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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書 Inktalez
我呆呆地坐在長椅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楚明坐在我身邊，靜靜地陪着我，一言不發。
沈柔匆匆趕來，站在楚明身邊，柔聲問：「阿娟，奶奶一定會沒事的。」
我沒理她，甚至連抬頭看她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楚明側眸看了沈柔一眼，微微蹙眉：「你怎麼來了？」
「我不放心你。」沈柔輕聲道。
「我沒事。」楚明語氣冷淡，「你先回去吧。」
沈柔還想說什麼，但接觸到楚明凌厲的目光之後，只能點點頭：「好。」
臨走前，她伸手拽了拽楚明的衣擺：「阿明，你的衣服髒了，趕緊去換下來，我幫你洗乾淨。」
「不用了。」楚明往旁邊挪了挪，與沈柔拉開距離，「我不穿別的女人碰過的衣服。」
沈柔臉色一僵，眼眶瞬間紅了：「阿明，你是在說我髒嗎？」
楚明蹙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沈柔哽咽道，「我都跟那個女人道歉了，也願意補償她了，她還想怎麼樣？」
楚明不耐煩道：「能不能別在這裡吵？」
沈柔一愣，隨即捂着臉離開了。
我始終垂着頭，不想去看他們。
楚明也沒再說話。
我們各自沉默着。
不知過了多久，急診室的門開了。
奶奶躺在病床上，面色慘白，雙目緊閉。
楚明推着奶奶往病房走，我慢吞吞地跟在他們後面。
把奶奶安頓好之後，楚明拉過一把椅子讓我坐下。
他在我身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小娟，我們暫時先不宣布離婚的消息，好嗎？」
「嗯。」我點頭。
反正也就兩個月而已，無所謂了。
「你……你這幾天，一直跟杜總在一起？」他又問。
「嗯。」
他抿了抿唇：「杜總是個好人。」
我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杜鳴買了飯回來。
楚明便站起身：「我先走了。」
我依舊不說話。
楚明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看我：「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我點點頭。
楚明離開了。
我站起身，想走到窗邊去看看奶奶。
可剛站起來，膝蓋便是一軟，我狼狽地跌坐在地。
杜鳴趕忙放下飯，跑過來扶我。
我靠在他懷裡，疼得渾身發抖。
杜鳴抱着我，聲音微微發顫：「小娟，疼就別忍了，哭出來吧。」
我病了。
躺在病床上，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眼前像是籠罩着一層薄霧，讓我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跟楚明結婚三年，他像是一座永遠也融不化的冰山。
不管我怎麼努力，他永遠都是那副冷漠無情的樣子。
只有在聊起沈柔的時候，他才會偶爾露出笑容。
跟他在一起的三年，是我最痛苦的三年。
可現在，我好像要解脫了。
醫生說，我的病情惡化的速度比想象中快了很多，可能就這兩天了。
杜鳴站在病床前，聽着我口中喃喃着楚明的名字，握着手機的手微微收緊。
手機屏幕亮起，他撥通了楚明的電話。
接電話的卻是沈柔。
「杜總？」沈柔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疑惑，「你找阿明有事嗎？他在洗澡，我可以幫忙轉達。」
杜鳴掛斷了電話。
他勾唇冷笑，眼底滿是鄙夷。
真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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