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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也不見
墨書 Inktalez
兩周前，醫生告訴我，我的生命將終結在這一年。
一周前，我拿出離婚協議書，告訴顧仲明，放過他。
今天，我去找他的小情人，敲響她的房門，對方嬌滴滴地來開門，我笑得囂張：「轉告顧仲明，不回家就把這件事處理好，不然我上門挑釁了。」
姑娘嚇得花容失色，抖着嗓子打電話：「仲明，那個兇巴巴的女人讓我轉告你……她說……她說……」
「她說什麼？」
「她說要來上門挑釁我……」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憋着笑，這姑娘還挺敬業。
顧仲明怒氣沖沖趕回來，我端着紅酒杯，晃啊晃：「又去招惹小姑娘了？顧總，你這腎扛得住嗎？」
「葉暖暖，你還去招惹她做什麼！」
「我就是要讓你不痛快。」
「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不願意離婚，又不願意讓我尋找幸福，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酒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忽然笑了，笑聲越來越大，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顧仲明，我孤單的時候，你好像過得很好。」
我拿出離婚協議書，拍在他面前：「所以，放你離開。」
他翻看離婚協議書，狐疑地抬眼看我：「為什麼突然讓步？」
「不想吵了，你讓你的律師重新擬一份協議，你的財產有我一份，別想糊弄我。」
顧仲明冷哼一聲，不屑道：「葉暖暖，終於裝不下去了吧？」
「我給你一千萬，我們徹底兩清，你離開 C 市，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我笑了笑：「好啊。」
顧仲明沒想到我這麼好說話，生怕我反悔似的，連夜讓人準備好協議，我們簽了離婚協議。
他走得迫不及待，生怕我反悔似的。
我看着協議，苦澀地笑了笑，沒關係，這些已經夠了。
這輩子，值了。
簽完離婚協議書那天，顧仲明的助理恭敬地喊我：「林總。」
我微微頷首，這個稱呼，以前我在公司的時候，不知道聽多少人喊過。
那時顧仲明還很黏人，天天跟在我身後，我也像現在的助理一樣，敬畏地喊他一聲「顧總」。
後來我跟顧仲明關係越來越差，我來公司的時間越來越少，已經很少有人喊我「林總」了。
助理小聲提醒：「林總，您要不要再仔細想想？」
我搖頭：「不必了，就今天吧。」
最後一天，好歹算是了結一樁心愿。
助理欲言又止：「林總，您……」
我笑了笑：「讓顧總一個月後在民政局別遲到。」
這場婚姻，終於要結束了。
離開住所時，顧仲明還沒回來，我什麼也沒帶，坐上車去陽城。
車窗外風景飛逝，我忽然想起當年顧仲明追我的時候，也是這般鍥而不捨。
那時他還不是總裁，只是公司的一個小職員，每天風雨無阻地接送我上下學。
他說：「暖暖，以後我要讓你當總裁夫人。」
我笑得燦爛：「那你可得好好努力。」
後來他真的成了總裁，而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漸行漸遠。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叫我「暖暖」，而是叫我「葉暖暖」。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一下班就回家陪我，而是整天整夜不回家。
他甚至，不再喜歡我。
既然如此，那就離開吧。
Z市，沒什麼好留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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