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守仁氣沖沖的來找我,質問我為什麼跟他家裡人過不去。
他解釋說,「媽心疼大嫂年輕守寡,難免偏疼。況且我也向你承諾過,絕對不會離開你。你何必如此不依不饒?」我放下文件,揉了揉酸痛的眼角:「你這話真有意思,你家裡人欺到我頭上,我還不能反抗了?」
「那是我媽,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嗎?」
「好啊,我體諒你,那你現在就去跟所有人說明,你跟你大嫂是夫妻。既然要做,就做得光明正大一點,偷偷摸摸的,平白無故讓人瞧不起。」
他氣得臉色鐵青。
我站起身,湊近他,「梅守仁,是你太蠢,還是你覺得我蠢?我以前可曾和我說過你和你大嫂那份不倫情?」
梅守仁一愣。
我輕嗤一聲:「沒有。你只是在跟我交往的時候,有意無意跟我透露你大哥的死,是為了救你和你弟弟。你偶爾會流露出對大哥的懷念,我為了安慰你,才會跟祖父開口,讓他給你介紹生意。」
梅守仁抿了抿唇,不說話。
「後來,我們成親了。你借着幫我打理生意的名義,借了我一大筆嫁妝,還讓我祖父給你寫了一封推薦信。你靠着這封推薦信,在京城商圈裡嶄露頭角,站穩腳跟。」
梅守仁被我懟得啞口無言,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我諷刺一笑:「你以前也沒這麼蠢啊。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顧敏!」他被我氣得跳腳,「你說話不要太難聽。我只不過是因為家裡人多,沒有辦法把你供起來。你要是識相點,就應該學學大嫂,賢惠大度,我臉上也有光。」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問:「當初你娶我的時候,可沒有跟我說過你跟你大嫂還有這等情誼啊。」
「你若是坦白了,我也不會嫁給你。」
「站穩腳跟後,你才斷斷續續提起你跟你大嫂的事情。我倒是想問了,既然你們情投意合,為什麼不直接在外面說清楚呢?非要在我家,偷偷摸摸的,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你現在是覺得自己腳站穩了,翅膀硬了,你跟你大嫂的事不算事了,這是覺得我顧家好欺負嗎?」
他臉色陰沉的盯着我,半響,才開口道:「顧敏,你太刻薄了。」
「我刻薄?」我氣笑了,「梅守仁,你是智商欠費了嗎?」
「你如今在商界站穩了腳跟,就開始說這些?」
「既然你們感情這麼好,怎麼不直接在外面說小叔子要娶嫂子,何苦要讓你們梅家的大少奶奶受這個委屈?」
「你若是直接說,我顧敏絕不死皮賴臉貼上來。」
梅守仁皺眉,語氣裡帶着一絲不耐:「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你為何總是抓着不放?」
我輕笑一聲,語氣裡帶着一絲諷刺:「你若是覺得那是陳年舊事,又為何如今抓着不放?」
梅守仁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耐着性子道:「敏敏,你一向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明白,大嫂生下孩子,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還是對這個家,都是有好處的。」
我挑眉:「對我有什麼好處?」
梅守仁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我:「若是大嫂生下孩子,到時候就說你生了雙胞胎,你知道,像咱們這樣的人家不可能只要一個孩子,這樣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你都少受一次生育之苦,對你對我,對梅家,都是最好的選擇。」
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語氣卻帶着幾分順從:「也好,那就聽你的。」
梅守仁見我鬆口,神色也放鬆了些,又敷衍了幾句,便離開了。
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嘴角的笑意越發諷刺。
當晚,我就去婆婆門口聽牆角。
梅守仁、婆婆和大嫂三人坐在房間裡,氣氛和諧。
婆婆嘆了口氣:「哎,若是當初守仁沒娶這個煞神回來就好了。」
大嫂抿了抿唇,輕聲道:「媽,您別這麼說,敏敏她……」
梅守仁冷哼一聲:「她就是個煞神,當初若不是看她有用,我怎麼會娶她?」
大嫂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我的錯,若不是我……」
婆婆拍了拍她的手:「明明,你別自責,媽都知道,是那個煞神太刻薄,怪不得你。」
梅守仁點點頭:「明明,你千萬別自責,你放心,就算她生了孩子,也越不過你去。」
大嫂嘆了口氣:「我何嘗在乎這些,我只是擔心,她若是知道了我們的事情,會不會和你離婚?」
婆婆冷哼一聲:「她敢?她若是敢離婚,我就讓她淨身出戶。」
大嫂皺了皺眉:「媽,她若是淨身出戶,她名下那些財產、人脈,還有那些家族企業的股份,豈不是都要帶走?」
婆婆聞言,臉色也凝重了幾分:「你說的有道理,得想個辦法,把那些東西都留下。」
梅守仁眸光微閃:「她名下那些東西,都是婚後所得,按理說應該都有我的一半。」
大嫂眸光一亮:「既然如此,那我們只需要想辦法弄死她,再找個由頭把她名下的財產過戶給你就行了。」
婆婆皺了皺眉:「哪有那麼容易?」
大嫂抿了抿唇:「媽,您別擔心,只要她生下孩子,我們便以生雙胞胎得了產後風為由,結束她的生命,到時候,她的財產,您想要多少,還不是您說了算?」
婆婆點點頭:「好,那就這麼辦。」
梅守仁也點了點頭:「嗯,都聽您的。」
聽到這裡,我極力克制住自己顫抖的雙手,克制住身體裡的憤怒,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咬着牙:他們真是無恥,婚是必須要離的。
但他們享受了這麼多,也該付出點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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