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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園。
「陳靈兒,你爸你媽靈兒了個弟弟或妹妹,你這個私生女,馬上就要被踢出局了。」
「你爸不要你了,你媽也生新的孩子了,你就是沒人要的垃圾。」
安風在我面前蹦躂。
我懶得理他,自顧自玩沙子。
「陳靈兒,你耳朵聾了嗎?」
「我跟你說話呢!」
他變本加厲,一腳踹翻了我的沙堡,還在上面踩了幾腳。
我忍無可忍,撲了上去,跟他扭打在一起。
我把沙子揚到他臉上,他氣得哇哇大哭。
我贏了。
……
「陳靈兒,你怎麼回事?」
「你為什麼要欺負別的小朋友!」
王老師把我扔到一旁,我的手掌擦傷了,出了很多血。
她惡狠狠地看着我,好像我是她的殺父仇人。
「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
我小聲辯解。
可是,王老師不聽。
她拉偏架,還搶走了我的電話手錶,直接打給了小叔叔。
「傅先生,您有時間嗎?靈兒在學校打架,我覺得您有必要過來一趟。」
「傅先生,不是我說,靈兒真是被您寵壞了,一點女孩子樣都沒有,跟個野猴子似的。」
「您可不知道,她有多粗魯,把孫小朋友的臉都抓破了。」
「您趕緊過來吧,我幫您好好教訓教訓她!」
王老師的聲音矯揉造作,我聽得直犯噁心。
可是,她的話很有效。
小叔叔相信了。
「你等着,我馬上就來。」
王老師得意洋洋地看着我。
我淡淡開口:「我也要給爸爸媽媽打電話,你歧視我。」
王老師愣了一下,隨即嗤笑出聲:「你打啊,你隨便打,你打人還有理了?」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哪個女孩子像你這樣,跟個潑婦似的。」
「你爸媽要是知道,肯定後悔死,生了你這麼個敗家玩意!」
我攥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怎麼能這麼說我?
她憑什麼這麼罵我?
上次,我親耳聽到,她跟別的老師議論我。
「靈兒這孩子,命不好,投胎到了陸萌萌那個女人肚子裡。」
「她這輩子算是完了,以後啊,有她受的。」
「咱們詩雨阿姨多好的人,被她拖累成什麼樣了。」
「她就是個喪門星,誰遇到她誰倒霉。」
「你們聽說了嗎?詩雨阿姨,都因為她的事情,和傅先生吵架了。」
「哎呀,真是作孽啊。」
……
這些話,像一根刺一樣,扎在我心裡。
我本來不想跟她計較的。
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爸爸媽媽和小叔叔。
他們對我很好,我不允許別人詆毀他們。
我撥通了小叔叔的電話。
「小叔叔,我想你了。」
「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啊?」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嘆息。
「靈兒,對不起,叔叔最近很忙,沒有時間去看你。」
「不過,你乖乖聽話,等叔叔忙完了這段時間,一定去看你。」
「好不好?」
我強忍淚水。
「好。」
「小叔叔,王老師打我。」
「她搶走了我的電話手錶,還拉偏架,我不喜歡她。」
「你幫我主持公道好不好?」
「靈兒,叔叔現在有急事,等會再回給你。」
「乖啊。」
嘟嘟嘟——
電話掛斷了。
王老師把我拽進了辦公室。
她讓我面壁站着,我手上擦破皮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王老師,你等會,我讓我媽過來。」
「你別想欺負我!」
我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可是,王老師一把抓住我的衣領子,把我扯了回來。
「閉嘴,你以為我願意管你?」
「詩雨阿姨那麼好的一個人,因為你被人戳脊梁骨,我真是替她不值。」
我氣得渾身發抖。
我正要反駁,門口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王老師,我是靈兒的媽媽,我來接她了。」
「不好意思,我沒教好她,讓她欺負別的小朋友,我回去一定好好反省。」
王老師上下打量了陸萌萌一眼,態度越發冷淡:「原來是陸萌萌啊。」
「你這樣的母親,能教出什麼好孩子。」
「靈兒交給你,我也沒什麼不放心的。」
「走吧。」
我意識到不對。
她明明聯繫的王詩雨,怎麼來了陸萌萌?
「我不走!」
「我不認識你,我不跟你走!」
我拼了命地掙扎。
陸萌萌眸光一冷,伸手就要抓我。
「王老師,你要想清楚,你叫的人明明是王詩雨,不是你面前這個人。」
「你要是敢讓我跟她走,王詩雨不會放過你的!」
王老師愣了一下,似乎沒反應過來。
陸萌萌卻不管不顧,一把捂住我的嘴巴,把我拖出了辦公室。
我極力掙扎。
可是,我太小了,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她掏出一塊布,捂住我的嘴巴,很快,我就使不出力氣,軟軟地倒了下來。
「靈兒,不要怪媽媽,媽媽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你放心,媽媽不會傷害你的。」
我失去了意識,被她抱在懷裡,帶出了幼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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