飯了。
昨晚給他發的微信,他也沒回。我可能真的打擾他的清修,不覺幾分懊惱滋生。
也好,杜宇威約我見客戶,也省得我在家想東想西的。
我發愣了幾秒,才回他:「好,時間地點,微信發給我。」
杜宇威起身,滿意地捯飭着袖口,打着官腔:「那就這麼定了,準備妥當,做好這個案子,好處大大的有。」
見他轉身,準備進辦公室,我呼出一口大氣,可他卻又折身回來了。
他神秘的眼神看着我,把我拽到一旁,問:「姚姚是不是中邪了?」
我望了一眼姚姚的方向,她正在認真的工作着。
「沒有啊,她很認真啊。」
杜宇威又看了看,搖頭,皺着眉眼思慮着,「從來沒見她這麼認真,還真不習慣。」
姚姚本就在公司是出了名的姚大嘴,哪天不咋呼就不舒服,可今天她這麼安靜,反常的表現肯定讓杜宇威不習慣。
我訕訕地說:「員工認真工作,你應該高興才是。」
他點點頭,「嗯,也是。」
姚姚啊姚姚,希望能真的情場失意,事業得意吧。
下班後,我和姚姚隨便吃了點麵條,慢悠悠地走進小區。姚姚其實還是很緊張,生怕和宋文俊碰個正着。
我安慰她說:「如果,他還在屋裡,我來處理,你不說話,也不出面,行不?」
姚姚這才安心地點點頭。
站在家門口,姚姚掏鑰匙的時候,手明顯在顫抖。
門打開的瞬間,我的心也砰砰地跳着,祈禱宋文俊別在屋裡,否則又是一場惡戰。
還好,客廳里沒人,算他識趣。
姚姚呼出一口氣,倒在沙發上:「嚇死我了。」
我笑着打趣她:「你怕他做什麼?」
她抿緊了嘴唇,起身到了旁邊的柜子上,把上面的合照直接扔到了垃圾桶。
「我不是怕見他,是怕我自己心軟。」
我抱着抱枕,窩在沙發里。
我害怕見周恆嗎?不是,只是怕見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突然,臥室里傳來小聲的說話聲。
「這些東西要來做什麼,丟了算了。」
「太沒品位的,粉色的襯衣,她給你買的?」
「宋文俊,你只准收走你自己的東西,她給你的都不准要。」
姚姚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她顫抖的手猛地砸到柜子上,轉身衝進了臥室。
「給我滾,不要臉的東西。」
那個叫子晴的女人竟然還敢跑到她的家裡指手畫腳。姚姚肯定氣地不輕。
我趕緊跟進去,只見,宋文俊在打包東西,而那個女人卻坐在床邊上,當着指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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