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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步走出辦公室,心頭如同壓了一塊巨石。斯卡利交代的任務過於突然,而且語焉不詳,這讓我更加不安。「莫斯科?絕密任務?關係國家安全?」我一邊在心裡默念着這些關鍵詞,一邊加快了腳步。
我回到公寓,迅速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和必備物品,將文件袋塞進旅行箱最底層,拉上拉鏈。我最後環顧了一下這間住了三年的公寓,這裡的一切都那麼熟悉,卻又在這一刻顯得如此陌生。我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餵?是航空公司嗎?我需要一張最快飛往莫斯科的機票……」
……
莫斯科時間晚上八點,謝列梅捷沃機場。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艙門,一股寒意撲面而來。莫斯科的空氣比華盛頓乾燥許多,還帶着些許白樺樹林特有的清香。我緊了緊身上的風衣,快步走向海關。
「姓名?」海關人員面無表情地問道,目光在我臉上掃過。
「葉戈爾·斯米爾諾夫。」我用流利的俄語回答,同時遞上護照。這是斯卡利為我準備的新身份,一個普通的蘇聯工程師。
海關人員翻看着我的護照,又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番,才蓋章放行。
我穿過候機大廳,來到行李提取處。人群熙熙攘攘,各種語言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喧鬧的畫面。我焦急地搜索着我的行李箱,心裡卻在不斷思索着這次任務的真正目的。
「守夜人」計劃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斯卡利要派我去莫斯科?
「砰」的一聲輕響,我的思緒被打斷,一個黑色的行李箱撞到了我的腿邊。我低頭看去,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正彎腰撿拾着從箱子裡掉落的文件。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風衣,金色的長髮隨意地披散在肩頭,遮住了她的臉龐。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女人抬起頭,用俄語說道。
我愣住了。
那是一張美得令人窒息的臉龐,精緻的五官如同雕塑般完美,一雙碧藍色的眼睛清澈明亮,卻又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憂鬱。
「艾琳娜?!」我失聲叫道。
女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恢復了平靜的神色。「先生,您認錯人了,我不叫艾琳娜。」
「不,我沒有認錯。」我壓低聲音,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是葉戈爾,『獵鷹』。」
艾琳娜,代號「夜鶯」,蘇聯科學院最年輕的核物理學家,也是「守夜人」組織安插在蘇聯高層的關鍵人物。我曾經在一次秘密行動中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對她印象深刻。
艾琳娜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冷冷地說道,「請你讓開,我要趕時間。」
說着,她便要推着行李箱離開。
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艾琳娜,我知道是你!你為什麼會在……」
我的話還沒說完,艾琳娜突然轉過身,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你真的是『獵鷹』?」她壓低聲音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難以置信。
我點了點頭,正要開口解釋,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從身後傳來。
「你們兩個,跟我走一趟!」一個粗暴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兩名身穿制服的克格勃特工不知何時出現在我們身後,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我們。
我心中一沉,知道自己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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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一沉,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步。克格勃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身份?難道組織內部出現了叛徒?來不及多想,我當機立斷,猛地一把將艾琳娜拉到身後,反手將她纖細的手臂控制住,同時從腰間掏出手槍,抵在她的太陽穴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艾琳娜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我挾持。她驚恐地睜大了碧藍色的眼睛,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嘴唇微微顫抖着,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周圍的人群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驚慌失措,尖叫着四散奔逃,原本秩序井然的行李提取處頓時亂作一團。
「都別動!誰敢靠近一步,我就打死她!」我用俄語大聲吼道,語氣中透着決絕的狠厲。我的目光冰冷地掃過逼近的克格勃特工,又看了看四周慌亂的人群,大腦在飛速地運轉,尋找着脫身的機會。
兩名克格勃特工顯然也沒料到我會突然挾持人質,一時間都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特工率先反應過來,他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用儘量平靜的語氣說道:「冷靜點,同志!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好好談,不要傷害這位女士。」
我冷笑一聲,槍口依舊緊緊抵着艾琳娜的太陽穴,語氣中沒有一絲溫度:「好好談?你們克格勃什麼時候學會好好談了?識相的就趕緊讓開,否則我就和她同歸於盡!」
艾琳娜的身體在我的挾持下微微顫抖着,我能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耳邊,但她卻強忍着恐懼,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詢問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戈爾……」艾琳娜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微微側過頭,在她耳邊快速地說道:「相信我,艾琳娜,我是在救你!按照我的指示去做,我們才能逃出去!」
艾琳娜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她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配合着我的動作,假裝被我挾持的樣子。
我挾持着艾琳娜步步後退,眼睛警惕地觀察着四周的動靜,尋找着任何可以利用的機會。機場的廣播裡不斷重複着俄語和英語的警告,要求所有人員不要靠近,疏散人群。候機大廳的出口處,已經有更多荷槍實彈的克格勃特工趕來,封鎖了所有的逃生路線。
我深吸一口氣,知道現在已經無路可退,只能放手一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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