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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嫻氣到捶牆。
「狗皇帝!」
「他到底把我二哥關哪裡了?」
「我去弄死他,就不信他死了,還找不到我二哥。」
「……」
她在殿內團團轉。
我安靜地給自己上藥。
高煥今天來得十分詭異。
我到現在沒猜透,他為什麼跑這一趟。
為我送藥?根本不可能。
拿何昱威脅我?也沒必要。
示威倒是有幾分,但他白天封了阿嫻,晚上不該去她宮裡嗎?
就算她不在,也不該是來我這。
他還提到何昱。
一系列迷惑行為,讓我內心很不安。
阿嫻走後,我挪開桌下的一塊地磚。
裡面藏着一個木盒。
打開,是一封封書信。
蒼勁的字跡,多年未變,只是少年時的筆鋒略顯青澀,如今卻成熟穩重許多。
從字跡上看,人應是好好的。
如果病弱,或是受了苦,當寫不出這樣的字。
可既然活得好好的,高煥又能把他藏到哪裡?
書信內容平平,看不出任何信息,顯然是被檢查過。
高煥這些年也沒出過宮。
他身邊能出宮的暗衛,早已被我摸清了。
一條線一條線跟出去,都沒找到任何線索。
難道……
我腦子裡跳出那個念頭時,自己都嚇了一跳。
趕緊把何昱的信重新展開。
再次確認,字和內容都沒問題。
紙好像也沒問題,不是宮中常用的紙張。
但是,這種紙也並不罕見,宮外到處都有。
快速撕下一個無字的紙角,我披上斗篷往外走。
打開門,人直接僵住了。
早已離開,此刻應該在嬪妃溫柔香里的高煥,冷冷立在門口。
我退回宮內,他一步步逼進來。
「虞卿這是要去哪兒?」
解釋無用。
我乾脆不吭聲。
腦子飛快盤算,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是否看到阿嫻?
又知道我多少事?
我退至牆角,高煥的陰影籠罩而下。
他身上有酒氣,眼睛發紅,兇狠地盯住我的眼:「你想出宮?」
「我出不去。」我如實回。
高煥開始發瘋:「可是你想走,你想離開我。」
他雙手抓住我的肩。
手指摳到白天鞭子打過的傷口,痛得我倒抽冷氣。
為了保命。
我一把將他推開。
「聖上這是做什麼?是你廢了我的後位,迎娶別人入宮,如今這樣,是在演深情嗎?」
不知道哪句話扎到他了。
室內靜謐片刻。
之後高煥一把抱住我:「虞卿,我不想廢你的,是何佑嫻要廢你。」
呵,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挑撥離間。
我看到他的樣子都嫌噁心。
這天晚上高煥留在我宮裡。
除了最初鬧過,後來便很安靜。
他像過往一樣,坐在椅子裡看書。
我出不去,身上又有傷,乾脆靠着床柱睡覺。
不知他是何時走的。
我醒來時,人已經側躺在床榻上。
後背是板傷,前身是鞭傷,躺和趴都不適合我。
冊封來得更加詭異。
我重回後位,與阿嫻分列東西宮皇后。
高煥是個暴君,朝堂百官,無人敢言。
我與阿嫻私下討論,也猜不透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但有一點我們是清楚的。
高煥越瘋,對我們越有利。
我和她開始借各種機會,在宮內查探。
何昱書信的紙張,很可能就是他的下落。
所以阿嫻查宮內出入的物品和人。
一旦發現有異,立刻通知我們外面安排的人手,重新去摸底。
我則在宮內走動。
這座皇城,我已經走過七八年,除了高煥的寢殿,每個角落都是熟悉的。
至於裡面的人。
有多少是他的,又有多少是我的,也分隔得十分清楚。
一個月後。
我與阿嫻核對消息。
宮內宮外無任何收穫。
唯一可疑的就是高煥。
「得想辦法,再讓他拿一封信回來。」
「可是我二哥每次寫信都是在中秋節前後,如今才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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