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勺子,一言難盡。
猶豫片刻後,我還是拽着猥瑣的舍友開始解釋事情的原委。
口水都要講干時,舍友人也傻了。
她哆哆嗦嗦的看向我。
「所以你之前和我鬼扯我教授的春夢對象這個事兒,原來是因為你能看到他的春夢對象是你?」
「而且你為了不掛科去撩教授?」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舍友的神情驟然古怪起來。
我以為她難以接受這種毀三觀的事情,急忙想再解釋解釋時,舍友卻神神在在的開口了。
「別人做春夢可能是出於什麼齷齪的衝動,但如果是教授做春夢的話,那就另說。「
「再加上你主動靠近教授,教授就立馬同意了,這說明什麼?」
我謙虛發問,「說明什麼?「
「說明教授喜歡你啊。」
舍友這話讓我直接傻眼。
周傾川,喜歡我?
舍友這一番話給我直接整不會了。
以至於周傾川給我打電話時,我都有點恍然如夢的感覺。
他似乎還在忙碌,翻動紙張的聲音透過電磁信號傳來。
「醒了?」
我耳朵一癢。
「嗯,謝謝教授昨晚送我回宿舍……」
電話那頭傳來溫聲回復。
「不客氣。」
「其實您直接把我扔到一個酒店就可以了。」
周傾川道,「向行晚,如果我送你去酒店,不管我昨晚留不留下,都對你不好。」
我抿了抿唇,心裡泛起一點微妙的酸甜之意。
留下,對我名聲不好,不留下,我就沒人照顧。
教授竟然為我考慮的這麼全面,他果然好喜歡我。
在我暗暗感慨的時候,周傾川又開了口。
「而且昨晚我問了你要去哪裡,宿舍、酒店和我家。」
我一懵,「那我選擇了宿舍嗎?」
「你選擇了我家。」
…….
我生無可戀的閉了閉眼,心裡有無數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一喝酒臉都不要了。
我趕緊乾笑解釋。
「教授,我一杯倒喝懵了,您別當真。」
周傾川輕笑了一聲。
「我知道,所以我送你回了宿舍,你的舍友會照顧你。」
我攥着手機,臉上隱隱發燙。
最後小聲的再次道謝,「謝謝教授。」
周傾川也再次禮貌的回:「不客氣,叫我傾川就好,不然我感覺我在犯罪。」
我樂不可支。
這一通電話打完,我感覺我的心好像在長滿風的青草坡上打滾,滾到了雲朵上,最後亂的一塌糊塗。
和周傾川談戀愛的事情,不受控制的繼續進行着。
他頭頂的春夢對象,只要出現,就一直都是我。
他不忙時就會帶我出去吃飯,各種玩,但是肢體接觸還停留在摸頭。守禮紳士的可怕。
我甚至一度懷疑這個老男人是個性冷淡。
也懷疑,他是在給我留退路。
而每周兩節經濟學課時,他還是必點我回答問題。
我為了不在約會時被某教授批評教育,也開始學會預習複習,娛樂時間大幅減少。
從一開始的磕磕巴巴到對答如流,我相當有成就感。
舍友直呼這是愛情的力量。
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但是看着越來越多的平時分,還是忍不住開心起來。
可越開心的同時,心裡也就越愧疚。
周傾川對我很好。
這種好不同於舍友對我的友好,家人對我的關愛。
而是一種溫柔又強勢的好,全方位包裹着我。
讓我有點上癮,並開始忍不住粘着他,和他相處也不會拘謹害怕了。
有時我也會想一個問題。
周傾川這麼優秀的學術大佬,怎麼會喜歡我這種不學無術的學渣呢?
某天在辦公室等他忙碌時,着實沒忍住,我把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正回覆郵件的周傾川聞言抬眸看向我,眼鏡後面的視線晦暗帶笑。
「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對你印象深刻。」
「啊?上學期第一節課嗎?」
周傾川搖搖頭,「應該在大一開學第一天,我就單方面認識了你。」
他開始緩緩講述認識我的日常。
大一開學第一天,他看到我自己一個人拎着個大行李箱往宿舍走。
明明可以軟下那張好看的臉向學長們求助,但我卻自己生猛的把行李箱扛上了宿舍樓。
驚掉了一眾學長的下巴。
當時周傾川對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好猛的一個小孩。
再見到我時,是他從校長辦公室出來時,看到我在角落裡給流浪狗餵吃的。
而剛剛追着他嗷嗷瘋咬的小土狗在我手裡竟然這麼乖。
他覺得很有趣,再看到我就是那個很猛的女生時,一向寡淡無波的心裡揚起了點波瀾。
再之後,他看到我多次直接的拒絕了條件十分好的校草。
他不理解。
靠着教授的權限,難得有好奇心的他很輕易的就知道了我的名字。
向行晚。
文藝的名字,配了個糙漢的主人。
矛盾又有趣,勾起了他的探究欲。
聽到這兒,我疑惑的問道,「那你大一怎麼不來認識我?」
周傾川慢條斯理的回我。
「你當時才18歲,我已經28歲。如果我靠近你,別人會說我風流多情,但輿論會對你這個女學生異常苛刻,有色眼鏡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你還年輕,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
「向行晚,我是喜歡你的,但你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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