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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亦?你怎麽來了?”柳舒晗驚喜道。
程秋亦身後跟著個男人,沈文琴也還在對麵坐著,柳舒晗突然被程秋亦啃了這麽一口,意識到的時候尷尬得眼睛都不知該往哪放,隻好拿起桌上的菜單遞給程秋亦,“要不要喝什麽?”
程秋亦端起柳舒晗麵前已經涼透的咖啡喝了一口,笑眯眯對柳舒晗道:“今天的咖啡怎麽尤其香?”
柳舒晗暗道程秋亦作死,沈文琴再怎麽不受她待見也是長輩,在沈文琴麵前這麽明目張膽的程秋亦也不怕程父找她們倆麻煩。
柳舒晗的手在桌子底下悄悄摸上程秋亦的大腿,然後隔著褲子狠狠地擰了一下,程秋亦吃痛,齜牙咧嘴地斜倚著柳舒晗的肩膀,在她耳邊可憐兮兮道:“舒晗,疼。”
柳舒晗把她從自己身上弄開,瞟了沈文琴一眼,示意還有外人在呢,可程秋亦臉上的表情好像不是裝的,她於心不忍,又伸手在她大腿上揉了揉。程秋亦微眯起眼露出一臉受用的表情,那欠揍的相跟偷了腥的貓似的,柳舒晗看得又好氣又好笑。
阿誌站在程秋亦身後都有些看不過去了,輕咳了兩聲提醒自家小姐注意分寸。
沈文琴沒料到程秋亦會在,麵上有些掛不住,訕笑道:“秋亦,你也來了。”
程秋亦隻當沈文琴不存在,對柳舒晗道:“你今天不用上班?”
“我……我今天放假……”柳舒晗使勁朝程秋亦使眼色,示意她沈文琴還在呢,程秋亦這才轉頭看向沈文琴。
“沈文琴,你還有事?”
沈文琴雙手局促地交握著,“秋亦,我知道你恨我,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媽媽,可你畢竟是程家的人,程家現在危在旦夕,你不看僧麵看佛麵也該幫你父親一把。”
程秋亦嗤笑,“你們夫妻二人準備聯手把我賣了的時候怎麽沒想想我是程家人?佛麵……誰是佛?莫不是程家那個年事已高的老爺子?
“他程天宏從來都不是個經營公司的料,當年的程氏是我母親一個人苦苦撐起來的,現在程氏落到這個田地是他咎由自取。”
程秋亦和沈文琴兩個人談家事,柳舒晗插不上話,隻好對著程秋亦的側臉發花呆。
程秋亦平常在柳舒晗跟前沒個正行,真到了談正事的時候表情極嚴肅,眉頭微蹙,眼裏帶著輕蔑,臉上的每一根神經都是緊繃的,竟意外的有些英姿颯爽的感覺。
柳舒晗悄悄摸出自己的手機調到拍照模式,焦點對準程秋亦的側臉按下照相按鈕。
“哢擦。”
手機音效在安靜的小包間內被放大了數倍。
柳舒晗因為工作緣故,手機音量永遠調到最大,她以前偷拍程秋亦都記著先開靜音,偏偏這次當著這麽多外人忘了個幹淨。柳舒晗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蠢事,把手機往屁股後頭一塞,裝作沒事人似的轉頭看窗外的風景。
程秋亦前一秒還神情嚴肅,下一秒就繃不住笑出聲,手伸到柳舒晗的身後去摸那隻被她藏起來的手機,“這是拍了什麽好東西?讓我也瞧瞧。”
有外人在柳舒晗不好跟她鬧騰,隻好乖乖把手機交過去。
程秋亦一看就樂了,點點頭滿意道:“舒晗,你照相的水平是越來越高了,把我拍得這麽好看。”
“……”柳舒晗重新拿回自己的手機,默默吐槽程秋亦的臉皮也是越來越厚了。
沈文琴有求於人,見程秋亦又要無視自己,急道:“秋亦,你爸爸活不了多久了,醫生說他最多還有半年……他到底是你父親,就算後來對不起你,從前對你也有養育之恩,你就忍心這麽眼睜睜看著他死不瞑目嗎?”
程秋亦冷哼,“今天你就是說破了大天程氏的忙我也幫不上,請回吧。阿誌,送送程夫人。”
程秋亦心意已決,沈文琴隻好無奈地離開了。
沈文琴一走,柳舒晗就能明顯感覺到程秋亦的心情輕鬆不少,程秋亦疲憊地靠在沙發裏伸了個懶腰,“也不知這一家子什麽時候是個頭。”
柳舒晗拍拍她的肩膀,“回家吃飯吧,今天我難得有空,給你煲點冬瓜排骨湯。”
“你就不好奇嗎?我這一堆亂七八糟的破事。”
“我是和你談戀愛,又不是和你家那些煩人的破事談戀愛,你想說我就聽著,不想說也沒什麽,快走了,再晚去菜市場買到的排骨該不新鮮了。”
程秋亦哀嚎:“啊?又去菜市場?”
程秋亦隻陪柳舒晗去過一次菜市場,裏頭各種家禽河鮮混雜在一起的臭味讓她差點沒吐出來,還報廢了她最喜歡的一雙高跟鞋,從此程秋亦發誓再也不進菜市場一步。
“我說,超市就在咱家小區門口,你幹嘛非得大老遠跑去菜市場買菜啊?”
“超市的哪有菜市場的新鮮。”柳舒晗理所當然道。柳舒晗的母親是個典型的天-朝婦女,對菜市場裏的菜永遠比超市的新鮮這套法則深信不疑,並且忠誠的把這個信念傳給了柳舒晗。
在做菜這一塊程秋亦沒有發言權,隻好垂頭喪氣跟著柳舒晗上了車。
阿誌開車負責開車,他是個識趣的人,知道程秋亦要和柳舒晗膩歪,進了駕駛座後不等程秋亦吩咐便主動升起了前後座之間的隔板,到讓柳舒晗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
車開到菜市場路邊停下,柳舒晗隻想買個排骨,自己下車進去了,讓程秋亦在車裏等她。
等柳舒晗走出去老遠,阿誌才放下隔板打趣道:“小姐,現在咱倆算是同病相憐了。”
“什麽同病相憐?”
“妻管嚴啊!”
“滾蛋。”程秋亦照著駕駛座踹了一腳,“你才妻管嚴,平常我們家舒晗乖得跟個兔子似的,你以為人人都像嫂子那個潑辣的性子?”
“是是是,柳小姐溫柔體貼,乖得跟個小兔子一樣。”阿誌連連點頭附和,又奸笑著補了一句:“隻怕是隻會咬人的兔子吧?”
程秋亦挑眉:“宋愷誌,嫂子幾天沒收拾你了?”
“別!小姐我錯了!”
兩人胡侃了一會兒,阿誌感慨:“小姐,你一個人過了這麽多年,總算是找到個能過一輩子的人了。”
程秋亦盯著菜市場門口不語,阿誌又道:“夫人在世時最擔心的就是小姐,她說小姐生性涼薄,隻怕要孤獨終老,還好夫人說錯了……那柳小姐人不錯,對小姐也是真好,小姐若是能和她走下去,也算了了夫人一樁心願。”
“可惜國內俗事纏身,前有程家步步緊逼,後有葉淨虎視眈眈,四周還有其他家族等著看程家的笑話,我雖脫離程家已久,在外人眼裏卻始終是程家的人。內憂外患,隻怕我護不了舒晗周全。”
阿誌輕歎,“小姐,你嫂子從前跟我說過一句話,愛情該兩個人分擔,沒有誰護著誰這一說。”
程秋亦揉揉眉心,輕聲轉移了話題:“計劃準備得怎麽樣了?”
“進展順利,阿英下個月就能回來。”
“嗯,程氏不用我們動手,程天宏自己就把它毀了,現在我擔心的是葉淨,這女人沒那麽容易對付,我們隻有一次機會,一定要讓葉氏永無翻身之日。”
“這……”阿誌有些猶豫,“葉淨小姐和您是同門,過世的葉夫人又和夫人是摯交,小姐這麽做在師伯那裏恐怕不好交代。”
“師父那裏以後我再去登門道歉,葉淨這女人我忍了她五年,這次也該讓她吃點苦頭了。”
阿誌還要再說什麽,誰知程秋亦突然打開車門往菜場門口小跑過去。
菜場門前那一段路崎嶇不平,也就程秋亦能踩著高跟鞋還一路小跑不帶摔的,她跑到門口站定阿誌才看清楚是柳舒晗從裏麵出來了,懷裏還抱著個大概半米長的大冬瓜。
“……”難怪能被自家小姐看上,這柳小姐也是個奇女子。
柳舒晗抱著比她腰還粗的大冬瓜好不容易挪到菜場門口,程秋亦怕她閃了腰,連忙從她懷裏把那個冬瓜接過來放在地上,“你不是說就買個排骨嗎?怎麽扛著這麽個玩意兒出來了?”
“一整個便宜啊,比論斤稱便宜了一半兒呢!”柳舒晗累得氣喘籲籲的,汗珠子不停往衣領裏滾,臉上卻是很高興的表情。
“不是,這麽大個瓜你吃的完嗎?”
“吃得完吃得完,最近天氣幹燥,我今晚打算做一桌冬瓜宴,就當是去去火氣。”
程秋亦胳膊搭在柳舒晗肩膀上壞笑:“去火氣還用得著冬瓜?你多跟我做幾次比什麽都管用。”
“你!”柳舒晗看看四周人來人往,壓低聲音道:“程秋亦,你又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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