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接近顧以承,原本只想報復我看不順眼的後媽罷了,可盯着顧以承的那張臉,我不禁舔了舔唇。
淦!
不得不承認,小奶狗弟弟的每一點都長在了我歡喜的點上。
第一次見到顧以承的時候,是老夏親自牽着他的手走進我家。
我爸媽早就離婚了,而我媽拿着分割到的財產拍拍屁股就飛到大西洋那邊,平日也不怎麼聯繫我。
我不喜歡顧以承,因為我覺得他會擠占我的位置。
我更不喜歡他媽。
自從我親耳聽見她跟朋友炫耀如何把老夏勾到手,如何從酒店服務員成為有錢人家的女主人的那一刻,我就心生恨意,得到那麼多,總得付出點什麼不是嗎?
「顧以承。」
從那天起,他就變成了我弟弟。
老夏的眼裡不再只有我一個人,他很爭氣,一直是年級第一,跟我不一樣,聰明自律,很會討老夏的歡心,老夏甚至說要把他送到國外留學。
「夏嘉易,你怎麼不跟你弟弟學一學?」
顧以承知道我不喜歡他,所以也很少在我的面前晃悠,雖然我私底下沒少欺負他,但他從來沒有告過我的狀。
我知道,他這種出身,哪裡來的勇氣跟我叫板?
所以我故意打碎老夏的古董栽贓嫁禍,而顧以承臉上從來不會露出抗拒的神色,他低頭細聲地向着大人道歉,說是他的不小心。
所以放學後我故意拿走了他的雨傘和手機,讓他只能一個人淋着雨回家,夜晚發起高燒老夏想要教訓我時,他也會站出來說,是他身體不好,不關我的事。
甚至他剛來時,我躲在一旁,看着我的朋友在小巷教訓了他一頓。
故意走到他面前叫他回家時,他受傷的臉上竟然表現出開心,原本黯淡的眸色充斥着喜悅,對我伸出手說:「姐姐是在等我回家嗎?」
我冷漠地盯着他,不得不說,顧以承跟他媽一樣,很會做戲。
好比現在,他正襟危坐,身上還穿着校服,書就放在桌上,單眼皮,高鼻樑,從我的視線看過去,好看的輪廓極其流暢。
我把草稿紙揉作一團扔到他的臉上,顧以承也不過輕輕地皺了下眉頭,又幫我丟進了垃圾桶。
「沒勁。」
我把作業推到他的面前,對着他敲了敲桌子。
顧以承沒說話,默默地接過了我的本子,一雙沒有沾染灰塵的眼睛顯得格外真誠。
就是這個夏天,我趴在桌上,迷迷糊糊中看着他默默給我做作業的模樣,陽光穿過窗戶打在他的身上時。
我第一次起了歹念。
對顧以承下手是他來我們學校讀大學之後。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選擇我所在的大學,但故意出現在我面前惹我生氣,是他逼我的。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打電話給我。」
所以我裝作一個好姐姐對弟弟的關愛的模樣,不勝厭煩地交代他好好照顧自己。
顧以承沒有心計,好看的眼型看向我時,有光,還有小心翼翼的試探。
可能是以為我接納了他,所以他抬眼看我的時候,夾帶着熾熱和謹慎,每次我回頭去找他,總能對上他溫柔的眸。
家裡特意給我們租了兩室一廳的房子,顧以承會每天回來給我做飯,雖然我說了可以請保姆,可他依舊不聽。
「嘉易姐,記得少喝點酒。」
和朋友喝醉酒後,我打電話讓顧以承過來接我。
他好像正在熟睡,只不過接到我的電話之後,我聽見那邊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冷風打在腿上特別冷,可我心裡總在隱隱約約地期待着什麼。
朋友問要不要送我回去。
我對他們笑得嫵媚,熟練地從包里摸出一支煙點燃:「不用了,有人來接我。」
好像也沒有過很久,我靠在電杆上快昏睡過去時,身上傳來熟悉的氣味,顧以承用他的外套包裹住了我。
「明天起來,你又得頭疼了。」
仿佛聽見他輕嘆,將被子輕輕搭在我身上,又拿來卸妝巾給我細細擦臉。
我睜開眼睛,看着他仔細地凝視着我臉上每一個位置。
我喉嚨中發出一聲輕笑,撲在他的身上,感受他身體的氣溫,我們距離咫尺,我盯着他的臉:「顧以承,你身上真好聞。」
「嘉易姐……」
他的嗓音還不自覺地帶着顫抖,我最見不得他這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明明從小跟他媽一起生活,為什麼還能那麼純情?所以我低下眼拉住了他。
抬眸,就對上了他過分深邃的眸子。
呵,假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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