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韓雯跌坐在地上。
周圍的人想上去扶她,卻被她喝開了。
韓雯聲音哽咽:「阿渙,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能這麼說……」
「我對你的愛,你對我的情意,都是真的……」
「我娶姜知著,只是配合她演戲而已,畢竟宮中還有蜀王的耳目……」
「阿渙,我想娶的一直都是你啊!」
「阿渙,我真的愛你……」
「阿渙,你信我……」
我打斷了韓雯的話。
「夠了!」
「韓雯,你不用再說了。」
「我不想再聽了。」
「韓雯,你的愛太髒了,我嫌髒。」
「所以,我不稀罕了。」
我起身,掀開車簾。
我和韓雯面對面。
我看着韓雯狼狽不堪的樣子,心裡毫無波瀾。
我拿起馬鞭,看着韓雯,淡淡道:「韓雯,讓我走,好嗎?」
韓雯紅着眼眶,哽咽道:「阿渙,我們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我搖了搖頭,淡淡道:「韓雯,我們不可能的。」
韓雯伸出一雙手,似乎想拉住我。
我看着她沾滿鮮血的雙手,皺了皺眉,淡淡道:「韓雯,你真髒。」
韓雯的手頓住了。
我不再看韓雯,而是揚鞭策馬。
「駕!」
多年以後,我偶然間聽到了有關韓雯在新帝時期的一段往事。
據說,當年的女帝陛下為了追逐心上人,不顧自己身上還沒癒合的傷口,不眠不休的追了七個日夜,終於在邊關追上了那人。
據說,那人聽到女帝陛下的聲音之後,連車都沒下,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韓雯,讓我走,好嗎?」
據說,女帝陛下聽了那人的話之後,愣在原地,很久都沒有回應。那人見女帝陛下遲遲沒有回應,便自顧自的駕車離開了。女帝陛下看到那人駕車離開的時候,連忙上前,想要挽留那人。
據說,據說,據說,那人的心腸如同鋼鐵般堅硬,沒有回頭。
女帝陛下看着那人的背影,一遍又一遍的詢問那人,他們是否真的沒有可能了。那人沒有回答女帝陛下的問題,只是堅定的告訴女帝陛下,他們不可能的。
女帝陛下聽到那人的回答之後,哭的很傷心。
那人看到女帝陛下哭泣的樣子,心裡生不出半分憐惜之情,只是揚鞭策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女帝陛下一直站在那裡,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不見,才踉蹌着回到了皇宮。
據說,從那之後,女帝陛下便一病不起。
女帝陛下病重的時候,一直都在喊那人的名字。
據說,那人叫姜渙。
關於這段傳聞的真實性,無從得知。
但是,在我駛過關口的那一刻,我心裡確實感受到了一種解脫。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裡很多年的鳥兒,終於有機會飛出籠子了一樣。
天空很高、很藍,仿佛要和我告別一樣。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笑了笑。
我終於自由了。
我和碧窮駕駛着馬車離開了邊關,駛過護城河,來到了鄰國。
我讓碧窮把馬車停在了一處靜謐的湖邊。
這裡景色很好,藍天碧水,讓人心曠神怡。
我從馬車上取下一個竹筒,然後打開竹筒,放出了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隻蠱蟲。
按照常理來說,這隻蠱蟲應該一直待在我的身體裡,讓我失去所有的憂愁。
但是,這隻蠱蟲似乎很不喜歡我,所以一直待在這個竹筒里。
我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指,讓那隻蠱蟲順着我的手指爬了下去。
「去吧,去找你的新宿主吧。」
我看着那隻蠱蟲遠去,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我記得,當初韓雯讓巫師給我下蠱的時候,我害怕極了。
畢竟,我聽說過很多和蠱蟲有關的傳說。
但是,現在再讓我面對這隻蠱蟲的時候,我卻一點也不怕了。
或許,這也是成長吧。
畢竟,我已經闖過了比蠱蟲更可怕的情關。
從今以後,天高海闊,都是我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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