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的寒風凜冽,捲起漫天黃沙,遮天蔽日。十輛滿載着新鮮肉食的輜重車緩緩駛入軍營,這是漢武帝對即將出征的冠軍侯霍去病的「特殊關懷」。然而,面對這份「隆恩」,霍去病只是冷冷一笑,下令將肉車丟棄營外,任其腐爛。頓時,軍中譁然,連一向敬畏霍去病的副將霍光也忍不住上前質問:「將軍,如此浪費,置將士們於何地啊!」
霍去病並未理會霍光的質疑,他翻身下馬,目光如炬,徑直走到那堆積如山的肉食前,抽出腰間的佩劍,猛地插入其中一塊肥厚的牛腿肉中。
霍去病聲如洪鐘,擲地有聲,「這些,在抵達漠北之前,就都會變成腐肉!」
他抽出佩劍,劍鋒指向北方,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決絕,「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霍去病要的,不是這些肉,而是匈奴人的項上人頭!」說罷,他將佩劍高高舉起,劍身在陽光下閃着凜冽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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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被霍去病的氣勢震懾,原本的質疑聲也逐漸變成了低低的議論。他們看着這位年輕將軍,眼中充滿了敬畏和疑惑。霍去病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霍光身上,語氣稍緩卻依然堅定:「霍光,你跟隨我多年,難道還不明白我的用意嗎?」
霍光聞言,抬頭看向霍去病,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和不解。他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抱拳沉聲道:「末將愚鈍,請將軍明示!」
霍去病將霍光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遠處的漠北方向,語氣低沉而有力地說道:「匈奴人兇殘狡詐,此番南下必定有備而來。我們攜帶大量輜重,只會拖慢行軍速度,成為他們的活靶子。我意已決,全軍輕裝簡行,三日內抵達漠北,與匈奴決一死戰!」
「三日?這...」霍光面露難色,擔憂地說道,「將軍,漠北路途遙遠,況且…」
「沒有況且!」霍去病厲聲打斷了他,「將在外,軍令如山!我意已決,你無需多言!」說罷,他轉身大步走向自己的營帳,留下霍光一個人站在原地。
望着霍去病遠去的背影,霍光握緊了拳頭,眼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他明白霍去病的用意,也深知此戰的意義。他環顧四周,看着那些面露擔憂和恐懼的士兵們,深吸了一口氣,高聲喊道:「冠軍侯身先士卒,我等豈能貪生怕死?此戰,不求建功立業,但求馬革裹屍,保家衛國!」
霍光的話語如同一道驚雷,瞬間點燃了士兵們心中的熱血。他們紛紛響應,高聲呼喊着「殺敵報國」,聲震雲霄。
原本瀰漫在軍營上空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視死如歸的決絕和一往無前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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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霍光看着士氣高漲的士兵們,暗自點了點頭,快步跟上了霍去病的步伐。
漠北的風沙比想象中更加猛烈,細密的沙礫打在臉上,像是刀割一般疼痛。
霍去病騎着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他眯着眼睛,眺望着遠方,任憑風沙肆虐着他的臉龐,卻絲毫沒有動搖他的決心。
「將軍,前方發現匈奴斥候!」一名斥候策馬奔來,單膝跪地,抱拳稟報道。
「多少人?」霍去病沒有回頭,語氣平靜地問道。
「回將軍,約莫百人左右。」斥候回答道。
霍去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這正中了他的下懷。「傳令下去,全軍加速前進,務必在日落之前抵達黑石谷!」
霍光騎馬來到霍去病身邊,面露擔憂之色,問道:「將軍,匈奴人詭計多端,會不會是故意引誘我們前往黑石谷?」
霍去病側過頭,看了霍光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和堅定,「放心吧,他們越是想要引誘我們,就越是說明他們害怕了。黑石谷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正是我們以少勝多的最佳地點。傳我將令,命霍光率領五百精騎,埋伏於黑石谷左側,待匈奴主力進入谷中,立即發起進攻,切斷他們的退路!」
霍光聞言,心中頓時明白霍去病的計劃,他不再多言,抱拳領命道:「末將領命!」
夕陽西下,天邊燃燒着一片火紅的晚霞。霍去病率領着大軍抵達了黑石谷,他下令全軍原地休整,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決戰。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一輪明月高懸在夜空中,灑下清冷的月光。霍去病坐在一塊岩石上,抬頭望着星空,心中思緒萬千。
霍光悄悄走到霍去病身後,低聲問道:「將軍,您在想什麼?」
霍去病收回目光,轉頭看向霍光,淡淡地說道:「我在想,明日一戰,或許會是我人生中的最後一場戰鬥。」
「將軍何出此言?」霍光聞言一驚,不解地問道。
霍去病站起身來,指着天上的明月,語氣深沉地說道:「你看那月亮,雖然明亮,卻也孤寂。我就像這月亮一樣,註定要孤獨一生,為了大漢的榮耀而戰,為了自己的信念而戰。」
「將軍...」霍光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霍去病揮手打斷了。
霍去病拍了拍霍光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霍光,你是我最信任的兄弟,如果我遭遇不測,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將軍請講,末將萬死不辭!」霍光單膝跪地,抱拳沉聲道。
「我要你,帶着我的軍隊,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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