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差不多有十二個時沒有休息了,到達了補給站的第一件事差不多都是休息睡一覺然後再整裝行李。
徐暖是懷著滿腹心事蜷在休息室裏一直睡到當日的中午才醒過來的。
一醒來眼前就有一支拿著體溫計的手,順著往上看過去,就是正在吃東西的顧澤的臉。
“蛇毒也是有後勁,心發燒了。”
“哦。”才睡醒有些迷糊的徐暖呆呆的接過體溫計,正準備含在嘴裏的時候發現放錯了地方,揉了揉腦袋跑到隱蔽的一角把體溫計放在腋下,然後坐在那邊數數字邊回憶自己入睡前分析到哪了。
她隱約記得,在自己和秦耀傑還算是如膠似漆的時候,他曾經把一個模型帶回到出租的房子裏,並且不允許徐暖查看。
即便是戀人之間也是需要一定的空間的,那個時候矛盾沒有爆發,徐暖也不鑽牛角尖,對於男朋友想隱藏點秘密還當做是樂趣,便沒有放在心上。
隻是後來有幾次,徐暖下班回家,聽到秦耀傑在打電話,似乎就是在討論那個模型,當時秦耀傑了很多術語,是和建築物有關的,但是徐暖記得,當時秦耀傑形容的不是普通的大樓,而是麵積很廣構造多樣的場地。
而且,秦耀傑當時看到自己回家了,就立馬掛了電話,次數多了之後,徐暖就對那幾個不斷重複的詞語有了些印象。
“植筋?”
徐暖喃喃出聲,想得入神的她渾然未覺靠近的張嘯。
“什麽植筋?”
張嘯的聲音裏帶著些莫名的意味。
徐暖仰起頭看向張嘯,燈光下的張嘯半闔著眼睛,狹長的眼睛裏有著淡淡的冷光,就像是雪地裏的冰棱一樣。
“沒什麽,我肚子餓了想吃東西而已。”
徐暖站起來,對張嘯擺手,“轉過身去。”
張嘯順從的轉過去了,徐暖拿出體溫計看了看,鬆了一口氣,體溫正常。
站起來一看,徐暖才發現休息室裏就隻剩下她和張嘯了。
“好了沒?”
張嘯這會表現得倒還紳士。
“嗯。”
徐暖沒多想,打算錯開張嘯去儲藏室找些吃的,再收拾行李。
哪知張嘯突然伸手攔住了她,微微勾起唇角,慢悠悠的。
“那個顧澤去洗澡了,許航幾人在收拾行李,而你我在休息室。”
“所以呢?”
目前徐暖的大腦還處於迷糊狀態,最初她一人闖關的時候,夜晚都睡不安穩,擔心會遭受不明生物的襲擊,久而久之,她養成了淺眠的習慣,警惕心極重。
後來逐漸與第三批遊戲者互相接納了,她便全然信任許航和顧澤的判斷力,夜晚都睡得極沉,第二日的精力也充沛許多,久而久之,這也成為了習慣。
原本迷糊的徐暖在張嘯突然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時瞬間驚醒了,並且後退了幾步,靠在了牆上,微微作出防備的姿態。
“你想做什麽?”
張嘯輕輕的笑了,細眉舒展開後,整個人有著異樣的光彩,上前走了幾步,伸出手按住牆壁將徐暖禁錮在臂彎裏,動作曖昧,語氣也曖昧。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需要保持這個姿勢問嗎?”
徐暖不再是少女懷春的年齡,也不會因為這樣過於親昵的舉動產生不該有的想法,隻是微微眯起眼眸,唇邊帶著些嘲諷的笑容看著張嘯。
張嘯將頭微微退開了一些,但依舊禁錮住徐暖,然後輕輕的吐氣,緩慢而帶著誘惑,微微睜大的眼眸裏卻是冷意。
“在這件事情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如果你再不退開些,我不會管你是不是隊員,會直接下手的。”
徐暖這話的時候,直接拿出了腰間的短刀,大拇指頂在刀柄和刀鞘的銜接處,似乎隻要張嘯再靠近一步,那把刀就會出鞘劃向張嘯的腹部。
“果然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很符合耀傑的審美品位,”張嘯收回兩隻手,並且往後退了兩步再雙手抱在胸前淡笑看著徐暖。
“可惜我更喜歡溫柔的花朵,方便掌控。”
“我肚子餓了,沒時間在這和你討論審美品位。”徐暖無暇去判斷張嘯的異常,原本張嘯他是秦耀傑的朋友自己都是半信半疑的。但是她又很確定,不管是抱著怎樣的目的接近他們,這人出的有關秦耀傑的事情的真實度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大許是她潛意識裏渴求著這方麵的信息才會做出這樣的判斷吧。
“我很好奇,”張嘯似乎沒有看到徐暖臉上的不耐煩,依舊是用雲淡風輕的態度挑戰著徐暖忍耐的底線。
“你為何突然就不待見我了,據我分析,似乎是在顧澤表現出和我不對盤的時候,你就不再主動追問我耀傑的事情,而是等著我自己。嗯,這一點明什麽呢?”
徐暖愣了一下,還沒想清楚這事,就看到了張嘯眼中的算計,立馬就壓下腦袋裏所有的想法,而是冷冷的反擊。
“明你的人品有問題,才幾就讓我覺得厭煩。”
張嘯眯起本就狹長的眼睛,在房間的橘色燈光的照耀下,徐暖恍然看到一絲金光。
“牙尖嘴利,也是耀傑的審美品位之一。”
“麻煩你不要事事都提及秦耀傑,”徐暖的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火,以前的事,進入遊戲發生的事,全湧上了心頭。
“不管怎麽,我都是被他甩了,”徐暖一字一頓,重音強調,“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他現在是否還喜歡我,與我無關,是他的權利。而我是否需要知道他的事情,也是我的權利。”
“聽你這麽,我的這個問題非問你不可了,作為,我可能會遇到某人送給他的禮物。”
張嘯似乎一點都沒有把徐暖惹毛的自覺,薄唇上溜過涼意。
徐暖靜靜站在那,臉上的表情也重新恢複成平靜,等待著張嘯的問話,她有一種感覺,不讓張嘯問出他想問的,接下去的日子裏她還是會被纏著。
“我,”張嘯挑起眉,也挑起嘴角,似乎很開心的樣子,“你是不是變心了,喜歡上了那個叫做顧澤的男人?”
徐暖僵住了,沒有反應。
“看吧,你的瞳孔都收縮了,是被我中了心虛了,還是不認可過於震驚了?”張嘯似乎很喜歡看到別人痛苦的表情,唇角的弧度上挑得更大了。
“不過就算你變心也是應該的,就像是你的,耀傑他甩了你,準確而言是扔下你離開了。而你們分別半年多了,而那位顧澤,看上去很優秀的很在乎你的樣子,變心,是理所當然的吧?”
末尾的上挑的尾音怎麽聽都是愉悅的調調。
“胡!”
徐暖好一會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平靜的表情也裂開了。
“我誰都不喜歡,”徐暖將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角的疼痛讓她稍稍恢複些理智,“我喜歡誰是我的權利,與你無關,不需要你來猜測。”
“既然是談論權利,那麽我猜測什麽也是我的權利吧。”
張嘯臉上愉悅的表情越來越明顯了,甚至帶著一絲癲狂。
徐暖突然覺得這個人似乎魔怔了,她想拔腿離開這個空間,離開這個男人所在的地方。
像是察覺到徐暖的想法,張嘯微微往門口的方向走了走,然後站定微笑的看向徐暖,再一次開口。
“那麽,我來問一個問題,問完了你就可以去吃飯了。”
“要問什麽?”
徐暖微微低眸,放棄了大聲呼喊將其他人叫進來的想法。
“這個問題需要你好好的思考,”張嘯豎起了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出的話卻讓徐暖渾身冰冷。
“昨晚,在我到設計者們留下一條神秘通關路還有負責人來自a市的時候,你想到了什麽?”
“認真思考,誠實回答喔,”張嘯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就像是夜晚抹上各種色彩正在微笑的醜一般,詭異,而愉悅。
徐暖想,自己可能知道張嘯幫助他們的另外一個目的了。
但是,如果這個目的存在,也就證明一件事情,證明了她永遠隻是思考幾秒就放棄就不敢再想的一件事情。
她當然不會出自己的想到了什麽,她也不管張嘯是否幫助過他們,那件事,她隻能埋在自己的心裏,能讓她出這件事情的人,暫時還沒出現。
該怎樣搪塞過去呢?
這是徐暖現在需要思考的問題。
徐暖沉默的時間有些久了,對於張嘯而言,就是不打自招。
“看來,你是真的想到了什麽,”張嘯微微收斂了那種癲狂的神色,“能讓你沉默這麽久,你想到的事情一定是我所需要的。”
徐暖猛然震了下,為自己的失誤感到懊惱,也為張嘯看人心思之迅敏而吃驚。
“來吧,告訴我那些事情,我會獎賞你的。”
張嘯緩緩的走向徐暖,臉上的表情讓徐暖不自覺的後退。
她好像招惹了一個不得了的人。
咽了咽口水,徐暖拔出了手上的短刀,刀尖的部分對著張嘯,出的話卻是顫音。
“我這個不喜歡被威脅,更不喜歡被人利誘,不好意思,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就不客氣了,我也不再理會你是誰的朋友。”
“嗬嗬。”張嘯輕笑出聲,繼續靠近徐暖,“我突然發現,你這種類型的女人好像也不錯。”
徐暖忍受著張嘯帶來的壓迫力,越退越後,直至再次靠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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