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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師當場就嚇暈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超市經理和警察都在。人家超市認為,這個小偷剛被抓就來恐嚇報複,嚴重影響了我們的銷售氛圍。
我在旁邊,越聽越想笑,隻覺得,這人也夠倒黴的,快嚇成神經病了吧?
秦老師確實快瘋了,他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拿刀割手腕,就算精神恍惚,也不至於傻到這種程度啊!回到家裏,跟老婆孩子一說,娘倆都嚇跑了。他老婆直接扔下一句話:“都是你戴的那什麽破佛牌,沒一天好事,什麽時候扔了,什麽時候我再帶孩子回來,省的哪天半夜不知道你就拿刀把我們娘倆捅死了。如果你始終不願意扔,咱們就離婚!”
二叔笑了一聲,說:“你老婆這是明智之舉,免去一場滅門慘案。”
秦老師有些無奈的看著他,過了會,又繼續說。
老婆孩子離開後,秦老師整天一個人在家,是哪也不敢去,就怕萬一出門再腦子不好,被車撞死怎麽辦?可實際上,他就算呆在家裏也不安全。有一天晚上,睡醒了睜開眼,一看差點沒嚇死。
因為他就站在廚房的煤氣灶前麵,點火開關已經打開了,燃氣滋滋的往外冒。雖說燃氣無毒,但如果此時冒出點火星,立刻就是一場大火。
還有一次,他睡著睡著,忽然覺得好冷。本想拉緊被子,但手一伸,卻碰到了窗台邊。睜眼一看,又嚇個半死,媽呀,腳都踩到窗台上,差點就跳下去了。
這幾次事,讓秦老師連覺都不敢睡了。在我們來之前的三天裏,他就差沒頭懸梁錐刺股,實在熬不住,本想給香港人打電話,結果發現號碼變成了空號。
他下意識感覺到了不對勁,考慮半天,最後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給二叔打了電話。
二叔想了會,然後告訴他:“其實無論正牌還是陰牌,如果你隻想順順當當過日子,都沒有任何區別的,不會產生什麽反噬。世上那麽多戴陰牌的人,最後死於非命的,必定過於貪心。我當初說那麽多,是怕你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畢竟人得到一塊麵包,就想再要杯牛奶。不說清楚,難保出問題。”
按二叔的說法,秦老師想找出小人然後懲罰他,並不算太貪心的要求。再者說,就算這塊是陰牌,也不可能在沒達成要求前就開始反噬,而且,秦老師的供奉一直沒出過差錯。
那麽,問題隻能出在這塊牌子上了。二叔將佛牌再次拿起來,翻來覆去仔細看。端詳一會後,他讓秦老師把剪刀或者鉗子拿來。秦老師有些尷尬,說為了防止意外,他已經把家裏所有的利器都扔了。
二叔搖搖頭,讓我下樓買了把剪刀。然後,他用剪刀把佛牌沿著鑲邊剪開,又小心翼翼的撬了幾下。隨後一掀開表麵的佛像,下麵立刻露出經過裁剪的紙張。我和秦老師都看到,紙的正麵,用紅筆畫著古怪的咒文,而另一麵則黏著幾縷頭發。
二叔似乎明白了什麽,他把紙翻到正麵,仔細看著那咒文,過了會,才輕輕吐出一口氣,將所有東西放在桌子上。秦老師一直在關注他的舉動,見二叔不動作了,連忙問:“怎麽樣?看出什麽來了嗎?”
二叔點點頭,問他:“你通過誰聯係的那個香港人?”
秦老師說:“是我的一位好朋友。”
“好朋友?”二叔似笑非笑的說:“你這朋友確實挺好,看來你眼光真的很不錯。”
秦老師又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二叔的弦外之音,便問究竟怎麽回事。二叔解釋說:“這咒文,是古巴小人術,屬於一種降頭。而下麵這頭發,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你的。那個香港人把頭發壓在小人降頭咒文下麵,就等於你被小人壓著。所以,才會一直倒黴,繼而影響到神智。”
秦老師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我也同樣有所懷疑,盯著那咒文看了半天。不過一張紙而已,這麽神奇?
二叔又接著說:“不過,你之前戴過我的佛牌,那是真正的正牌,所加持的運依然存在,所以才幫你擋了幾天。否則的話,你根本撐不到我來,早就死了。”
“不可能!”秦老師騰的一下站起來,有些惱羞成怒的說:“我和他是同窗好友,幾十年的好朋友,他怎麽可能會害我!”
二叔說:“我又不是福爾摩斯,不懂什麽是作案動機,但就目前來看,情況確實是這樣,信不信由你。現在你的問題已經解決,如果沒有別的事,可以付酬勞了。”
秦老師沒有回話,他盯著二叔看了一會,然後又低下頭,看著黏有頭發的咒紙。拆開佛牌的過程,他一直在盯看,所以我們是不可能做手腳的。這說明,二叔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否則怎麽解釋這件事?
但幾十年的好友,他實在想不通,那位好朋友為什麽要害自己。
這時候,秦老師忽然問:“你有沒有辦法讓我確定這件事的真假?我願意付錢,多少錢都可以!”
二叔想了想,說:“這個我得找阿讚師父問問,他們或許有辦法。”
秦老師沒有再多說什麽,他從二叔手裏要來一張名片,然後遞過去五千塊。二叔毫不客氣的收下,並說等問好了,會和他聯係。隨後,我們出了門,上車後,我頗為羨慕的看著二叔,說:“這五千塊賺的也太容易了,簡直分分鍾嘛。”
二叔嗬了一聲,說:“相比他一條小命,五千塊已經很便宜了,像這樣的書呆子,想賺他們的錢太難了。”
我們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吃飯,二叔給泰國那邊打電話,找熟悉的阿讚師父詢問方法。過了會,他掛掉電話。我聽不懂泰語,隻好問他怎麽樣。二叔狼吞虎咽的吃著鴨血粉絲湯,說:“阿讚師父會給我寄來一包降頭粉,找時間讓人喝下去,包準問什麽說什麽。”
“怎麽聽起來像迷藥?”我說。
二叔的動作一頓,忽然眼睛一亮,他猛地拍了我肩膀一巴掌,笑哈哈的說:“你小子行啊,我怎麽沒想到!”
我感覺莫名其妙,他這是怎麽的了,我說啥了?
吃完飯,二叔找酒店開了個房間,讓我自己在裏麵看電視,然後他獨自跑出去不知道幹嘛了。等到了淩晨才回來,一身酒氣,還有濃濃的香水味。我很是好奇,問他這半天到底在幹什麽,怎麽一個人跑去喝酒也不喊我。
二叔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袋子,裏麵裝著淡黃色的粉狀物,讓我猜這是什麽。
我想了想,說:“阿莫西林?”
二叔笑罵著給我一巴掌,說:“這是從酒吧小保那弄來的迷幻藥,吃下去,包準問什麽說什麽。”
我說:“這話怎麽聽起來有點熟悉?”
二叔哈哈大笑,說讓我等著,明天帶我做無本買賣。我一腦袋霧水,想不通,隻好去睡覺。第二天一早,二叔便把我喊醒,直接去了秦老師家。敲門後,把昨晚亮給我看的迷幻藥拿給秦老師,告訴他這是泰國阿讚師父送來的特效降頭粉,可以讓人神誌不清,泰國官方審訊犯人都用它。
二叔在這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秦老師卻如獲至寶,當場掏出三千塊,並聲稱如果辨別了事情是真的,可能還會有麻煩二叔的地方。隻要能賺錢,二叔表示絕不怕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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