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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5
暑假，王月明沒有回家，而是選擇留在江城。
張愷也沒有回家，因為他沒有家可回。
兩個人一起早出晚歸，情況卻截然不同。
王月明不回家，是因為他不想面對父母。
而他父母也不想面對他。
自從他執意要報考江城的學校後，他和父母的關係就徹底鬧僵了。
父親甚至在他來江城的時候，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將近大半個月。
直到王月明生日那天。
王月明的生日是七月十二號，農曆六月十六。
那天中午，張愷買了蛋糕，兩個人一起慶祝。
許願的時候，王月明許願希望李如月能夠平安快樂，早日與他見面。
吹蠟燭的時候，張愷問他許了什麼願，王月明笑而不語。
生日過後，王月明開始忙碌於圖書館的準備工作，準備參加比賽。
然而一天中午，王月明突然接到張愷的電話。
張愷告訴他，他受傷了，讓他趕緊去醫院。
王月明趕到醫院的時候，張愷正在治療室里處理傷口。
「怎麼回事？」王月明問。
「出了點意外，」張愷說，「被無人機砸到了眼睛。」
王月明皺眉：「怎麼會被無人機砸到眼睛？」
「別提了，」張愷擺擺手，「倒霉唄。」
王月明看着他的眼睛：「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張愷說，「就是需要休息幾天。」
王月明點點頭：「那你這幾天就別出去了，在這好好休息吧。」
「不行，」張愷說，「我還得回去上課呢。」
「你都這樣了，還怎麼上課？」
「沒事兒，」張愷說，「我單眼瞎也能教。」
「……」
「好了，」張愷站起來，「我走了。」
「你等等，」王月明拉住他，「我替你去。」
「你？」張愷看着他，「你行嗎？」
「我怎麼不行？」王月明說，「你別忘了，我可是高考狀元。」
張愷想了想：「好吧，那就拜託你了。」
「嗯，」王月明說，「你安心養傷吧。」
——
張愷給學生上課的地方是在一個小區裡的家教中心，王月明按照張愷給的地址，找到了那個地方。
他推門進去，發現裡面只有一個小孩。
「你是……」那小孩看着他，「張老師？」
「不是，」王月明說，「我是代替他來給你上課的。」
「哦，」那小孩點點頭，「那你跟我來吧。」
王月明跟着那小孩，來到他家。
小孩把門打開：「進來吧。」
王月明走進去，小孩說：「你先在客廳坐一會兒，我去拿水。」
「好。」
王月明走到客廳，沙發上放着一本書，他隨手拿起來，是一本小說。
他翻了翻，是余華的《活着》。
他想起之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
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
他正看着，那小孩拿着水過來了：「老師，喝水。」
「謝謝，」王月明接過水杯，「你叫什麼名字？」
「李小星。」
「李小星，」王月明點點頭，「很好聽的名字。」
「是嗎？」李小星笑了笑，「我也覺得。」
王月明看着他，他的臉上洋溢着笑容，看起來很開心。
他想，如果李如月在這裡，應該也會很開心吧。
他正想着，突然聽到李小星喊：「媽媽！」
王月明回過頭，看到一個女人從臥室里走出來。
「媽媽，」李小星說，「老師來了。」
女人看着王月明，愣了一下：「你是……」
「阿姨好，」王月明站起來，「我是代替張老師來給李小星上課的。」
「哦，」女人點點頭，「麻煩你了。」
「不會，」王月明說，「我應該做的。」
「那你們先上課，」女人說，「我去給你們洗水果。」
「好的，」王月明說，「謝謝您。」
女人笑了笑，轉身離開。
王月明看着她的背影，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
「張老師，」李小星叫他，「我們開始吧。」
「好，」王月明收回思緒，「我們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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