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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每次見到他,青嵐眼睛裏便充滿了好奇,還有崇拜,所以隻要與他相遇,她就會給他讓路,並且還必須要求她身邊的人都給他讓路,雖然他從來都沒有抬頭看過她一眼。
其實,青嵐是一個極其漂亮的小女孩,烏黑的頭發,戴著一頂紫金冠,眼睛大而水靈,細細尖尖的下巴,使得整個人顯得文氣清秀,看上去像一個極其乖巧柔弱的小女孩。
但實際上,她是一個非常倔強而又固執的女孩。
安少傑從青嵐她們身邊剛剛走過去沒多遠,劉秀珍就迫不及待地朝著他的背影呸了一口。
“哼!寡婦的兒子,還猖狂,看看你娘娘是什麽東西,狐狸精一個,還不害臊,還敢拋頭露麵,招搖過市。”劉秀珍咬著牙,有些恨恨地又呸了一口。
“阿娘!”青嵐奶著聲調撒嬌地推搡著劉秀珍的手臂,說道:“我們這裏是農村,哪裏來的街?哪裏來的市啊?”
“我這不是打比方嘛?”劉秀珍白了一眼青嵐,不好意思地訕訕地笑了一下。
青嵐頭一偏,嘴一翹,“哼!以為我不知道,還不是在阿父那裏學來的,阿父經常這樣說你,‘一個婦道人家,不能事事拋頭露麵,招搖過市。’哼哼!”
青嵐側著臉望著劉秀珍笑了笑,臉頰上露出一對淺淺的小酒窩,憨笑中透著嫵媚和柔弱,輕靈與友善。
望著青嵐,劉秀珍的心頓時軟了,她從青嵐的手臂裏抽出手,用粗糙地手掌撫摸了一下青嵐粗黑的發絲,略顯羞澀地笑了笑。
每當劉秀珍不小心當著青嵐的麵講了粗話時,她總會略顯局促地羞澀起來。
因為她覺得女兒是聖潔的,雖然她不知道聖潔是什麽意思,但她心裏有自己的標準和解釋,那就是不可以在她麵前講那些烏七八糟的話。
雖然那些烏七八糟的話,村裏的婦女都是不避嫌地隨時隨地地蹦出來,但劉秀珍固執地認為在女兒麵前是不可以講的。
想歸想,但習慣了講鄉村粗鄙野話的劉秀珍,一生氣時,又會控製不住地脫口而出。但每每回頭或者側臉一望,看到身邊的青嵐,她便急刹車似地收住尖酸刻薄的嘴。
青嵐雖然還是一個隻有五歲左右小女孩,但畢竟在鄉村長大,她知道“寡婦”的意思,也知道“狐狸精”的意思,但她不知道她娘娘嘴裏的“寡婦”和“狐狸精”的真正意思。
她隻知道,阿娘一直不喜歡安少傑的娘娘,甚至有些怨恨他娘娘,經常罵她“活寡婦”、“狐狸精”,所以連帶著她也不喜歡安少傑。
安少傑一消失在劉秀珍的視線範圍內,劉秀珍的心情就好了,一路上和青嵐說笑著便到了劉家村。
早春的劉家村前已經是翠柳依依,桃紅梨白,傍著山前屋後。
進到村口,坐北朝南的是劉家村的大村,二十多來戶人家。村後山的祖墳山與村前的青龍嘴和白虎頭像兩邊有扶手的座椅一樣,將大村包圍其中。
大村的對麵是小村,隻有五六戶人家,麵向池塘,其他三麵圍著翠竹。從大村繞著池塘轉到對麵就可以到達小村,距離不過幾百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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