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牢獄,我終於重回海市,迎接我的不是丈夫溫暖的懷抱,而是濃重的血腥味和保姆小紅冰冷的屍體。
兇手就藏在陽台上,我不敢回頭,只能故作鎮定地從冰箱裡拿出一罐飲料,假裝看不見。
「滴答、滴答……」是液體滴落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敲擊着我的耳膜。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但我能感覺到那道視線越來越近,越來越灼熱,像野獸盯上了獵物。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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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着飲料的手猛地一顫,冰涼的液體順着指縫滑落,在光潔的地板上濺開,像一朵朵妖冶的血花。
我緩緩轉身,看清了陽台上的男人,竟然是本該在國外的丈夫——陳默。
他依舊是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臉上帶着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仿佛只是一個下班回家的丈夫。如果不是他手裡那把還在滴血的匕首,我幾乎要被他的偽裝欺騙。
「阿默,你……你怎麼回來了?」我故作驚訝地問道,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手中的匕首上。
陳默笑了笑,走近幾步,將匕首在手中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怎麼?不歡迎我回來?」
我勉強扯了扯嘴角,「怎麼會,只是……太意外了。」
「是挺意外的。」陳默的眼神變得陰冷起來,「本來,我應該在國外處理完最後一筆生意,然後和心愛的人一起,開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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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身後的血泊中,「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小紅她……」我顫抖着聲音,想要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所以……」陳默聳了聳肩,語氣淡漠,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什麼叫不該知道的事情?」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聲音顫抖。
陳默走到沙發前坐下,翹起二郎腿,姿態閒適,與這滿屋的血腥格格不入。
「三年前的那場車禍,不是意外,對吧?」他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將他的臉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我頓時愣住,腦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作響的聲音。
「你……你說什麼?」我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我說,三年前,是我,把你送進了監獄。」陳默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
「為什麼?」我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嘶啞得厲害。
「為什麼?」陳默冷笑一聲,「為了自由,為了愛情,為了……」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的臉上,「為了,徹底擺脫你。」
他的話,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將我僅存的一絲幻想撕碎。
「所以,三年前,你明知道不是我撞了人,卻眼睜睜地看着我去頂罪?」我的聲音顫抖着,幾乎要哭出來。
「沒錯。」陳默點了點頭,絲毫沒有愧疚之意,「你放心,我並沒有虧待你和孩子,你在裡面的這幾年,我按時給你存了錢,你的家人,我也替你照顧得很好。」
「照顧?」我突然笑了,笑聲中充滿了悲涼,「這就是你說的照顧?讓我在監獄裡度過三年,讓我背負着罪惡感,讓我和兒子骨肉分離?」
「我別無選擇。」陳默的聲音冷了下來,「那個時候,公司正處於關鍵時期,我不能出事,而你,是我的妻子,你為我頂罪,是理所當然的。」
「理所當然?」我怒極反笑,「陳默,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我為你生兒育女,為你付出一切,到頭來,換來的卻是你的背叛和利用!」
「林雙雙,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答應為我頂罪的!」陳默猛地站起身,憤怒地將手中的煙蒂按在茶几上,留下一個焦黑的印記。
「我是答應了你,可是,那是因為我愛你,我以為你也是愛我的!」我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可是,你呢?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你把我當成了你的一枚棋子,一件可以隨意擺布的物品!」
2
「呵,物品?你現在才知道嗎?」陳默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刃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着寒光,「林雙雙,本來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我還想放你一馬,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回來礙我的事!」
我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往後退去,卻被他逼到了牆角,無路可退。
「你……你想幹什麼?」我的聲音顫抖着,恐懼像藤蔓一樣纏繞住我的心臟。
「幹什麼?當然是送你,去該去的地方!」陳默步步逼近,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他舉起匕首,就要朝我刺下來。
「住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身影如獵豹般衝過來,擋在了我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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