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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周娜這才注意到我，她看着我，
微怔了兩秒，隨即微笑：「你好。」
我也回以微笑：「你好。」
余鳳樹說：「佳佳，她叫周娜，是我高中同學。」
「小娜，她叫馬佳，是我……妻子。」
周娜又笑了，可這次的笑容里卻多了幾分苦澀。
「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余鳳樹說。
我和周娜都沒有反對。
我們找了個餐廳，要了個包廂，
余鳳樹點了幾個菜，都是我愛吃的。
我忽然想起以前，他記得我所有的喜好，
不管做什麼都會先考慮我，
他會為我煮飯，給我夾菜，帶我旅遊，
給我拍照，他陪着我走過人生風雨，走過人生彩虹。
可如今，我看着坐在對面的余鳳樹，忽然覺得他陌生。
我們三人沉默着吃完飯，余鳳樹終於開口。
「小娜暗戀了我很多年，一年前，她向我表白了。」他說。
我震驚地看着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余鳳樹也看着我，他目光平靜，
表情平和，仿佛在說別人的事。
「我其實並不喜歡她，
只是她太像我之前了，卑微又可憐，我想幫她。」
「你幫她？」我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怎麼幫？」
他沉默片刻，說道：「她有了我的孩子。」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頓時一片空白。
周娜垂着頭，不敢看我。
余鳳樹繼續說：
「佳佳，如果你能接受她肚子裡的孩子，
那我們就算扯平了，我們……重新開始。」
「扯平？」我終於反應過來，
「余鳳樹，你什麼意思？你是要跟我離婚嗎？」
「我沒有。」
「那你說扯平是什麼意思？」
「我……」他語塞。
「余鳳樹，你他媽是不是出軌了？」
「我沒有！」他立刻反駁，
「我只是給了她一個孩子，你接受這個孩子，
我們就扯平了，我們就可以平等地在一起了。」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他，覺得噁心又可怕。
「余鳳樹，你真讓我噁心。」
我扔下這句話，轉身下車，
余鳳樹立刻追了上來，他拉住我的胳膊，
把我往車裡拽。
「佳佳，你聽我說，小娜她是無辜的，
她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糊塗，
是我混賬，可孩子是無辜的啊。」
「余鳳樹，你放開我！」我掙扎。
可余鳳樹抓着我的手死死不放，他哀求道：
「佳佳，我求你了，孩子是無辜的，
你接受他吧，好不好？」
「余鳳樹，你讓我接受你跟別的女人的孩子？」
我覺得荒唐，「你把我當什麼？」
「佳佳，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我離不開你，可我犯了錯，我糊塗，我混賬，
我願意彌補，只要你接受那個孩子，
我們還能跟以前一樣。」
「跟以前一樣？」我覺得可笑，
「余鳳樹，你真的愛過我嗎？」
「當然。」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暗戀了你八年，我陪着你走出初戀的陰影，
我陪你長大，我怎麼會不愛你？」
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相信，
可這一刻，我卻覺得心寒。
原來他的柔情，他的愛意，
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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