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老闆正在擦拭櫃台。他聽到有人進店的腳步聲,抬頭去看:進店的人是陶子文和王之遠。
酒館老闆趕忙從櫃台出來接待他們:「呦,二位官爺,朱大鵬那案子破了嗎?」
陶子文和王之遠隨便找了凳子坐下。
王之遠:「要破了,我們還來你這幹嘛?」
陶子文對酒館老闆解釋道:「我們這次來是想跟您了解一下,除了老樊,朱大鵬在你這喝酒的時候,有沒有跟什麽人發生衝突。」
「發生衝突……」酒館老闆仔細地回憶了一會兒,「他跟旁邊桌上的客人頂了兩嘴算不算?」
王之遠趕忙:「算!當然算了!」
陶子文又問:「你還記得他們為什麽頂嘴嗎?」
「朱大鵬的老婆來叫朱大鵬回家,朱大鵬就把他老婆給推了一下,朱大鵬的老婆就把鄰桌的酒給碰灑了。」酒館老闆講完,又,「就這點事兒,鄰桌不至於把朱大鵬給殺了吧?」
陶子文思考片刻:「你是,朱大鵬在你這喝酒的時候,朱大鵬的老婆來過?」
「嗯!」
「你能詳細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酒館老闆:「行!」
就這樣,酒館老闆就講起了那的情況。
那晚上,酒館老闆正在核算當的進賬,酒館內除了王大鵬,在旁邊還有另外三個人在飲酒。半掩的店門被朱樊氏從外麵推開。酒館老闆抬頭看了一眼,沒有在意。
朱樊氏走到朱大鵬跟前,對朱大鵬:「大鵬,別喝了,趕緊回家吧!明一早你不還得去幹活嗎?」
朱大鵬撇了朱樊氏一眼:「你個臭娘們,老子喝個酒,你都不讓老子盡興!」
朱樊氏解釋道:「不是不讓你盡興,我是怕你喝醉了,耽誤明出工。你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活,你總不能就這麽不在乎吧?」
朱大鵬的暴脾氣上來了,他醉醺醺地站起來:「老子就這麽不在乎,怎麽了?敗家娘們!」
朱大鵬搖搖晃晃地朝櫃台走去,邊走邊:「老闆,再來一瓶酒!」
朱大鵬險些摔倒,朱大鵬的老婆急乎乎的跑過來,拽住朱大鵬的胳膊,並勸道:「咱就別喝了,成嗎?」
朱大鵬一把把他老婆推倒,他老婆撞到了旁邊桌上飲酒的一個壯漢,壯漢手裏的酒撒了一地。壯漢當即站了起來,指著朱大鵬破口大罵:「我你個潑皮,我最見不得你這種喝醉了在外麵撒酒瘋打女人的人!」
朱大鵬理直氣壯:「老子打自個兒的老婆,關你屁事?」
壯漢聽完,猛拍桌子:「你欠揍是吧?」
與壯漢同桌的兩人也同時站了起來。就在壯漢要對朱大鵬拳腳相向的時候,酒館老闆趕緊出來圓場,攔住壯漢三人:「客官客官,您大人不計人過,灑了的酒,店裏邊賠您!」
酒館老闆伸手在櫃台上捧了一瓶酒遞給壯漢。
與壯漢同桌的另一名年輕人也勸壯漢:「大哥,今是咱們哥仨聚在一塊喝酒,別為了這點事兒掃了興致啊!」
壯漢掂量著手中的那瓶酒道:「算我今倒黴。兄弟們,咱們換個地兒,接著聚!」
壯漢三人離開座位,走出酒館後,酒館老闆就對朱大鵬:「朱大鵬,你老婆都來叫你了,我的店也要關門了,今就到這兒吧!今都淩晨一點了!」
朱樊氏站起來,她的衣服被桌椅刮破了,能看到裏麵刮傷的淤痕,她感激地看著酒館老闆。
朱大鵬執拗著:「不行!今老子還沒喝夠,就是王老子來了,老子也不走!」
朱大鵬往桌邊一坐,頤指氣使地看著剛爬起來的老婆:「老婆,去,再給我打開一瓶酒!」
朱樊氏動作稍稍慢了一些,朱大鵬就拍起了桌子,大聲嗬斥:「快去!」
朱大鵬的老婆嚇了一跳,不情願的從酒館老闆手裏接過一瓶酒,放在朱大鵬的桌上,擰開瓶蓋。
酒館老闆感慨歎息,回到櫃台繼續核算當的入賬。
酒館老闆講完那的事情,不由得感慨萬分:「要這朱大鵬的老婆也是可憐,攤上了這麽一個老公,整挨打挨罵。朱大鵬打起她老婆,那是往死裏打啊!他老婆的叫聲,一條街都能聽到。」
陶子文又問:「朱大鵬的孩子骨折了,也是朱大鵬打的嗎?」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雖然朱大鵬平時對他兒子挺好,但要喝醉了打起來,誰能得準呢?要我,別管是誰殺了朱大鵬,這朱大鵬死了,對他們母子倆倒是一件好事兒,對整條街都是一件好事,你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王之遠打住酒館老闆的話:「嘿,掌櫃的,你這是在教我們徇私枉法啊?」
「我可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提一個建議。」
陶子文思考著,忽然又問道:「你,是他老婆親自給他開的酒!」
酒館老闆:「對!不光是開了酒,那晚上,朱大鵬不讓他老婆回去,愣是讓他老婆給他倒酒,一直到四點鍾醉暈了,才讓他老婆給攙了回去。」
「掌櫃,你還能找到那朱大鵬喝酒的酒杯和酒瓶嗎?」
「酒瓶都退回酒廠了,不過喝酒的酒杯我倒是能找出來。你們跟我來。」
酒館老闆著,就帶著陶子文和王之遠去了酒館後麵的庫房。酒館老闆邊走邊:「朱大鵬在我這喝酒,到了第二一早就死了,我感覺晦氣,就把那杯子給收起來了。」
酒館老闆在庫房貨櫃的一個格子裏取出一個杯子遞給陶子文。
陶子文問道:「這杯子沒人再用過吧?」
酒館老闆肯定地:「沒有!」
陶子文又問:「掌櫃,我能把這個杯子帶回去嗎?」
「可以!」酒館老闆爽快地答應了,「不過,你帶個杯子回去幹嘛?」
王之遠也納悶:「對呀,子文兄,這杯子難道是殺人兇手?」
「杯子不是殺人兇手,或許,它能告訴我們誰是殺人兇手!」
王之遠和酒館老闆都詫異地看著陶子文。
咖啡廳裏。
郭字謙還在看《十四行詩集》,賈廣仁坐在郭字謙對麵,看另一本書。他端起杯子喝水,才發現杯子裏麵的清茶已經被喝光了。他起身走到吧檯,把杯子放在吧檯上:「姑娘,還是一杯清茶。」
程玉瑤接過杯子,去衝茶。
程玉婉神秘兮兮的過來搭話:「先生,我想向您打聽一件事兒。」
「什麽事兒?我知道的一定告訴你。」
「我聽你喊坐你對麵的那個人叫——郭字謙?」
「怎麽了?」
「郭字謙是不是特別喜歡打抱不平啊?」
賈廣仁有點好奇:「他確實有一股子俠肝義膽。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麽?」
程玉婉含蓄一笑,然後又問道:「那他為什麽都來我們這家店兒?你有沒有問過他,是不是他對我姐姐有點意思?」
賈廣仁感覺有點好笑:「這個我就不上了。你如果想知道的話,可以當麵去問他!」
程玉瑤衝好奶茶,端了出來:「你們在什麽呢?」
程玉婉趕忙掩飾:「沒有啊!」
賈廣仁端著清茶回到座位坐下的時候,驚動了對麵的郭字謙。郭字謙放下手中的書,伸了個懶腰,看向落地窗外的街道。看著看著,忽然他站起了身子。
郭莊槐正拎著一個鼓囊囊的錢袋,悠哉悠哉地朝咖啡廳對麵的賭場走去。他的這些錢是他剛從陶氏醫藥集團的賬房領出來的。
「你在看什麽?」
經賈廣仁一問,郭字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望著窗外,緩緩地坐下。
「沒什麽!以為看見了一個好久沒見的故人!」
等到窗外的郭莊槐走進賭場,消失在郭字謙的視野,郭字謙才略帶傷感地回過頭來。他歎息一陣,重新拿起《十四行詩集》。
見程玉瑤又盯著郭字謙看,程玉婉忍不住地拿她打趣:「姐姐,剛才我問了那先生的姓名,你想知道嗎?」
程玉瑤反問:「你問它作甚?」
程玉婉:「我見你看著他,我幫你一個忙啊!」
程玉瑤突然向程玉婉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你有沒有感覺郭字謙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
程玉婉回答:「他來咱們咖啡廳,見啊!」
「不是,在其他地方也見過!好像……上次咱們執行任務的時候,他救過咱媽。」
經程玉瑤這麽一,程玉婉漸漸回憶起昨晚的蒙麵人,漸漸記起那蒙麵人的眼睛和眉毛——跟郭字謙一模一樣。
「不行,我得去確認一下!」
程玉婉端起一杯剛衝好的咖啡就朝郭字謙走去。程玉瑤攔住她:「是敵是友還不清楚,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我知道!」
程玉婉罷,就走到郭字謙桌邊。
程玉婉把咖啡放在郭字謙的麵前,禮貌地:「郭先生,你的咖啡涼了,給你換一杯吧!」
「哦,謝謝姑娘。」
程玉婉又:「你不用謝我,這是我姐姐讓我給你送的。順便,姐姐還想讓我問您,昨晚上先生都去了哪裏?」
「昨晚上?」郭字謙狡捷一笑,反問道,「昨晚上,你們姐妹又去了哪裏?」
程玉婉和郭字謙相互看著對方,賈廣仁似乎發現了端倪,他站起來為郭字謙解圍:「昨晚,郭字謙一早就回家了。你們怎麽都關心昨晚的事兒?」
郭字謙和程玉婉同時懟道:「不管你的事!」
賈廣仁討了個沒趣,乖乖地坐回去。
郭字謙補充:「無論我都去哪裏,我都是光明正大的去。不過,你們姐妹似乎有點不一樣吧?」
「你……」程玉婉一時語塞,她氣呼呼的回了吧檯。
程玉瑤向妹妹詢問:「妹妹,打探的怎麽樣了?」
程玉婉氣急敗壞:「還能怎樣?昨晚救咱媽的那個人肯定就是他!」
程玉瑤有些擔心道:「這麽來,他每到咖啡廳,真的是有可能是來監視我們的!」
「姐姐,要不今晚上……」
程玉婉做了一個「殺人」的動作,程玉瑤趕忙打斷她:「不行,是敵是友還沒判斷清楚,更何況,他對咱們的母親還有救命之恩。」
程玉婉賭氣道:「好吧,暫且讓他多活幾!」
每到了傍晚華燈初上的時候,就是咖啡廳生意最好的時段。這傍晚,咖啡廳一如既往地來了很多客人,程氏姐妹在咖啡廳招呼客人,有些應接不暇。
一位打扮時尚的美少婦走進咖啡廳,程玉婉熱情地招呼著,把她引到一個座位坐下,然後詢問了美少婦要點的飲品,便朝吧檯走去。在他剛站直身子的時候,忽然感到一陣眩暈,但很快就好了。
程玉瑤衝製了一杯咖啡,遞給程玉婉,讓她給客人端過去的時候才發現程玉婉的臉色慘白。
「妹妹,你的臉……你是不是有點不舒服?」
「沒事兒,就是有點累!」
程玉婉接過咖啡,送到美少婦的桌上。就在程玉婉再次走回吧檯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忽然就倒下了。咖啡廳的客人們好奇的站起來觀看,程玉瑤趕緊從吧檯跑出來,攙扶自己的妹妹。
「妹妹,你怎麽了?」
程玉婉的語氣十分微弱:「姐姐,咱們應該早點去母親那……我昨就該……」
沉浸於《十四行詩集》的郭字謙抬頭,看到程氏姐妹的第一時間就走了過去。郭字謙詢問程玉瑤:「需要送醫院嗎?」
程玉瑤答道:「不用!這是我妹妹的老毛病,我媽會治好的!」
程玉瑤著,使勁地把程玉婉攙起來,對所有的客人致歉。「各位顧客,真的很抱歉,我妹妹突然身體不適,我得送妹妹回家,咖啡廳不能繼續營業了。」
郭字謙主動疏散顧客:「各位顧客,店家現在有突發狀況需要暫停營業,請大家先離開這裏吧!」
顧客們紛紛起身,離開咖啡廳。
郭字謙和程玉瑤攙著程玉婉走出咖啡廳,並幫助程玉瑤叫了一輛黃包車,和她一起把程玉婉送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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