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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周娜站在馬路對面，朝我們揮着手，
興奮地喊道：「樹哥！」
余鳳樹皺了皺眉，下一秒，
周娜便穿過馬路跑了過來。
「樹哥，我好想你。」她撲進余鳳樹的懷裡，
余鳳樹下意識地扶住她，皺眉道：「你懷着孕，別亂跑。」
周娜抬起頭，對他甜甜一笑：「我想快點見到你嘛。」
余鳳樹嘆了口氣，他看向我，眼神複雜。
周娜順着他的目光看向我，臉上的笑容一僵：
「樹哥，你是帶佳佳姐來看我的嗎？」
余鳳樹「嗯」了一聲。
周娜慌忙鬆開余鳳樹，走向我，
一臉慌張地解釋：「佳佳姐，我……」
她伸手想觸碰我，我警惕地後退一步
，冷冷道：「別碰我。」
余鳳樹立刻走過來，擋在我們兩個中間，
勸道：「佳佳，小娜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周娜紅着眼眶，聲音帶着哭腔：
「對不起佳佳姐，我原本只是想留下孩子，
我不想打擾你們的，可我身體出了狀況，
可能……可能沒法撫養孩子，所以我……」
「所以你想讓余鳳樹幫你養？」
「不，不是的。」她連忙搖頭，
「我答應過樹哥，生下孩子後就離開，
絕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佳佳姐，你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不重要。」我冷聲道，
「我不會碰你，你也別碰我，
我會拿掉孩子，然後跟余鳳樹離婚。」
「佳佳……」余鳳樹抓住我的胳膊，
紅着眼睛道，「我們真的走到這一步了嗎？」
我甩開他的手，堅定道：「是。」
晚上回到家，我便打電話給董妍，
告訴她我同意流產，也同意離婚。
董妍說：「我陪你。」
第二天，我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
從家裡搬了出去。
余鳳樹沖我大吼：
「馬佳，你想清楚，走出這個門，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想得很清楚。」
「你當真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了嗎？」
「是。」
「你撒謊！」
「余鳳樹，撒謊的人是你。」
他臉色一僵，眼神瞬間黯淡下去。
「你從頭到尾愛的都不是我，
你不過是把我當成了她的影子。」
「我不是！」他咆哮，
「我愛的是你，可你從來不肯正視我的心，
你從始至終愛的是他，
我不過是個替代品，可我還是愛你，
我他媽就是犯賤，我明明知道你心裡有人，
我還是愛你，我以為只要有了孩子，
你就會收心，就會好好跟我在一起，
我以為孩子會是我的倚靠，可你呢？
你居然這麼狠心，那是我的孩子，
是我的親骨肉，
你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說要拿掉，
馬佳，你沒有心，你從來都沒愛過我。」
「是。」我看着他，眼淚瘋狂地流着，
可心裡卻毫無波瀾，
「我是沒有心，我是從來都沒愛過你，
你可以犯賤，可以當替代品，
可你不能把你的錯誤怪到我的頭上，
是你愛上了我，是你心甘情願當替代品的，
是你自己非要這麼做的，不是我逼你的。」
「余鳳樹，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佳佳……」
「我們離婚吧。」
董妍給我找了房子，安頓好後，我跟着她去了醫院。
一路上，我都很平靜。
董妍說：「你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在我這兒不用忍着。」
我笑了笑：「不難受。」
「佳佳，你愛他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曾經愛過。」
「現在呢？」
「不愛了。」
董妍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
「佳佳，你沒有錯，他也沒有錯，錯的是命運。」
「小妍，你知道嗎？
我曾經以為愛上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現在才發現，是最大的不幸。」
「佳佳，別這麼想，沒有誰對誰錯，
錯誤就是錯誤，對就是對，不會因為誰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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