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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吻》
墨書 Inktalez
謝妍的臥室里，孟西點了根煙。
謝妍伸手奪走，
瞪了孟西一眼：「別在臥室里抽。」
孟西脾氣大，但在謝妍面前，卻很順從。
謝妍光着身子下床，赤着腳踩在地毯上，
準備把孟西手裡的煙摁滅，扔進垃圾桶里。
孟西突然叫住她，「謝妍。」
她背影一頓，孟西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顫抖。
孟西深吸口氣，用沉的語氣，一字一句，叫她的全名，
「謝妍，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約會了，我要結婚了。」
她背對着孟西，看不見表情，只隱約看見肩膀微微顫抖。
半晌，她才轉過身，沖孟西笑了笑，
「孟西，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孟西盯着她的眼睛，說：「我沒開玩笑。」
她愣在原地，指尖的煙灰因為過長，
掉落在腳背上。
「嘶——」
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孟西忙翻身下床，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翻箱倒櫃去找燙傷膏。
謝妍乖乖坐在床上，看孟西忙前忙後，
她問：「你真的要結婚了？」
「嗯。」
「是誰？」
「你不認識。」
「漂亮嗎？」
「嗯。」
「你有那麼喜歡她嗎？都願意為她結婚。」
孟西終於找到藥膏，回頭看她時，
才發現她已經紅了眼眶，眼淚蓄在眼眶裡，
要掉不掉，委屈又可憐。
孟西嘆了口氣，坐上床，將她抱在懷裡，
用指腹輕輕抹掉滑落的淚珠。
謝妍抽噎了一下，伸手摟住孟西的脖子，
湊上來吻孟西的下巴。
孟西躲開，她順勢將臉埋在孟西的頸窩裡，
悶悶地說：「孟西，你還沒跟我說過結婚呢。」
「你想結婚嗎？」
「想啊。」她聲音悶悶的，
帶着濃重的鼻音，「你娶我啊。」
孟西拿開她勾在孟西脖子上的手，
冷冽的眼神盯着她，
「謝妍，孟西早就想娶你了，可你等得到嗎？」
她神色一滯，笑意漸漸冷下來，
「等不到。」孟西點頭，
「對，你等不到。所以，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她抹掉滑落的淚珠，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孟公子要結婚，
整個西城不知道有多少女孩的心都要碎了。」
孟西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她。
她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身子，
「好了，孟公子，孟西收拾一下情緒，
等會兒送你出門。」
「不用。」孟西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低聲說：「今天我不走了。」
她一愣，眼眶迅速泛紅，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孟西，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孟西將她摟在懷裡，下巴抵着她的發頂，
輕聲說：「謝妍，我很喜歡你，
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子，也會是我最後一個。」
「我們在一起三年，有很多美好的回憶。
以後，也一定會有的。」
她哭着說：「可我只想要你。」
孟西輕輕拍着她的背，沒有說話。
那天晚上，我們都沒有再說話。
臨睡前，孟西吻了吻她的唇角。
這三年來，每一次孟西在她這裡過夜後，都會留宿。
她對孟西百般依賴，孟西卻從未給過她任何承諾。
她也曾哭着問過孟西，「孟西，你什麼時候娶我？」
孟西說：「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她說：「我已經二十歲了。」
孟西說：「你還是個孩子。」
那一次之後，孟西再也沒有在她那裡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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