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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分毫。
我的心臟沉到了谷底。
是啊,我怎麼可能傷得到沈鏡。
他傷得最重的時候,竟然連十幾個殺手都制不住他。
這時候我竟然又開始懊惱起我為什麼要給他一個這麼牛逼的設定。
沈鏡直接用手掌握住了匕首。
血液一滴一滴順着我耳側沿着脖頸處往下蔓延。
他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一步步逼近我。
我朝後退,直到撞上牆。
耳機里及時響起白清的聲音。
「小漫!你耳針里凃有特殊毒素,刺破他的皮膚就可以迷暈他!」
可就在我思考怎麼趁沈鏡不備偷襲的時候。
沈鏡突然用手在我脖頸處抹了一下。
鮮血糊完,他拿右手抹乾淨。
從沈鏡的眼神來看,他看到脖子上那個疤了。
我不知道他將會又怎麼樣折磨我。
但是我已經不怕了。
我嗓子乾澀地疼:「沈鏡,你……」
話沒說完,我就被他單手用力摁進了懷裡。
力氣大到我懷疑他想用他的胸肌悶死我。
沈鏡氣息里含着細微的顫抖,仿佛還帶了一種失而復得的虔誠。
因為我是坐在地上的。
他幾乎是單膝跪在我面前,將我整個身體擁在他懷裡。
聲音裡帶着繾綣又痛苦的複雜感情:
「漫漫?
「是你回來了?」
我根本搞不懂他這個樣子又是什麼意思。
殺我的是他。
讓人抽乾我鮮血的也是他。
讓人嘎我腰子的也是他。
做出這種表情又是幾個意思?
沈鏡用額頭抵着我的額。
熾熱的瞬間呼吸纏滿臉頰,我嫌惡地側過頭去,卻被他的手固定着。
我不得不對上他的眼睛。
「是啊,讓你失望了。
「沒死,地獄裡滾了一圈,又回來了。」
沈鏡的表情很奇怪。
像是控制不住又哭又笑兩種極端情緒,失控的厲害。
這跟我漫畫裡設定的沈鏡是個戀愛腦又有點對上了。
當初畫這個設定也是仗着他的白月光早就死了。
他無牽無掛,所以會壞的這麼成功。
可是,他早就知道白月光是白曼了啊。
為什麼看着我的樣子像是我才是白月光?
我能感覺到。
他的手顫動的厲害。
沈鏡雙臂交錯箍着我的腰,整個身體都貼覆着我,溫熱的氣息從耳側脖頸一寸寸細細慢慢地向上掃。
「沈鏡,你幹什麼?」
他只是置若罔聞地親吻着我的脖子,手上的力氣並未鬆開半分。
我掙扎的厲害:「別碰我!」
沈鏡仍舊不說話。
身體一輕,他居然攔腰將我扛在肩頭。
然後朝裡間走去。
那個房間…
那個沙發……
讓我感到無比厭惡!
我低聲念叨着:「我會殺了你的…沈鏡…我一定會殺了你。」
他將我輕輕扔到沙發上。
手腕一抬,上衣就扔到一邊。
他俯身覆過來,眼底有着燃燒一切的火焰:「那就殺了我,我們一起下地獄吧,漫漫。」
他一口咬上我脖頸疤痕處的皮膚。
疼得我悶哼出聲。
「白漫,我不會放你走……
「留下來…陪着我……」
我眼神一暗。
手裡摘下的麻藥耳針已經刺入他的脖子裡。
藥效即刻生效。
沈鏡連句多的字都沒能說的出來就昏死過去。
我推開他,撿回剛才的匕首。
對準他心臟的地方準備用力刺下去。
可是一想到白清和傅京為了這個漫畫裡的世界做出的努力和心血。
我還是猶豫了。
往心臟下方,避開要害用力刺了下去。
刀尖刺破皮膚的瞬間,鮮血涌了出來。
這就是殺人的感覺嗎?
真的…好討厭。
白清的聲音又響起來:「小漫,你得快點,有人又要進來了。」
從上次差點被人抓到之後,白清就在夜場悄悄安裝了紅外探測儀,能夠在筆記本上提前看到這些人的移動軌跡。
我將裡間的門反鎖好,再次在沈鏡的電腦插上 U 盤複製監控視頻。
他有了提防,換了密碼和上了防盜軟件。
但也難不倒白清。
複製完文件後,我就從窗戶翻了出去。
還好是二樓!
樓下,白清的車等在那裡。
上車後,白清未多問一句,踩上油門一轟到底。
把夜場遠遠甩在了身後。
開出去很遠後,我才發現,我的手一直在輕輕發抖。
我捂住臉:「差點被我搞砸了……」
白清從後視鏡里看了我一眼,安慰我:「小漫,不要這麼想。
「雖然從某種意義來說,你是創造我們和這個世界的造物主。
「但來到這個世界,你也只是普通人一個。
「你沒有主角光環加持,更沒有牛逼轟轟的技能設定。
「你在這裡,受傷了流血會痛會死。所以其實,你才是最需要人保護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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