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 Inktalez
我媽沒有情人。
那個外地男人,只是她的救贖。
那一年,我爸為了錢,把她賣給一個小老闆。
讓她玩仙人跳。
小老闆愛上了她。
他說:「只要你離婚,我就給你一筆錢。」
「你可以用這筆錢,跟你的孩子過上好日子。」
我媽很猶豫。
因為,我外公外婆家,不允許她離婚。
因為我爸威脅他們,說如果媽媽離婚,他就會殺了我跟我奶奶。
我外公外婆害怕,只好跟我媽斷絕了關係。
小老闆知道了這件事情,很心疼我媽。
他對我媽的愛,超越了金錢。
他不介意我媽有孩子。
他也不介意我媽以前做過什麼。
他幫我媽打官司。
他幫我媽,逃離了我爸的魔爪。
可是,我爸用我的命威脅我媽。
我媽怕我死,只好繼續忍受。
小老闆給了我爸一筆錢,讓他好好對我媽。
我爸答應了。
於是,我媽在縣城裡有了房子。
但這並不代表,我媽開始過上了好日子。
相反,她依然在忍受家暴。
我爸經常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對她大打出手。
我媽為了保護我,為了保護沈老太太,只能忍受。
她以為,只要我長大了,就可以脫離這種生活了。
可是,她錯了。
我爸越來越變態。
他不光打我媽,還打沈老太太。
他不光在家裡打,還在外面打。
他不光白天打,晚上也打。
我媽實在是受不了了。
她想逃。
但每次都被我爸抓回來,打得更狠。
後來,我爸開始打我。
我媽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她只能拿起菜刀,砍向我爸。
我問警察:「為什麼我媽不能正當防衛?」
警察說:「因為你媽沒有受到傷害。」
「被傷害的是你爸爸。」
「正當防衛,指的是當你正在遭受暴力時,可以反擊。」
「但如果你在安全的環境下,就不能算是正當防衛。」
我反問:「你的意思是,只有當人被傷害到一定程度,才能防衛?」
「在那之前,就算什麼都沒做,也要被打死嗎?」
警察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說,正當防衛不是這麼定義的。」
「也許,你媽媽是防衛過當。」
我笑了:「那又怎麼樣?」
警察皺眉:「你好像很無所謂?」
我反問:「我為什麼要有所謂?」
警察說:「你知不知道,防衛過當也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我反問:「那又怎麼樣?」
「難道,你們要讓我媽坐牢嗎?」
警察說:「如果法律判她坐牢,那她就要坐牢。」
我笑了:「那為什麼,打人的不會坐牢?」
警察說:「打人也會坐牢。」
我反問:「那為什麼我爸打了這麼多年,都沒有坐牢?」
警察沉默。
我繼續說:「你們警察,不是應該以證據為主嗎?」
「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媽殺了人?」
「難道就因為我媽承認了,你們就相信是她殺的嗎?」
警察說:「我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
「但是,根據我們的調查,案發當時,家裡只有四個人。」
「你,你媽媽,你爸爸,你奶奶。」
「你爸爸說,他當時在睡覺,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你奶奶也沒有聽到。」
「只有你媽媽說,她看到了一切。」
「我們調查過了,案發當時的水錶顯示,家裡確實有人用水。」
「也就是說,你媽媽沒有說謊。」
我冷冷道:「所以呢?」
「你們憑什麼認為,我媽不能正當防衛?」
「就因為,她在我爸打完她之後才動的手?」
「難道她不能忍到一定地步,再動手嗎?」
警察嘆了口氣。
「你說的很有道理。」
「但是,我們還是不能理解。」
「為什麼,你奶奶也要被殺?」
「據我們了解,你奶奶並沒有威脅你媽媽。」
「她只是想保護你爸爸。」
「這種情況下,你媽媽為什麼還要砍殺她呢?」
我沉默了。
警察繼續說:「而且,你媽媽在殺了人之後,並沒有逃走。」
「這也是我們懷疑她的原因。」
我冷冷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證據?」
警察反問:「難道這不算證據嗎?」
我笑了。
「當然不算。」
「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自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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