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也正常,可能是畢方那傢伙吃壞肚子沒去上班吧。」
我就知道古早虐文虐女主的尿性,就算是在修真界,也離不開讓女主跪在大雨中渾身濕透,男主在屋子裡精分,一邊想給她個教訓一邊忍不住心疼地把暈倒的人抱在懷裡的場面。
然後就傳出了這女子被趕出宗門流落街頭,被莫名其妙心動的高冷劍尊撿回家的謠言。
兩人的相愛相殺由此開始。
「就這?」
我大失所望。
怎麼沒有傾慕劍尊的小師妹從中作梗的橋段?怎麼沒有心懷不滿的弟子惡意下毒中傷的場景?
哦,我突然想起來,劍宗人不太多。
五百年前的話,唯一的女弟子不就是我發小她母親?
藥修世家的小女兒非要學劍,下山歷練的時候被一個戀愛腦魔修纏上,最後還大逆不道地結為道侶,把她爹娘氣得夠嗆。
逢年過節聽長輩們嘮嗑的時候,似乎有聽這位姨姨提過一嘴。
「老娘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才追着那冰山跑。」姨姨如是說。
「我都懷疑你是被人下蠱了,一千頭牛都拉不住。」我媽在一旁指指點點。
好的,破案。
我這位家世不凡、貌美如花的姨姨在一本至今都沒完結的古早虐文里小小客串了一把惡毒女二的身份。
然後就搖身一變成了小甜文里三年抱倆的女主角。
當然,天上一天,地下一年,雖然魔界的時間流速和仙界不太一樣,但人家都快進到大結局我師尊還擱這兒撂着,火葬場都還沒送進去。
師尊啊,你瞅瞅人家那進度呢。
「為何在此喧囂?」
我們三個話音頓住,場面瞬間冷場。
我轉頭看見師尊那張冰塊臉,毫不意外。
沒錯,這就是我師尊——冰風雙靈根劍修奇才的威力,所到之處比剛講了一千個冷笑話還冷。
「師尊。」我看着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開口。
他凌厲的眼風掃到我,沒說話。
好的,我深諳男主心理,微表情解讀能力超強,這表現那就是知道我這個徒弟的存在。我鼓起勇氣,繼續說下去。
「師尊可還記得白清靈……」
我話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提她作甚?」
哦,提她作甚。
三百年沒見了一提就想起來是哪位,一直心心念念着吧?呵呵,嘴硬的男人現在心裡應該痛得滴血。
然而不能不提,他閉關多日,這次出門應該就是得到了什麼消息。回來就要毀天滅地了。
我得速速澄清。
「師尊,關於那位名喚白清靈的女子。」
我瞥了他一眼,總感覺他在瞪着我。
「與我何干。」
「對,你不在乎,我們都知道你不在乎,」我看着他,可能是挽回了一點面子,那張冰塊臉上的神色稍微有點緩和。
不愧是一生嘴硬的龍傲天男主啊。
「但弟子還是要為其樂融融的合歡宗與,呃——」我琢磨着用詞,「法度森嚴的劍宗,嚴正澄清。」
「呵,法度森嚴?」殊瑤抱着雙臂,勾起一抹諷笑都風情萬種,「食古不化的一群直男。」
「她離開合歡宗是她自己的選擇,無人逼迫,我小姨到現在都還每月給她發放弟子例銀呢。」
我把名冊懟到他臉上,上面的塵土和潮濕味猝不及防熏得他咳了一聲。
「以及呢,劍宗弟子並沒有欺凌過她,我另一個姨姨也就是劍宗的連月師姑亦從未刁難,不過是打了幾次嘴仗,就像——」
我拉長聲音看向旁邊站着看戲的不對付的兩人,「就像雲真長老和我小姨方才那樣而已。」
「所以,」我笑嘻嘻地繼續說道,「小白道友受到的委屈可都不是我們給的喔。」
「聒噪。」
我翻了個白眼。
「瓊音道友莫急,你師尊就是這副冷淡的性子。」
雲真怕我生氣,再懟師尊一句就要被他丟到下界去了。
笑話,我會忍着他?我可是劍宗的金主爸爸。
「無妨,我只是怕師尊追妻失敗一怒之下把後山給砍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劍宗後山上可都是丹修藥修們修煉所需的寶貝。
一刀把山砍斷,你倒是爽了。
畢竟三界生靈失去的只是生命,你失去的可是一個你從來沒得到的女人啊!
我沒心情跟他們瞎扯了,因為我突然意識到我忽略了一個無比重要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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