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餐廳過後,Evan跟Michelle兩人的關係就一直很微妙。
他們在同一家「創緣」廣告公司上班,雖然平時彼此都很忙碌,但兩人還是會找時間見面。
「創緣」廣告公司位於台灣台北市的一幢摩天大樓裡,外觀現代、設計先進。三樓和五樓雖然看似相近,但實際上由於他們分別負責不同的專案和客戶,平常幾乎不會有太多交集。
Michelle負責的三樓是一個充滿年輕氛圍和活力的環境,員工們經常在彼此的工作站之間走來走去,討論著專案進度或是最新的廣告策略。而Evan的五樓則更顯高端,氣氛也相對嚴肅,畢竟那裡是公司核心的創意和策略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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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中午和下班時分,Evan和Michelle總會選擇在一樓的美食街餐廳相會。那裏匯聚了豐富多樣的美食,從地道台灣小吃到異國料理,應有盡有。
這個地方不僅美食眾多,更提供了一處相對放鬆的空間,讓二人能暫時擺脫工作的壓力,享受難得的二人時光。
某個工作日結束後,Michelle如往常一般來到一樓,心中不禁微微緊張。她點了份咖哩雞飯,在角落尋得一席之地坐下,期待著Evan的到來。
不久,Evan穿著一件白襯衫搭配黑西褲出現了,整體造型幹練而自信。他手裡端著牛肉麵和一瓶礦泉水,走到Michelle面前,帶著微笑問道:「這裡有人嗎?」
Michelle面帶笑容回答:「只有你的位置。」
兩人坐下開始享用午餐,卻都察覺到彼此心情的異常波動。也許,這不再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也許,這中間有些什麼正在悄悄地改變。
「最近有什麼新的專案嗎?」 Evan嘗試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還好,主要是一些品牌推廣和線上廣告。」 Michelle回答,「你呢?有什麼新的創意案要負責?」
Evan微笑著,「還在構思中,但我覺得這次會很有挑戰性。」
「聽起來很讓人期待啊。」
「是啊,」 Evan放下餐具,看了看Michelle,隨口說出了一句頗有深意的話,「就像我對我們的關係感到期待一樣。」
Michelle心頭一震,知道這是兩顆心在悄悄的靠近。
Evan拿起水瓶,深深地喝了一口,掩飾自己的緊張。
Michelle思考良久後,終於說出口「我也是,也許我們可以一起找出愛情和婚姻之間的平衡點。」
「那聽起來太好了。」 Evan心中的壓力消散,滿懷喜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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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美食街餐廳泛著柔和的熒光,裝潢時尚,卻又不失舒適。
一排排高腳椅,兩三組員工正在享用晚餐,也有其他的觀光客跟來逛街的客人,在這裡享用美食跟逛街。
Evan和Michelle的位置是窗邊的一張桌子,可以俯瞰台北市夜晚街頭巷尾的人來人往。
「你聽說James和Lily分居了嗎?」 Michelle開起了話題,拿起咖啡杯輕啜一口,眼角帶著一絲不可思議。
Evan放下手中的報紙,眉宇微蹙。「哦?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不婚主義,又獲得了一次勝利?」
Michelle苦笑了一下,筷子攪拌著前面的蔬菜沙拉。「不算是勝利,畢竟婚姻不就像一場賭局嗎?有些人贏了,也有人輸了。但Lily的狀況讓我思考,這場賭局的賠率真的那麼高嗎?」
Evan沉默片刻,挑起眉毛,繼續問:「Michelle告訴我,James和Lily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Michelle歎了口氣,仰頭看著天花板上那道經過多次漆的線條,仿佛那樣就能找到答案。「嗯,要從哪裡說起呢?大概就是結婚七年之癢吧。最初,一切都看似和諧,兩人婚後生活平淡但充滿愛。直到某一天,James開始變得冷淡,儼然已將他的心思放在了其他事物上,也許是工作,又也許是別的女人。」
「那Lily呢?」
Michelle收起笑容,嘴角微微下垂。「Lily傻傻地等著,以為時間能治療一切。她忍受著James的冷漠和忽視,甚至曾一度怪責自己,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嗎?但終究,人們總會崩潰,Lily也不例外。她開始覺得自己被困在這個不再有愛的婚姻裡,於是提出了分居。」
Evan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消化Michelle剛才說的一切。然後說:「這件事讓我想起了我父母的婚姻,離婚不單單是兩人之間的問題,而是涉及到了家庭的完整性和子女的心理健康。這也讓我更加堅定了不婚的理念。」
Michelle垂下眼瞼,細細品味著這段對話。心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母親經歷的一幕幕,痛苦的臉孔,那些無數次的哭泣和爭吵。
「我懂你的感受,Evan。」 Michelle終於說出口,「我們都是破碎家庭成長的小孩,我們更多地是在避免而不是在尋找。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選擇是否讓我們遺漏了一些可能的美好?」
Evan被Michelle的話語,低頭沉思。「也許吧,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形式的愛了。婚姻只是其中一種,那為什麼就不能接受不婚的選擇呢?」
「因為這個社會總是喜歡用一種模式去評價一切,包括愛情。」 Michelle語重心長地說,「但那並不意味著我們也要如此。我們有能力去重新定義什麼是愛,什麼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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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Michelle的手機螢幕亮了起來,是一條來自好友Lily的訊息:「急!我和James大吵一架,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Michelle看了看Evan,「對不起,我需要去找一下我的朋友,她現在有點困難。」
Evan點了點頭,"去吧,朋友需要你。我們晚點再談。"
Michelle拿起手提包,離開了美食街。
Evan目送她離去,心頭升起一種複雜的情感。他低頭喝了一口咖啡,但口中的味道早已不再是先前的香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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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elle趕到了Lily所說的咖啡店,店內昏暗的燈光照在Lily泛紅已經哭紅腫的眼眶上。「妳怎麼了,Lily?發生什麼事了?」
Lily抿了一口已經冷掉的拿鐵,然後語無倫次地說:「我實在受不了了,James最近老是加班,回家也不理我,我懷疑他出軌了。」
Michelle聽後,心頭一緊,思索著該如何安慰Lily,卻發現自己無從下手。
「你該和他好好談談,坦白自己的感受和擔憂。也許他有他的困難,你們需要互相理解和支持。」 Michelle盡量輕描淡寫地說。
Lily苦笑了一下:「我試過了,但他好像一點都不在乎。」
Michelle對Lily的狀況感到無奈,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自己對婚姻的懷疑。「也許妳該思考這段婚姻要不要繼續了,給自己留個退路,不要在這上面消耗自己的時間。」
Lily點了點頭,「或許我最終會那樣選擇吧,謝謝妳,Michelle。」
Michelle離開咖啡店後,心情沈重地走在台北的街頭。
遠方高樓的燈光閃爍著,宛如無數顆孤獨的星星。她想到了Evan,想到了下班晚餐的對話,以及兩人對愛情和婚姻的不同觀點。
「愛與不愛,婚與不婚,到底應該如何選擇?」 她暗暗地問自己。
這一夜,台北的都市風景似乎特別冷漠,如同Michelle的心情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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