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 Inktalez
9
吃完飯,陸昊買了單,然後我們離開飯店。
此時已是晚上九點多,夜幕降臨,繁星點點。
我們沿着馬路慢慢走着,夜風吹拂臉頰,清涼舒適。
突然,我的腳腕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小心!」陸昊眼疾手快,立即扶住我的胳膊。
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小黑。
它正蹲在我的腳邊,仰着頭,無辜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笑了,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腦袋,「你這個小壞蛋。」
我的話音剛落,小黑突然張開嘴,在我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嘶——」我疼得吸了口涼氣。
「李婷!」陸昊立即蹲下身,捧起我的手,焦急地詢問,「你怎麼樣?沒事吧?」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背,上面赫然留着兩排清晰的牙印,雖然沒有破皮,但已經紅腫了起來。
「沒事,」我搖搖頭,「不疼。」
「都怪我,」陸昊自責地說,「不該帶它出來的。」
「不關它的事,」我連忙解釋,「是我自己不小心。」
「我們先去醫院,」陸昊說,「處理一下傷口。」
「不用了,」我擺擺手,「真的不疼了。」
「不行,」陸昊堅持道,「必須去。」
他的語氣很堅決,表情嚴肅,讓我無法拒絕。
「那……」我猶豫了片刻,低聲道,「那好吧。」
陸昊立即攔了一輛出租車,帶我去了醫院。
醫生給我消毒包紮,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最後給我開了狂犬疫苗。
「謝謝醫生,」我接過處方單,對陸昊說,「我去交費打針。」
「我陪你,」陸昊說。
「不用了,」我搖搖頭,「你在這等着吧。」
「不行,」陸昊再次堅持,「我必須陪着你。」
見他如此固執,我只好妥協,「那好吧。」
我們去交費窗口交了錢,然後拿着單子去注射室。
注射室里擠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小朋友,他們哭哭啼啼的,讓整個房間變得異常嘈雜。
「好多人啊,」我皺了皺眉,「要不咱們換個時間再來吧。」
「不行,」陸昊斷然拒絕,「必須今天打。」
「那……」我遲疑道,「那我們排隊吧。」
我們找了個座位坐下,安靜地等待。
我偷偷瞟了一眼陸昊,發現他正盯着那些打針的小孩子,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我忍不住問:「你笑什麼呢?」
「我覺得他們特別可愛,」陸昊答道。
我:「……」
這還叫可愛?他們哭得都快喘不上氣了。
我們又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輪到了我。
護士小姐姐讓我捲起袖子,露出手臂。
我按照她的指示做,然後側過臉,不敢去看。
「別怕,」陸昊輕聲安慰我,「很快就好。」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
冰涼的針管刺入我的皮膚,我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別動!」護士小姐姐呵斥道。
我咬着唇,努力克制住顫抖的身體。
針管慢慢推入藥液,疼痛感逐漸增強,我疼得滿頭冒汗,眼淚都流了出來。
「好了,」護士小姐姐拔出針管,淡淡地說,「按住棉球,一分鐘以後可以鬆開。」
「謝謝,」我虛弱地道謝。
我低下頭,用棉球按住針眼。
「很疼嗎?」陸昊關心地問。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
「我給你吹吹吧,」陸昊說着,彎下腰,輕輕吹了吹我的胳膊。
他的呼吸溫暖而輕柔,令我感到一陣莫名的悸動。
我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
他凝視着我,漆黑的眼睛深邃明亮,宛若夜空中的繁星。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臉頰也燙了起來。
我慌忙低下頭,躲避他的目光。
「好點了嗎?」他問。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
「那走吧,」他說。
我點點頭,站起身,和他一起走出注射室。
我們回到學校,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我輕聲道。
「不用客氣,」陸昊擺擺手,「那……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嗯,」我點點頭,「你路上小心。」
「放心吧,」陸昊笑了笑,轉身離開。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這才返回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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