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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隊，劉局長這意思，不就是不管罪犯是不是王明揚，都不留活口嗎？這何寒文還真是一個文雅人。」楊懷咬牙碎了一嘴，對劉局長的任務感到左右為難。真是拿他們警察局當人口管理局的狗腿子了。
「你也看出王明揚不是這幾起案件的幕後兇手了？」鄭毅側頭看向楊懷，對楊懷突然變聰明感到有些驚奇。他跟楊懷共事這麼久，深知楊懷是一個空有功夫沒有頭腦的人，好在為人勤懇老實，辦案踏實肯干，也算是他的一個得力助手。
「那可不！」見鄭毅誇他，楊懷略顯得意得揚揚腦袋。「鳳凰村里發生的事兒我都還歷歷在目呢，很明顯，王明揚早就挖好了圈套，等着我們上門抓他呢！不然派去的兄弟那麼多，怎麼就我們隊抓住他了。」
說完，他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黑眼珠圓溜一轉，話題也跟着翻轉過來。「當然，成功抓到王明揚最大的原因，就是咱們隊有您這麼一個英勇聰慧的隊長。」
鄭毅抬起長腿，虛空踢了楊懷一腳，「別貧嘴，繼續說。」
「再一個就是，王明揚的兒子就是被人拐賣的，他綁架劉望還情有可原，可以說是為了報復劉長生。但綁架其他女性……這不符合被害家屬的心理特徵啊，像他這種被拐賣害得妻離子散的，巴不得離拐賣遠遠的，怎麼會自己走上這條道路呢？」
鄭毅一邊聽着楊懷的分析，一邊透過審訊室的窗戶觀察王明揚。王明揚一個人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面對鄭毅和其他警員時，他表現就像一個傷人的刺蝟。只有在安靜的時候，他身上的悲劇氣息才會不自覺地顯現出來。
或許，囂張跋扈只是這個中年男人的偽裝，真正他，就只是一個丟了兒子，失了愛妻的可憐人。
審訊室內，警員整理完筆錄，將紙張遞給王明揚簽字。鄭毅正欲收回目光，推門而入。然而，當王明揚握起鋼筆時，鄭毅推門的手突然一頓。他死死地盯着王明揚握筆的那隻手上，眉頭深深皺起。
「怎麼了鄭隊？」
「王明揚不是綁架劉望的兇手！監控里的嫌疑人習慣用右手發力，而王明揚明顯就是個左撇子！」
鄭毅罵了聲髒話，拳頭緊緊垂向一旁的牆壁，楊懷被響聲嚇了一跳，審訊室里的二人也聞聲看了過來。
真是被人狠狠耍了！鄭毅氣急敗壞地往監控室趕，繼續查找遺漏的線索。
「哎！鄭隊你往哪走，我也跟着一塊！」楊懷也立即反應過來王明揚的不對勁，跟在鄭毅背後，看看能不能幫着做些什麼。
二人將幾個失蹤案件的監控全部調出來，一一查看裡面交匯的信息。
十幾分鐘後，一警員匆匆趕來，打破了監控室內凝重肅靜的氣氛。「不……不好了，鄭隊！」警員跑得太急，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什麼事？」鄭毅從屏幕上抬起頭，懶散地向來人瞥了一眼。
「王明揚死了！」這句話如巨石一般，狠狠砸向了鄭毅。鄭毅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大步走向來人。「你說什麼？」
「我們剛剛發現，王明揚死在審訊室里了！而且，而且劉小姐和何先生剛剛以探望的名義進了審訊室，他們出來沒多久，王明揚就突然口吐白沫，法醫趕到的時候，人已經斷氣了……」
「劉望和何寒文已經離開警察局了嗎？立刻封鎖案發現場，除外派警員外，所有人不得離開警察局。如果有人進來，需立馬向我匯報！」
鄭毅交代完，立馬朝審訊室趕去。
剛剛離開之時，王明揚還一幅正常的模樣，不像是身患重病的樣子。到底是誰這麼大膽，趕在警察局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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