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道難題擺在了眾人的麵前,即便知道出海是唯一通過這一關的方法,但是眾人依舊對那場暴風雨、那場海上爭鬥心有餘悸。
在徐暖看來,許航會做的決定也不過是,一起出海還是部分出海部分留守。一起出海固然好,但是他們就得麵臨食物缺乏和兩個傷患的問題。部分出海意味著留守的那部分人空有食物沒有船隻,若是出海的人出了什麽意外,留守的人也隨之完蛋。
自顧自的在腦袋裏比較了一番,徐暖認為,那還是一起出海比較好,誰也不拋下誰。
沉默之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量。
出乎徐暖意料的,最先發言的是唐靜姝。
“我覺得,要不一部分人留下來,一部分人出海看看,嗯,就是這座島當做中心,出海的人爭取一兩回來一次,運氣好的話,很快就找到有特種樹的島回來接留守的人。”
徐暖扶額,作為傷患的唐靜姝這話,就意味著她自願留守,也就意味著,自願接受可能的拋棄,她都這麽了,其他人就很難有意見。
“一起出海會更好一些吧,在海上什麽事都能碰到,一起的話就不會擔心什麽意外了。”
緊接著發言的是謝懷,同樣讓徐暖詫異,可是不等她附和謝懷的話,鄧茵茵就搶著支持唐靜姝了。
“我同意靜姝的提議,傷者體力差的留下來,其餘人出海探路,目前而言是最好的選擇。”
良久,許航才。
“這件事不好下決定,我們就少數服從多數,怎麽樣?”
眾人自然是沒有意見,這是在團隊裏最常用的一種方法,能讓有些大男子主義、主控力很強的許航出這話,怕是也分析到了一些不好的方麵。
“我也同意部分人留守部分人出海。”
緊接著許航也作出了選擇。
得了,現在是三比一了。徐暖裝作若無其事的放下手,心裏各種糾結,現在就剩下她和顧澤沒有作出選擇了。
是壓倒性的決定,還是平手?
“你們怎麽決定?”
許航開口問。
徐暖下意識的看向顧澤,這個人會怎麽選擇?出海的話對他更有利一些吧。
徐暖承認自己有時候過於謹慎微,偏重於衡量利弊了,可是,有前車之鑒,她不得不防,即便是同伴。同伴,可以交付於後背,可以並肩前行,但是也是用來背叛的,特別是在這麽殘酷的遊戲之中。
顧澤先是看了徐暖一樣,神色沒多大的變化,才淡淡的開口。
“部分出海吧。”
徐暖的心裏一沉,麵色卻平靜的接過顧澤的話。
“那我也不用選擇了,現在就看是誰出海誰留下了。”
許航還沒什麽,鄧茵茵就自告奮勇的提議。
“靜姝和顧澤就留下吧,正好可以養傷,我可以留下來照顧他們,幫忙找些吃的這種事我還是做得到的。”
徐暖決定收回之前的那句評價,鄧茵茵其實一點都沒變,滿足私心大於對團隊大局的判斷,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她沒資格評價,這會避而不言就行了。無論是哪種選擇,她都有把握繼續遊戲。
鄧茵茵話一落,唐靜姝就附和。
“我沒意見,我留下來比較好。”
那副認命了的樣子簡直和之前被水鬼咬到癲狂想要活著判若兩人,也很在火山上掙紮時不一樣,似乎有什麽,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改變了。
徐暖皺眉,想要些什麽爭取改變唐靜姝的決定的時候,顧澤也開口了。
“我也留下來好了,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休息。”
徐暖的臉頓時蒼白了,隻得偏過頭去不讓其他人瞧見自己的異樣。
鄧茵茵更加興奮了。
“那我們就自己做決定吧,我也留下。”
許航點了點頭,沒意見,隨即把目光轉向謝懷和一旁的徐暖。
謝懷猶豫了下,還是。
“我出海,雖然我體力不算好,但是劃船什麽的還是會的。”
許航讚同的點頭,“我也打算出海,這樣來去快一些。”
完,許航再次看向徐暖。
徐暖可以感受得到,除了鄧茵茵之外的人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那麽她是否可以猜測,這些人都想過了未來可能會發生了什麽?
微微吐了口氣,徐暖一字一頓的。
“我留下來。”
完的那一刹那,徐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裏是怎麽樣的感受。
時間不等她想清楚,既然隊伍分好了,許航和謝懷也要做準備了。
不管如何,許航和謝懷都是出海找特種樹的,因此他們找來的食物都給了兩人,讓他們倆帶上,更別是淡水和背包了。
這會正好風平浪靜,許航和謝懷都隻是簡單的了幾句,就上了艇,一人一邊劃著船槳,艇的身影很快就淡出了留守幾人的視線。
徐暖四人再次回到臨時宿營地前的時候,鄧茵茵顯得很興奮,一會和唐靜姝些什麽,一會和顧澤些什麽。加之火堆、熱水,還真的有幾分在外野營的氛圍。
完全沒話的徐暖默默的坐在一旁,時不時的給火堆添點柴火,而色也暗了下來,估摸著不出半個時,黑夜就會籠罩這個島。
想到一整日都沒怎麽吃東西,徐暖又默默起身,談得很高興的幾人都沒注意。
想了想,徐暖還是打開背包,拿了套繩索,又拿了把斧頭,最後把一支手電筒別在腰間,才不緊不慢的先往淺灘的方向走。
許是白日裏下了那麽久的雨,所以就算最後放晴了,傍晚的時候邊也沒什麽霞彩,隻有淡淡的像是被黑布籠罩著發出來的金光,有些不倫不類。
淺灘邊也沒海鷗了,落寞的海水拍打著岸邊,得不到回應。
徐暖眯著眼瞧著前邊算是新鮮的腳印,一路尋過去最後找到一片礁石。
“魚和螃蟹難道是在這兒抓的?”
這麽想著的徐暖就跑到簇擁在一起的礁石裏瞧著,被礁石圍住的清澈海水裏的確有那麽些魚,但是。
“這也太了吧!”
徐暖自言自語,又想去搬開礁石,想看看裏邊會不會躲著螃蟹。結果,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量,整張臉都漲成了朱紅色的時候,礁石也紋絲不動。
“呼。”
不得已,徐暖大喘著氣放棄了。
“那就去林子裏看看吧。”
徐暖還是自自話,隻是往林子裏走的時候,看似不經意的往身後看了看,空無一人。
晃了晃腦袋,徐暖逃也是的跑進林子裏,似乎這樣就可以把腦袋裏的那些想法給驅走得一幹二淨。
在林子裏轉悠了一會,色也黑得差不多了,徐暖也沒想過要回去,而是尋著一個多時前的記憶去找那幾串香蕉,打開手電筒繼續晃蕩。
七轉八轉,徐暖還是來到了那棵樹下,夜色更能凸顯這棵樹的高大粗壯。
徐暖走上前去,試探著伸手想要抱住那棵樹,最後隻能抽搐著嘴角,她居然連三分之一都沒抱住,這樣的話,爬上去似乎難度會更大。
掂了掂手中的繩索,徐暖深吸了幾口氣,手裏按著有鉤子的那一端,用力的往上一擲,掛鉤成功的掛在了樹的一段。徐暖又用力的扯了扯繩子,掛鉤很牢固,繩子也結實,幫助她爬上去應該沒什麽問題。
向來謹慎的徐暖又試了試,才準備開始把繩子的這一段綁在腰間,隻是才綁了一圈,就聽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你到底有沒有作為女人的自覺?”
喜和怒同時湧向了心頭,徐暖慢慢的轉過身,借著月光和手電筒的光,可以大致看清靠在一棵椰子樹旁的顧澤,那神情簡直是向來他家的院子裏逛逛的輕鬆自在。
這人走路都沒聲嗎?徐暖皺眉。
“什麽意思?女人就不能爬樹?”
徐暖挑起一絲嘲諷的笑。
“還是讓你這個傷患來爬樹?”
“這會伶牙俐齒的,之前要是這樣你也不用憋悶了不是嗎?”
顧澤有力的反擊,徐暖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的心思被看透了,神情有些窘迫,一想到是黑暗裏,顧澤也看不大清楚就沒在意。
“你在我什麽,我聽不懂。”
徐暖決定裝瘋賣傻跳過話題。
“你們不是聊得正歡嗎?怎麽有心思跑出來?”
“嗬嗬,”顧澤輕笑幾聲,慢慢的走近徐暖,徐暖很硬氣的站在那沒動,任由顧澤靠近。
“你這是在吃醋嗎?”
徐暖的臉立刻就沉下來了,幾句惡毒的話語在舌尖滾了又滾,在看到顧澤如同寒星的眼眸時又咽了回去,而是扭過頭。
“沒想到你還挺自戀的,恭喜你,又多了一條屬性。”
顧澤繼續輕笑,笑得月兒都為他傾倒,詞窮的徐暖冷哼不斷。
等到顧澤笑夠了才伸手扯下徐暖腰間的繩子,準備綁在自己的腰間,還了句。
“有夜盲症還敢在晚上爬樹,你還真的是越來越不忌諱了。”
聽到‘夜盲症’幾個字的徐暖先是眼皮跳了跳,憤憤的扭過頭來看到顧澤的動作又吃驚的要搶過他手中的繩子。
“你腹部不是有傷嗎?還綁繩子不要命了?”
顧澤看到徐暖主動握上來的手,不,是想搶過繩子的手,又開始笑。
“沒想到暖連腹部和腰都分不清楚。”
徐暖咬牙,一時想不到該些什麽,但是手不肯鬆開,顧澤也樂得繼續這樣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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