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往洞口外看去,打在草原上的雷在刹那間就引起了大火,雨幕中漫的大火,無論是樹木還是草叢,動物或是其他的東西,都開始在燃燒,竄起的火苗並沒有因為雨水而減弱半分。
在際邊開始大火四處蔓延,草原頓時變成了火海,比他們之前黑夜中點燃叢林還要壯觀。
而洞口的閃著熒光的蝴蝶似乎因此而更加興奮,震動翅膀的頻率明顯快了許多。徐暖恍惚中看到了那些蝴蝶在灑落綠色的粉末,可是走近細細一看,什麽都沒有。
外邊大火,還有一堆奇怪的蝴蝶,,眾人沒法行動,隻能或坐或站,等待著可以離開的時機。
如瓢潑的雨似乎有助燃的用途,讓草原上的大火越燒越猛,以勢不可擋的姿態席卷著周圍的一切,紅色火光中時不時出現黑色的灰燼,而燃燒聲裏也夾雜著動物的慘叫聲。
洞外動靜如此之大,洞內卻是一片安靜。
徐暖靠在一個角落,靜靜看著雨,不想理會謝懷幾人的交談,盡量在放空自己的思緒,喘息一會會。
過了一會後,她又聽到了張嘯那該死的聲音。
“我過,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吧。”
徐暖抬頭,眯著眼看著張嘯,神色裏都是防備和懷疑,然而並沒有阻止張嘯繼續下去。
得到默許的張嘯挑了挑了眉,狹長眼眸裏閃過莫名的情緒,唇邊卻是抱歉的笑容。
“為了應景,那我還是先告訴你壞消息好了。”
特意放軟的聲音裏帶著冷意,猶如柔軟雪地裏的冰棱,殺傷力不可覷。
徐暖的心莫名一顫,有一股掩住耳朵的衝動,而內心深處的渴求阻止了她這樣的行為,在明知道張嘯是一個危險的人,的話不可信的情況下,她還是渴求著關於那人的一切。
“嗯,也不能真的算壞消息吧,畢竟,他在沒有進入遊戲前,就已經生病了,遊戲裏的環境加重了他的病情而已。不過,不用擔心,他是那麽厲害,不全也不會得到那麽多人的支持和信任,嘛,這個還真的不算壞消息,我應該去掉前綴。”
張嘯刻意絮絮叨叨的了一堆,反複強調著不是壞消息,卻無法阻止那幾個重要的字眼傳到了徐暖的耳裏。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相信張嘯的話,可是思緒止不住的飄到了這件事上來。
秦耀傑生病了?什麽時候的事?嚴重嗎?自己怎麽沒有察覺?這件事情和他進入遊戲有關嗎?比如和這個遊戲的隱藏關卡獎勵的東西對他有幫助一類的?
擔心和腦洞一起在徐暖大腦裏鬧騰。
明知再想下去隻會中了張嘯的計,可是刻入骨髓血肉的情愫肆意蔓延,在四肢上攀爬不肯停歇。
“雨停了。”
“大火也停了。”
顧澤和許航一前一後的聲音讓徐暖驚醒,反射性的往洞外看去。
大火已經停止燃燒,而觸目之處,全是黑色的灰燼,曾經綠意盎然的植物已經不在了,空氣彌漫的淡淡的肉香味。而雨停了,烏雲退下了,太陽重新冒出雲層,淡淡的光輝灑在大地上。空氣中還殘留著水汽,帶著些許涼意,風刮過,是一室的冷。
而那群閃著熒光的蝴蝶還是在洞口不遠處的地方徘徊飛舞,也不知有何意圖。習慣了係統提示的徐暖這會頓時大感不自在,如果係統肯提示這種蝴蝶的構造習性鄧,她也就可以推測出是否需要防備了。
“我們趕緊出發,已經耽誤了不少的時間了。”
許航對於大火後的災難沒什麽大的反應,背上背包就率先走出山洞,其他人也跟著,徐暖斂了斂心神,跟上去,路過離洞口最近卻不動身的張嘯時,張嘯又開口了。
“居然這麽沉得住氣,我還以為你有一大堆的疑問呢。”
徐暖麵無表情的搖頭,“不好意思,我不相信你的話。”
完就大步走出去,跟上其他人的步伐,她還能聽到身後張嘯的輕笑聲,和那句。
“放心,你會相信的,因為眼見為實。”
瞬間打破了她偽裝出來的鎮定,她慶幸此刻是背對著張嘯的,那人看不到自己的破功。
再抬頭看前方的幾個人時,徐暖發現少了顧澤,一顆心立馬就懸了起來,匆匆回頭一看,果然,顧澤正在和張嘯對視。前者麵無表情,後者輕笑連連,空氣中電閃雷鳴著。
好在顧澤隻是扔給張嘯幾個不屑眼神就追了上來,徐暖也鬆了一口氣全然信任顧澤的承諾。
六個人前前後後的行走在茫茫草原上,顧澤有意隔開了徐暖和張嘯,徐暖也樂得自在,細細查看周圍的環境。她不知道有何目的的蝴蝶一直都在四周飛舞著,隨著他們一行人的行動而移動著。
徐暖想警惕一下這種蝴蝶,卻不知從何警惕起。
他們行走的方向是和燒成灰燼的地方相反的,同一個草原,兩個世界。
一邊是太陽初現光芒黯淡,地麵一片狼藉,動物的屍體成為了焦黑一片。一邊一直都是豔陽,空氣的溫度上升了不少,大風吹過刮起草原上綠色的波浪,偶爾可以看見幾隻野牛野羊在遠方低頭吃草。
距離有些遠,不能看清那些牛羊長相是否怪異,有沒有攻擊性,以及,能否食用。
比起繞道去獲取食物,徐暖幾人還是樂意在疲憊的時候享用自己的背包裏的粗糧幹貨。
隻是,無論在那種環境下,那些閃著光芒的蝴蝶都一直在跟著他們,看到其他幾人都不在意的樣子,徐暖有種自己在大驚怪的錯覺。
不過在這全程中,徐暖都注意到鄧茵茵在以憤恨的眼神看著自己,毫不掩飾。
時間久了,徐暖也有點火了。
性格不一樣的確很容易合不來,但是大家都是成年人,為團隊各退一步適當隱忍也不是很艱難的事情吧。徐暖好不懷疑,鄧茵茵可能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撕咬自己,就像是野獸一樣。
野獸?
徐暖這才定睛仔細瞧著鄧茵茵的模樣,眼睛有些充血,且爭得很大,唇角也裂開了,有些猙獰,麵上的表情也有些可怕。以往,就算是鄧茵茵生氣表情扭曲,那也是在人類表情的正常範圍內。
揉了揉眼睛,徐暖再看了一遍,還是覺得鄧茵茵此刻的表情有些不正常,如果自己跑去和她,估計下一秒鄧茵茵就可能拿刀子捅過來。
徐暖趕緊轉頭看顧澤,打算讓他看看鄧茵茵的狀態,結果發現顧澤正在皺眉看向另外的方向,徐暖順著看過去,是許航和謝懷。
這兩人邊走邊對視,明明沒人話,但是徐暖覺得他們之間氣氛很緊張,特別是謝懷,平時很膽軟弱,非常聽許航的話,從來都不會一個‘不’字。但是這會呢,齜牙咧嘴,麵目猙獰難看,眼眸裏都是怒火和憤恨,就連那副金絲眼鏡也被傳染了,泛著懾人的光芒。
當然,許航的表情也非常的不正常。他平時是和內斂深沉的人,總是板著一張臉,很嚴肅的樣子,就算是生氣也隻是黑著一張臉,低著聲音,熟悉了他之後隻會覺得他這樣很悶騷不會害怕。而此時此刻,許航的表情讓人望而卻步,他整個人猶如一隻準備捕獵蓄勢待發的雄獅,氣勢囂張嚇人。加之其高大的身材,瘦弱的謝懷根本就不夠看的,但是謝懷還是以那種眼神與許航對視。
“他們,這是怎麽了?”
徐暖忍不住問出口,但是沒等顧澤回答,許航和謝懷就停下了腳步,兩人招呼都不打,直接動手了。
兩個男人赤手空拳的打架,力氣大的有技巧的人占上風。
許航明顯就是占上風的那個人,拳拳都往謝懷身體脆弱的地方打,沒一會謝懷就哀聲嚎叫了。
而許航在邊打的時候還邊叫嚷著。
“你為什麽沒有保護好靜姝,都是你的錯,為什麽死的不是你。你這個膽鬼。”
徐暖被這樣的話嚇到了,也不管為何顧澤不去阻攔,就要上前去阻止許航和謝懷。
真正的許航是絕對不會出這樣的話的,靜姝的死,他們所有人都有責任,當時無論是誰留在宿營地,慘劇都會發生,行走不便的靜姝就是個靶子,他們不能忽略這個事實。
隻是不等徐暖趕過去,鄧茵茵就衝到了她的身前,手上還真的拿個刀子劃向她。
徐暖匆匆避過,一把捏住鄧茵茵拿著刀子的手腕,吼道。
“鄧茵茵,你瘋了!”
鄧茵茵本來雙眼有些空洞,在對上徐暖的視線後,立馬變成了憤恨,嘴裏念叨著。
“殺了你,殺了你這個賤女人!我要殺了你!”
著,另一隻手握拳,笨拙的揮過來。
徐暖不爽的接住那個拳頭,禁錮住鄧茵茵,想要找顧澤幫忙,結果又看到顧澤和張嘯也開始動手了。
“顧澤,不可以!”
徐暖喊叫出聲,想到了張嘯藏在衣服裏的那個武器,整個人冷汗淋漓。
而她還沒鬆開鄧茵茵的手過去幫忙,鄧茵茵就以嘴作為武器咬了過來,徐暖連忙撒手閃到一邊,而鄧茵茵不依不饒,繼續撿起地上的短刀又要砍過來。
“大家這是怎麽了?”
徐暖無力,發現自己是左右都沒法顧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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