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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經過這件事情我沒再主動找余盛說話了。
在學校和林億說話的頻率變得多了起來，有時候討論完題目後直接去食堂吃飯。
由於教學樓不同，我在學校很少有機會能遇到余盛，除非余盛主動找我。
所以我和林億在一起的時候一次也沒遇到過余盛。
倒是傳聞我和林億在談戀愛的消息傳得非常快。
因為沒過幾天，班主任就把我和林億一起叫到辦公室了。
「你們現在還小，不知道談戀愛的壞處，要是你們之間鬧個矛盾什麼的，情緒一直拖着，會影響學習的。」
我和林億尷尬地對視一眼，但他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讓我覺得還得自己救自己。
「老師，我們和林億同學是普通朋友，同學之間聊些學習吃個飯而已，是您多想……」
班主任擺了擺手，然後一臉嚴肅，「昨天在辦公室，主任談到了林億的入團情況，有個老師說他的品行不端不太適合。
「但是當時在場的余盛替林億說了話，說什麼就算是人犯錯也要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不要過於在意林億的劣跡……
「我一聽就知道是你教唆你哥給林億在領導面前說好話……」
余盛是學生會的幹部，職位不大，但是和老師接觸得多。
所以他說的話，眼熟他的老師都會稍微考慮一下。
我還沒從這些話的信息中反應過來，班主任還在持續輸出。
「本來學生說你和林億談戀愛了我是不信的，但是就連你哥都在幫他原本不認識的人說話，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班主任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你們倆真沒談？」
我呆楞着搖了搖頭，林億也應聲附和，「沒有，老師，我和夏晚就是同學關係而已。」
班主任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又囑咐我幾句，「你們倆之後保持距離，你們這樣讓誰看了也解釋不清楚。」
「還有你，」班主任又把林億招呼上前來，說了一頓暗示的話，「學習需要自己鑽研，不要總是讓別人教，多花些時間自己做題……」
出了辦公室，我直接去校團委找余盛，當天余盛在那裡準備領導的會議。
林億在後面跟着我追問我了好一會兒，但我正在氣頭上，沒有理他。
團委室很近，沒幾分鐘就到了，余盛看到我和身後的林億，把我們帶到隔壁無人的會議室。
「你真是好手段啊余盛。」這次是我在惱火地注視他。
「你在說什麼事？」余盛似乎疑惑不解，給我倒了杯水，然後招呼林億也坐下。
但是我不太相信他沒有在上面耍心機。
「你在辦公室里，面對那麼多老師默認林億以前偷東西，還說什麼要給人悔過自新的機會，合着好人都讓你一個人當了唄？」
原本那些領導並不清楚林億究竟犯了什麼錯，但是余盛這樣摻和一腳算是證實了林億的罪行。
據班主任說，林億在整個高中也別想入團了。
余盛有的時候真是高明。
他聽完我的話後沒有立刻反駁，我看着他，他臉上的表情實在豐富，嘴巴嚅囁了好久但沒發出一個聲音。
「夏晚。」
我有些愣神，他從不對我稱呼全名。
這時候我才發覺剛才把頭湊得很近，近得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周圍安靜得仿佛只聽得到他沉重的喘息聲。
雙目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又有些絕望的悲涼。
「你現在這樣空口無憑地指責我，和他們說那傢伙是個小偷有什麼區別？」
這下換我說不出話了，我組織了好幾次語言都沒能理直氣壯地脫口而出。
脫口而出我自己都知道不得理不饒人的話。
「我還有事，你要想吵的話換個時間吵吧。」他恢復了平穩的氣息，緩慢地走出了會議室。
像是什麼也沒發生般，在隔壁忙碌起來。
林億這時候小心翼翼地出聲，「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余盛是在老師面前幫我說話了吧，你這樣很難不讓他傷心啊……」
「他，」我強忍着淚水，聲音有些哽咽，「他明明知道怎麼做更好的，可是……」
「我已經很感激啦，」林億遞給了我一張紙巾，「他又不是超人，能預判那麼多事情。」
「說起悔過自新，他不是個典例嗎？我記得他初中被記過了吧，高中能進學生會肯定也是工作能力特別突出，他是一個很棒的學長喔……」
林億還在慢騰騰地講話，我已經無心在聽了。
好難受。
明明受傷害的不是我。
我為什麼這麼難受。
錯全都在我，而他從不說我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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