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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吃飯吧」妻子宋月桂吊着一張大長臉，將碗筷摔到餐桌上。
一盤西紅柿炒雞蛋，一盤小炒油菜，兩碗米飯，我懶得因為一頓飯再和她無休無止地爭執下去，脫下外套扔到沙發上，進洗手間洗了把臉，拿毛巾擦乾了，我按着洗手台，端詳着鏡子裡的自己，衰老、皺紋橫生、白髮漸多、大腹便便——一無是處！
我厭惡地移開視線，厭惡地坐到餐桌旁，厭惡地看着這個面無表情往肚裡填塞食物、身材比我還要肥碩的女人，我告訴自己，這是我的妻子，宋月桂。
「今天下午，我帶毛毛出去散步，碰上老李的閨女在過道里玩皮球，你知道，毛毛看見球就咬，我一時沒拉住，毛毛撲倒了那女孩兒，把她嚇哭了，但也沒咬她沒碰她，她就哭個不停，把老李媳婦鬧出來了，她跟我吵，還罵毛毛是個畜生，」宋月桂的胸脯就挺像兩個皮球，此時，皮球起起伏伏，宋月桂氣得不輕，「你說她有多過分，我把毛毛當兒子養，她罵它是畜生，不就是罵我罵你？我看老李平時挺文氣的，他媳婦怎麼這麼個德性！明天你去學校，跟老李好好說說，讓他管管他媳婦，別整天往外噴糞！」
「正吃飯呢！」我摔下筷子，「再說了，毛毛是條狗，它不是畜生是什麼，我說了多少次了，別在巷子裡遛狗，家屬院裡住的都是學校老師，你整天吵吵鬧鬧的，讓我怎麼在學校做事兒？」
「不在巷子裡遛在哪兒遛？附近又沒個公園，我說去學校操場，你又不同意······」宋月桂就是這麼蠻不講理。
「操場上都是小學生，毛毛咬到人怎麼算？宋月桂，你講點理行嗎？」
「誰不講理啦？」宋月桂一把推開碗筷，扯開嗓門，拉起每日一戰的序幕，「毛毛就每天窩在這屁大的小院兒里？跟我似的，整天沒個人說話，要不是你每天天黑才回來，我都覺得我是個寡婦！一個丁點兒大的學校，哪有那麼多事兒忙？學校又不是只你一個，掃廁所、改卷子都離不了你？」
我實在忍受不了這噪音，踢開椅子，摔門而出。
學校與家屬院不過一牆之隔，我帶着滿懷愁緒，在花壇間來來回回地兜轉，幾米外的教學樓上燈火通明，三年級到五年級的住宿生有持續到九點半的晚自習，我站定，仰頭望着四樓中間的班級，五年級三班。
我往後退了十幾米，依稀可以看到講台上，李華正伏案筆書，不時抬起頭，掃視下方打瞌睡的學生們。
鬼使神差地，我爬上樓梯，來到五年級三班門口，躲在陰暗處，悄悄往教室里探瞧。
許小然名列前茅，應當坐在前三排，這與她身高無關。
我仔仔細細地看了，卻沒發現許小然那嬌俏的身影，再往後，視線被牆壁遮擋。
「咳咳」我踏出陰影，在李華驚訝的目光中，從容地走進教室，先大概掃了一眼，許小然綁着高高的馬尾辮，發質黑亮——但我立刻發現，在一顆顆深埋着的、圓碌碌的腦袋堆里單獨挑出許小然着實是一件困難的事，我不得不倒背起手，面容嚴肅地穿過過道，裝作檢查學生自習情況的模樣，一個個看過他們鬼畫符一樣的作業本，來迴轉了一圈，回到門口，低聲問講台上站着的李華，「許小然沒來上自習？」
「哦，她身體不舒服，請假了。」李華解釋道。
身體不舒服，是怎麼個不舒服法？感冒了？還是拉肚子了？或者是頭疼？
我走在鵝卵石小徑上，止不住地猜測，今天下午，看她臉色還好，不像生病的樣子，也不知道去沒去醫務室，現在是在宿舍歇着？身邊有沒有人照顧？
我像個早戀的少年，對她牽腸掛肚。
剛才應該多問李華幾句，當時提心弔膽，生怕引起李華的懷疑，現在想想，校長關心學生，這是多么正常又理所應當的事。
我暗暗惱怒自己，一邊抬起頭，發現自己不知怎麼就來到了女生宿舍樓下！
我驚惶地轉身就走，幸虧晚自習還沒有結束，宿舍樓下空空蕩蕩，否則教學生們看到我在這兒轉來轉去，不知道會怎麼胡思亂想。
這種驚惶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我推開院門、聽到毛毛呼哧呼哧的喘氣聲為止。
我鎖上門，往屋裡走。
客廳的燈白燦燦地亮着，冷掉的飯菜無聲無息擺在桌子上，一隻筷子掉在桌角，毛毛搖着尾巴跑過去，翻來覆去地舔。
我忽然感到一陣作嘔。
疲憊地沖了個澡，赤條條地回到客廳，我低頭看看自己腿間的陽具，畏縮、烏黑，像只年老無力的肉蟲。
「嗚嗚嗚——」
臥室的門半開，宋月桂低沉的哭泣聲蜿蜿蜒蜒地飄出來，她一定是捂着臉的，但她又刻意放聲，這種小把戲，我厭倦得不能再厭倦了。
但我依舊掛上關切的神情，快步走入臥室，坐到床邊，在漆黑中，找到宋月桂的腰，並輕輕環住，壓低上身，嘴唇靠近她的耳朵，以氣聲發問，「怎麼了？還生氣呢？」
宋月桂不理會我，仍哭個不停，就像被毛毛嚇到的老李的女兒。
「別哭了，今天是我脾氣太沖，我跟你道歉，」我的手往上滑，隔着薄薄的衣料，摸到她碩大的乳房，巧妙地揉捏着，「行了，你身體不好，不能動氣，你自己不知道啊？」
她的哭聲漸漸停止，她的乳頭漸漸發硬，她漸漸喘息起來。
剝衣、舔舐、交妊，我跪在床上，宋月桂緊緊抓着我的腿彎，慘烈地嚎叫着。
一股怒火從我胸中憑空燃起，我暴躁地捂住她的嘴，擋住那屬於成年女人的聲音傳出來，我不顧宋月桂的反抗，飛快地奔馳着。
腦海中，許小然的紅唇忽遠忽近，忽張忽合，「啊——」當我到達頂峰時，她的嬌吟聲一定是這世間最動聽的樂曲。
這一刻，我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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