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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去看看他。
行至姜知著的寢殿外，我便聽到了一陣笑聲。
那是姜知著的聲音。
他在笑什麼？
推門而入，我便看到姜知著正坐在鏡前，手裡拿着一支髮簪，笑得開心。
見我來了，他斂起笑意，抬眸望來。
「你來做什麼？」
我俯身行禮，低聲道：「特來探望兄長。」
姜知著冷哼了一聲，他轉過身，背對着我。
「姜渙，你知道麼？」
「母親曾同我說過，你這人，最是虛偽。」
「她讓我提防着你，不要被你算計了。」
聽到這句話時，我的身子僵了一瞬。
母親說，讓姜知著提防我。
可她卻從未說過，讓我提防姜知著。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底的難過，輕聲道：「兄長，我從未想過害你。」
「我今日來，只是想知道，你今日去御書房，所為何事。」
姜知著沉默了片刻，他突然問道：「姜渙，你想不想見見母親？」
聞言，我一愣。
晚間，韓雯來了。
平日裡，韓雯不會來我這裡。
就算來，她也會在半個時辰內被姜知著叫走。
可今日，姜知著沒有派人來。
韓雯站在夜色里，望着我的眼神有些複雜。
四目相對，像是回到我們同床共枕時的樣子。
韓雯問我：「阿渙，你做噩夢了嗎？」
我愣了愣，低下頭，搖了搖頭。
韓雯伸出手，輕輕拭去我眼角的淚。
她柔聲道：「莫哭，我心疼。」
「姜知著被驕縱慣了，你別怪他。」
不知為何，我的心有些疼。
韓雯說，姜知著被驕縱慣了。
所以呢？
我的心猛地一沉。
韓雯她……竟然在我面前替姜知著說話。
她的心裡，果然只有姜知著了。
「阿渙，你眼睛都哭腫了。」
韓雯的手指輕輕撫摸着我的臉頰，聲音溫柔如水：「阿渙，別哭了，好嗎？」
我閉上眼睛，不想再去看她。
「阿渙，你還在怪我嗎？」
「阿渙，你知道嗎？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真的很心疼。」
韓雯輕輕嘆了口氣，低頭吻住了我的眼睛。
她的嘴唇柔軟而溫暖，卻讓我想起她或許也用這雙唇親吻過姜知著，只覺得反胃。
我猛地推開了她。
韓雯一怔，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阿渙，你……你嫌棄我？」
「皇上，臣夫不敢。」
「那為何……」
「皇上，臣夫身體不適，還請皇上見諒。」
韓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突然嘆了口氣：「罷了，既然你不想，朕也不勉強你。」
我低着頭，沒有應聲。
「阿渙，朕知道你很難過，但你也知道，朕不能讓她出事。」
「所以呢？」
「阿渙，朕想讓你為知微飼蠱。」
「阿渙，朕知道，這個要求對你來說很過分。」
韓雯握住我的手，語氣懇切：「但是阿渙，你那麼愛朕，你一定不會讓朕和朕的孩子出事的，對嗎？」
我怔怔地看着她，心裡五味雜陳。
我知道，我早已沒有了選擇。
「阿渙，等你為知微解了毒，我們就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
我閉上眼睛，嘆息道：「皇上，臣夫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
「臣夫想離開這裡。」
「阿渙，你……」
「皇上，臣夫只想離開這裡。」
韓雯沉默了片刻，道：「好，朕答應你。」
就在這時，宮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皇上，皇后娘娘頭疼，請您過去瞧瞧。」
韓雯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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