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丞跟在我身後,一直跟到了我的車邊。
「半夏,別走。」他攔住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我皺着眉,不耐煩道:「程丞,你到底想怎麼樣?」
「半夏,我愛你。」他拉住我的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使勁甩開他的手:「程丞,你煩不煩啊!我說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你聽不懂嗎?」
程丞還想糾纏,我氣得想拿手機砸他,一轉頭卻看到了沈林溪。
他站在不遠處,一身黑色高定西裝搭配黑色大衣,矜貴又英俊。
他像是自帶光效一樣,一出場,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驚艷。
「天吶,好帥啊!」
「這人是誰?怎麼從沒見過?」
「他是明星嗎?是不是在拍戲啊……」
朋友們激動得直掐我的手,連連問我認不認識這個人。
我望着沈林溪,有些暈眩。
我輕輕地笑了笑,跟她們說:「他啊,是我男朋友。」
朋友們紛紛露出羨慕的眼神。
沈林溪穿過人群,朝我走來。
他沖我伸出手:「江半夏,過來。」
我看着他修長如玉的手,手心滾燙,臉燙得就像發燒一樣。
我走過去,他將我牽住,將我拉進懷裡。
熟悉的清冽木質香調撲面而來,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他,抬頭望着他。
「你來了。」
「嗯。」
「我還是不是不能經常見你?」
「嗯。」
「那你還經常看我的照片嗎?」
「天天看。」
「為什麼不早點來?」
「不想讓你受任何委屈。」
我眨眨眼,正要問他什麼意思,他已經低頭吻住了我。
原來,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沈林溪一直在和沈家還有顧家抗爭。
他知道他唯一的勝算就是家人對他的愛,而家人也終於拗不過他的堅持,選擇了妥協。
來找我的那天,沈太太問他:「你就非她不可嗎?」
沈林溪抱住了她,像每個調皮的兒子抱住自己的媽媽那樣。
他說:「媽,你非爸爸不可嗎?」
沈太太一愣,隨即流下淚來。
她一輩子深愛顧先生,為了愛他,嫁給了他,為了愛他,生了沈林溪,為了愛他,包容了他的一切。
這句話是她以前經常問顧先生的,沒想到沈林溪竟然用來問她。
沈太太哭了,沈林溪笑着抱住她:「媽,你就當成全我吧,我這一輩子就只喜歡她。」
沈太太哭得更凶了,良久,她拍了拍沈林溪的肩膀:「罷了罷了,誰讓我生了你呢?」
就這樣,沈林溪和沈家妥協,他終於可以和我在一起了。
沈林溪在倫敦有房子,他帶我回去的那天,那棟房子已經重新裝潢過了。
主臥的窗戶外面有個小花園,鮮花盛開,綠意盎然,夜風習習,月光如瀉,自帶一種溫馨浪漫的調調。
沈林溪洗完澡出來,穿着一件隨意的衣服來到露台上。
我走到他的身後,主動跨坐在他的腿上。
今天我又穿了那條裁短的裙子,兩條修長的大腿露在外面,在夜色中泛着蜜色的光澤。
我又想起了那座海市蜃樓,在廣袤無垠的沙漠裡,它聳立在懸崖之巔,高不可攀,遙不可及,卻又勾人心魄,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沈林溪只系了一條浴巾,浴巾下面的景色若隱若現,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我想起那句詩——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手落在我後腰的地方,輕輕一壓,我便撲進了他懷裡。
「現在已經在懷裡了,不用看着照片了。」
「嗯。」我低聲應道。
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可我還是有點害怕。
沈林溪的唇落下來,這一次,是帶着掠奪性的。
「疼……」我忍不住哭出來。
沈林溪不理我,我捶他,他也不理我。
一直到第三天晚上我才好像開始喜歡。
沈林溪問我:「喜歡嗎?」
我在他的身下胡亂點頭。
「那以後每天都這樣?」
「嗯。」
沈林溪讓我跨坐在他腰腹上。
這一次,我只穿了那條校服裙。
他真是個瘋子。
他的行為只能用瘋狂二字來形容。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的天空從漆黑變成深藍,從深藍變成墨藍,從墨藍變成淺藍。
淺藍上面點綴着幾顆星星,像是深藍色幕布上灑下的幾顆細碎鑽石。
沈林溪終於釋放了。
他抱着我親了親:「你好像很喜歡。」
「嗯。」
「為什麼喜歡?」
「就像喝酒,酒是甜的,喝了會醉。」
沈林溪笑了:「原來你是醉鬼。」
「你也是。」
「嗯,我也是。」
「那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轉學第一天。」
「為什麼喜歡我?」
「不知道,感覺熟悉,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你。」
「我不要下輩子。」我抱住沈林溪,「我只要這輩子。」
「好。」沈林溪吻了吻我的額頭,「我們只要這輩子。」
我笑了,然後在他的懷裡閉上眼睛。
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了最好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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