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靠在攤位後的木椅上,彼此之間交換著疲憊的眼神。陳勇拿起了瓶裝礦泉水,輕輕旋開瓶蓋,冰涼的水珠隨著瓶口的開啟凝結在外面,就像是他此刻心情的寫照,清涼而又帶著幾分冰冷。張敏則漫不經心地擰開自己的水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像要用這種方式驅散心中的沮喪。
每當有新生路過他們的攤位,陳勇和張敏的眼中就會閃過一絲期盼,但當這些新生只是匆匆一瞥,甚至直接無視他們的招募海報,那份希望就瞬間化作失望,重重地壓在他們的心頭。
不久後,劉星和李威也從操場的另一側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劉星那無奈的聳肩和李威無力的搖頭,都無需多言,足以讓人讀懂他們的收穫。五個人圍坐在小攤裡,無聲中流露出濃重的失意。
李威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惱怒:「教練讓我們來這邊幹嘛?社團和校隊的差別他不懂嗎?」
陳勇緊握著水瓶,仿佛在控制自己的情緒,聲音有些沙啞地說:「現在隊內人數太少,成績也上不去,如果我們再不拿出成績,或者找不到優秀的新生來補充實力,我們的羽球隊真的就要玩完了。以後,可能就只能以羽球社的身份存在。」
這番話說出了他們共同的擔憂,羽球隊的未來像是一片灰霾掛在每個人的心頭。即使陳勇的話語中透露著一絲絕望,但更多的是不願放棄的堅持。
羽球隊攤位上的沉默凝結成了一層不可逾越的冰霜,就在這個時候,康輔社帶著他們的新鮮血液出現了,如同一股熱流闖入了寒冷的凍土。他們的出現就像是一場即興的遊行,一邊行進一邊招攬著這個綠茵場上最新鮮的面孔們。
他們在每一個社團前停留,就像是蜜蜂採訪花朵,輕易地引出輕鬆的笑聲,然後毫不留戀地飛向下一個目的地。康輔社的活力和隨意,在校園裡早已是一種奇景,他們似乎擁有一種特殊的力量,能夠把任何事物都變成樂趣,但往往這樂趣並無實質內容。
他們的大雜燴般的活動一直是校園內的一個笑柄。這個社團就像一個永遠學不會的孩童,總想著要有各種各樣的活動,卻永遠玩不精一個。就連他們自己,可能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個怎樣的組織。有時候,他們在校園裡玩起各種團康活動,由於可能想要增加刺激,又或是哪位學長姐想要耍帥,結果弄的無比狼狽;有時又在操場上大跳街舞,卻常常跳脫了節奏,更別提舞步的協調了。
他們的笑聲傳到羽球隊攤位上,每一個羽球隊的成員都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這些康輔社的成員,仿佛天生就擁有吸引人群的魔法,即使是最隨便的玩笑,也能讓一大群新生圍繞著他們轉。相比之下,羽球隊的專業和努力似乎在這種無厘頭的熱鬧面前黯然失色。
然而,在這諷刺的一幕背後,也正反映出了羽球隊的一個現實問題:對於那些不太了解羽球運動、只是想要找到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的新生來說,專業和成績真的重要嗎?也許,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輕鬆進入、快樂參與的地方。這種想法在陳勇和其他隊員心中悄然升起,但很快就被壓了下去——他們是羽球隊,他們有自己的驕傲。
當康輔社那一群充滿異彩的成員快步走到羽球隊攤位前時,空氣仿佛也因為他們的到來而變得熾熱起來。其中一名學長,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帶著一股戲謔與不羈的氣息,不僅打斷了羽球隊那股凝重的氛圍,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他身上。他的制服襯衫懶散地塞在那經過特殊訂製的黑色褲帶之中,顯露出他對校規的漠視和對自身風格的堅持。金髮在陽光照耀下如同王冠一樣耀眼,每一步走動都散發著「看好了,我來了」的霸氣。
陳勇看到這位學長的到來,立即起身,以一個隊長的姿態點了點頭,表達了最基本的禮貌。然而,金髮學長對這份禮節不屑一顧,眼神沒有一刻停留在陳勇身上,他直接切入正題,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今天有多少人來你們這了解入隊事宜啊?」
陳勇微微一愣,情緒掩飾不住的尷尬,低沉地回答:「兩個。」
當陳勇回答只有兩個新生來詢問時,金髮學長露出了一副戲劇化的表情,他先是做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然後瞪大了眼睛,對著後面的學弟妹們做了一個誇張的耳聽動作,彷彿是在確認自己的耳朵沒有出問題。接著,他用力拍打自己的大腿,搖頭晃腦地表演著誇張的反應,他的行為引起了身後康輔社新生的鬨笑,他們似乎非常享受這場戲。
金髮學長隨後擺出了一個誇張的姿態,故意往羽球隊攤位一指,眼神中充滿了戲虐:「哇,兩個呀!這麼多,不會是來錯地方了吧?」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刻意的嘲弄,好像是在表演一場獨角戲,將羽球隊當作了他取樂的道具。
隨後,他轉過身,用過於誇張的語氣對著康輔社的學弟妹們道:「看來我們康輔社還是挺火的,至少不會像某些社團一樣,新生來了還以為走錯了攤位。」他的話語如同一記記耳光,不僅打擊著羽球隊的招募努力,更像是在挑釁著每一位在場的羽球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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