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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12
集會結束以後，高原回到了我旁邊。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我和他之間好像有了隔閡。
我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他。
我不敢和他說話，不敢看他。
我怕他會討厭我。
「你在躲我。」高原看着我說。
「我……」我看着他，想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你為什麼躲着我？」高原問。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說。
「你不知道該怎麼說，那就不要說。」高原說，「你只要記得，我沒有生氣。」
「哦。」我應了一聲。
「還有……」高原看着我，欲言又止。
「什麼？」我問。
「沒事。」高原搖搖頭。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過頭去。
我有點失落。
他為什麼不把話說完呢？
……
整個下午，高原都沒怎麼說話。
直到放學，我才發現他有點不對勁。
他趴在桌子上，看上去很疲憊。
我問他：「你不舒服嗎？」
他搖搖頭：「我沒事。」
「你真的沒事嗎？」我有點擔心。
「嗯。」他應了一聲。
我看着他，心裡還是有點擔心。
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他點了點頭。
放學後，我背着書包走出教室。
剛走下樓梯，就看到高原站在樓下。
他渾身濕透，像是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
我連忙跑過去：「你怎麼了？」
他看着我，沒說話。
我這才發現，他的臉色很紅，像是發高燒了一樣。
「你發燒了嗎？」我問。
他還是沒說話。
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好燙！
「你發燒了！」我說，「你等一下，我去買藥。」
「不用……」他終於開口了。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你都燒成這樣了，不用吃藥怎麼行？」我說。
「我宿舍有藥。」他說。
「那我送你去宿舍。」我說。
他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扶着他往宿舍走。
走到宿舍門口，我讓他先把濕衣服脫掉。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始脫衣服。
他的衣服全都濕了，緊緊地貼在身上。
我很費勁才幫他脫掉。
他的身上有很多傷疤。
有新有舊。
我心裡一陣刺痛。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傷疤？
「你在看什麼？」他忽然問。
「我……」我回過神來，臉頰一陣滾燙，「我沒看什麼。」
我連忙拿過干毛巾，蓋在他的身上。
「你傷口還沒好，不要碰水。」我說。
「嗯。」他應了一聲。
我拿過藥箱，幫他把傷口消毒。
他的傷口已經很久沒有處理過了，有些感染化膿了。
「你為什麼不處理你的傷口？」我有點生氣。
他看着我，沒說話。
我更生氣了：「你再這樣，傷口會爛掉的！」
他笑了笑：「你在擔心我？」
「我當然擔心你了。」我說，「你是我朋友。」
他看着我，眼睛裡的笑意更深了。
我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你笑什麼？」
「沒什麼。」他說。
我瞪了他一眼，繼續幫他處理傷口。
他看着我，問：「你會一直擔心我嗎？」
「我當然會了。」我說，「我們是朋友。」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只是朋友嗎？」
「不然呢？」我看着他。
他看着我，沒說話。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也懶得猜。
幫他處理好傷口以後，我說：「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嗯。」他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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