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五年了,每當夢魘來襲,我總是能看到陸淮那張笑得燦爛的臉,那張五年前突然消失的臉。
我以為,我對他的思念隨着時間的流逝,早已淡化,但今天,我卻被硬生生拽回了現實。
他,就站在我面前,與五年前一模一樣。
我忍住想要衝上去擁抱他的衝動,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你為什麼突然出現了?」我顫抖着聲音問。
然而,他卻嘴角上揚,語氣輕佻地問道: "孟小姐,這是要搭訕嗎?"
我深吸一口氣,突然伸手觸碰他胳膊上的傷疤。
他瞬間僵住,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震驚。
我笑着反問: "怎麼,長得像,現在連月牙型傷疤的位置都一樣嗎?我可不記得我有咬過你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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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江嶼喉結滾動,他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他發現,孟舒的眼神里沒有一絲慌張,反而帶着一種洞悉一切的冷靜,這讓他更加心慌。
孟舒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她越過咖啡桌,走到江嶼面前,目光緊緊地鎖住他,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地說:"江嶼,我知道你是誰,你不用再偽裝了。"
江嶼猛地後退一步,他沒想到孟舒會如此篤定,他下意識地想要否認,可話還沒出口,便被孟舒接下來的話堵住了。
20歲前,陸淮是孟舒的唯一。當他拼死把七歲的孟舒從孤兒院帶出來那一刻,孟舒就仿佛看到了救贖自己的天神。
那時,他自己也才是個十歲的小孩,但他沒有拋下孟舒,帶着她開始了流浪生活。
即使離開孤兒院的他們,生活過的也並不好,但只要陸淮有一口吃的,就絕不會餓着孟舒。
偶爾他沒有拿回來吃的,或者被其他人搶走了錢,他也會守在麥當勞門口,等着一份免費的漢堡,帶回去給孟舒。
剛流浪時,他們一起住天橋下,公園裡,後來,陸淮偶然發現一個廢棄的破舊小洋樓,附近還有一家學校。就帶着孟舒在那裡安了家。
小小的陸淮,已經能像個大人一樣,為孟舒支撐起一片天。
所以他是孟舒的全部。不管從前或是現在,都是。
「十幾歲的陸淮,能自己省吃儉用,打工供孟舒上學;25歲的陸淮,難道只是一個改頭換面,偷偷消失的懦夫嗎!」
此時,看到還活着的陸淮,她心裡憤懣委屈的情緒如同潮水般湧來,窒息感洶湧而至。
"你以為換一個身份,就能掩蓋你是陸淮的事實嗎?還是你以為,時間過了五年,我就認不出你了?"
孟舒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江嶼的內心。
江嶼被逼到牆角,他深知,這一次他無法逃避,只能選擇與孟舒攤牌。
江嶼的臉色變得蒼白,他微微地喘息着,眼眸中閃着迷茫的光。
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無言以對。
孟舒見江嶼沉默,便繼續說道:"你現在只有兩種選擇,要麼說出真相,要麼永遠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她再也繃不住了,思念到極致,她只希望陸淮不要再突然從她的生活里消失。
江嶼垂下眼眸,他無法否認孟舒的話,他清楚地知道,孟舒已經看穿了一切。
他深吸一口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江嶼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苦,他強忍着內心的掙扎,低聲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是陸淮,但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陸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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