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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錢淺，你不會撒謊。」
「你究竟怎麼了？」
「我累了。」
我隨便找了個理由。
「路遠，走不動了。」
「那你方才怎麼不說？」
蕭逸挑眉。
「方才不想說。」
我撇了撇嘴。
「那你現在想說什麼？」
蕭逸似乎有些無奈。
「我要你背我。」
我看着蕭逸，理直氣壯地開口。
蕭逸看着我，有些好笑地開口：「你這蹬鼻子上臉的毛病，還真是我失憶時慣出來的。」
我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上來吧。」
蕭逸在我身前蹲下。
我有些詫異地看着他。
「你不是不背我嗎？」
蕭逸回頭看我，笑了一聲。
「我幾時說不背你？」
「快上來。」
我爬上蕭逸的背。
蕭逸背起我，一步步往前走。
「錢淺，你知道嗎？」
「我昨夜做了個夢。」
「夢裡有個小女孩，我殺了人，她嚇得站都站不起來了。」
「她哭着讓我抱她回去。」
「我告訴她不能，要自己走回去。」
「可最後，我還是抱她回去了。」
我愣了愣，下意識開口：「為什麼？」
蕭逸輕笑一聲。
「因為那丫頭哭着求我啊。」
「我雖嘴上說着不能，可心裡早就軟了。」
「那……」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蕭逸。
「那那個小女孩後來怎麼樣了？」
蕭逸沉默片刻，突然嘆了口氣。
「不知道。」
我有些失落地把頭埋在他頸邊。
「那個女孩，你真的沒有丟下嗎？」
蕭逸搖了搖頭。
「我怎麼可能丟下她呢？」
我眼眶一酸，伸手環住了蕭逸的脖子。
「真好。」
我閉上眼睛。
蕭逸大概是不記得那些事了。
可他記得那種感覺。
這對我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蕭逸背着我回了家。
進門的時候，他似是想起了什麼。
「 羅宇私自進京，所圖不小。」
「這段時日，你切莫亂跑。」
「知道了。」
我點頭。
我記憶里， 羅宇和蕭逸時常爭吵。
可無論吵得多厲害， 羅宇從未有過今日這般模樣。
他冷眼瞧着那些人。
人命於他而言，似乎什麼都不是。
他只想要那個位置。
那日他們爭吵之後， 羅宇在我身邊停了下來。
他捏住我的下巴，直視我的眼睛。
「錢淺，你和你爹一樣，都是賤人。」
我皺眉，沒好氣地開口：「你才賤。」
羅宇輕笑一聲，直起身。
「你和你爹一樣，只會搖尾乞憐。」
「你和蕭逸也一樣，都是賤人。」
羅宇冷笑着，轉身離開。
幾日後， 羅宇醉了，找上門來。
他面上帶着醉眼懵態，開門見山地問我：「你喜歡蕭逸，是不是？」
我愣了愣，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 羅宇，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羅宇扯了扯嘴角，面無表情地看着我。
「錢淺，蕭逸是娼妓之子。」
「他這樣的人，縱然如今飛黃騰達，別人敬他怕他，卻也難靠近他。」
「他從前沒想過娶親，如今也沒想過。」
「除了你，沒人會嘗試去愛他。」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看着他，突然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羅宇扯了扯嘴角，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我坐在廊下，吹着冷風，有些發呆。
蕭逸不知何時打開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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