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沉默。
各懷心事的時候,徐暖開口,很篤定的。
“不會的,他是不會參與遊戲設計的。”
顧澤皺眉,盡量放輕了聲音解釋,“但是,種種跡象表明…”
顧澤的話還沒完,就被徐暖飛速的截斷。
“他是秦耀傑,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他成為了現在的樣子,他都不會設計出這樣可怕殘害人命的遊戲,因為他是秦耀傑。”
那個風靡整個a市的男人,那個陪伴她成長互相知根知底的男人。即便不再是男女關係,也不會妨礙她對秦耀傑的信任,
看到顧澤複雜的表情,徐暖輕笑了下一字一頓的解釋,“我沒有偏袒他的意思,是有很多的疑點。首先,如果他參與設計遊戲了,為何要進入到遊戲裏來?總該不是親自測試遊戲性能這樣可笑的理由吧?”
徐暖頓了頓,偏頭躲開由方解石組成的石枝。
“此外,張嘯是和秦耀傑一批進入遊戲的,以他這麽強悍的手段,要是秦耀傑真的想要知道些什麽,耍些計謀費些時間,張嘯也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信息,而不是來試探我的口風。當時我光顧著傷心疑惑去了,都沒弄明白過哪些事情有什麽用。”
徐暖唇邊回憶般坦然的笑容有些刺眼,不過她還是拋出了第三個理由。
“而且,你不覺得這其中還有幕後人嗎?就算恒科技負責技術支持,豐通科技負責遊戲設計,那生死合同是怎麽回事?還有這麽大遊戲基地,沒有權勢在背後支持,是不可能的。這不是簡單的幾個集團就能搞定的。”
“總之,”徐暖吐了口氣,“疑點太多了,在沒有確定的證據前,我是不會懷疑秦耀傑的。如果,如果有一真的有了相關的證據,我可能會親自把他送到監獄裏去,就算是,給了靜姝一個交待。讓他們知道,生死遊戲和生存遊戲的區別。”
徐暖完壓在心底的事情輕鬆了不少,不過她更期待的是,顧澤能給她好消息,因為他顧氏集團少東家的身份。
“的確不能忽視這些疑點,”顧澤笑了笑,壓下快要湧出來的一些情緒,然後。
“我爸也拜托過我,要查清楚大伯父在做什麽,在沒有出事之前挽救下。雖然在我看來,大伯父是個知律知法的人,他會這麽做,要麽是受到了威脅,要麽就是愚昧於義氣。不管是哪種,我都會找出這個遊戲的幕後人的。”
顧澤扭了扭脖子,甩了甩手,一副打算大顯身手的樣子,扭頭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
“這樣的話,我們就是盟友了,以後有消息要共享喔不可以隱瞞。還有,”顧澤豎起一根手指擺啊擺的,“想要揭開幕後人,在這場遊戲裏活下去才是重點,發生任何事情保命要緊。譬如,如果以後有人以你的命威脅你出自己的知道的信息,盡管告訴他好了,不要做傻事。”
想到在補給站休息室裏被威脅的場景,徐暖也是後怕,發了瘋的張嘯當時不定真的會要了她的命。
稍微有那麽一堆堆不好意思的徐暖仰起頭,特別認真的問了一句。
“哎?我們不是早就是盟友了嗎?”
看到顧澤疑惑迷茫又可惜的表情,徐暖才淡定的。
“我以為,在和你了張嘯的秘密之後,我們就達成了約定。”
顧澤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隨即哈哈了幾聲,心的湊到徐暖耳朵,輕輕的。
“不過這裏到處都是監控的,你我們的談話內容是會被他們知道的吧?”
徐暖微微躲開,顧澤的鼻息噴到她的脖頸處有哪些許癢意。
“明顯監控大於監聽沒多少,他們聽不到多少的,而且,你不就是讓他們知道我們的猜測嗎?這樣他們就能露出馬腳了。”
不過徐暖想到張嘯問她在迷霧中自己是在和誰打架還有其他的反應時,倒是有意的避開了一些方向。在休息室那次也一樣,雖然她記得不太清楚,但是張嘯的確先是破壞了什麽才開始問她話的。
顧澤因為那個‘我們’偷偷笑眯了眼,然後一本正經的。
“聰明,希望能如我們所願吧。”
徐暖的耳根子熱了熱,隨即稍稍拉開與顧澤的距離,想要追上前邊的幾人。
“成事在人,想要如願就要努力。”
想找出幕後人,想找到那個人,就必須努力,努力的活下去,收集信息,才能撥開雲霧見月明。
心有所想的顧澤把這番話理解成為了另外的含義,一雙眼睛都快眯成縫了。
兩人快要追上前邊被忽略很久的三人時,徐暖才想起了什麽,問顧澤。
“但是我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麽你,你們五個人會進入到遊戲裏來,還是被人代簽合同的,這不合理。”
顧澤突然‘哈哈’了幾聲,然後一臉苦笑不得的看著徐暖,有些哀怨的。
“應該是我老爸簽的合同,他一直想找機會讓我查清楚這件事,進入遊戲是最直截了當的方法了。”
徐暖愣了愣,問,“你家有幾個孩子?”
顧澤眨眨眼,不明所以,“就我一個。”
“咳咳,”徐暖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聲,才幸災樂禍的對顧澤,“你爸的心,真大。”
居然能把親生兒子送到這麽殘酷的死亡遊戲裏來,要是出了事他們顧家就沒後沒有繼承人了。不過反過來,那位顧伯父很信任顧澤的能力,相信他不僅能查出事實,還能活著走出去啊!
顧澤進入遊戲的原因弄清楚了,其他四人的願意徐暖還很迷茫,而且她隱約覺得,代簽合同的事情是有陰謀的。什麽陰謀?何人設下的?
這又是一個難題,徐暖發現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正捶著腦袋呢,顧澤的清亮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不用想那麽多,現在我們是盟友,就有兩個腦袋一起想,你可以放鬆下,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
徐暖征了征,隨即點頭。
“嗯。”
她也有一種感覺,顧澤這個人是可以信任的,而且她也堅信,如果是顧澤的話,就一定可以揪出幕後人,也可以活著,走出去。
等到兩人再次歸隊的時候,鄧茵茵就幽幽的來了一句。
“你們終於肯走快點了呀,是覺得這恐怖的溶洞氛圍很好嗎?”
鄧茵茵一完,許航就扶額不想話的樣子,謝懷笑得有些勉強,在徐暖二人刻意落在後邊談話的時候,鄧茵茵一直都在各種念叨,都忘記了恐懼。並且,鄧茵茵多次想要轉頭對自己喊叫邊,卻被許航一臉嚴肅的阻止了。
在鄧茵茵不黑化的時候,許航就是尊壓製住她的大佛。
而向來存在感薄弱的謝懷,就更不好些什麽的。同時,他也寧願顧澤是和徐暖走得近,而不是和鄧茵茵。
如果許航有讀心術,他會立馬辭去所謂的隊長之職,撂擔子不幹了。在時刻都很危險需要隨時警惕的遊戲裏,這些人整日裏都在想些什麽呀?
不管插曲如何,達成一致協議的徐暖和顧澤二人算是走近了許多,而這一關溶洞之行還在繼續。
該怎麽形容這個溶洞呢?
洞中有洞,上有洞,下有洞,洞裏套著一個洞。並且,每一個洞裏的景觀還不一樣。有那種洞頂是傾斜方解石形成的薄薄岩石,也有布滿從洞壁鍾乳石不斷反應最後形成的石枝,有的洞可以用暗無日來形容,有的洞可以用陰森恐怖來形容。
總是,這兒是有千千洞,千千樣。
更麻煩的是,岔路口是出其的多,作為隊長的許航,偶爾也會想要任性的通過拋硬幣的方式選擇道路。
啊,他忘記了,他一分錢都沒有帶到這個遊戲裏來。
真是一個悲哀的事實呀。
幾人穿過一個又一個洞,時而休息一下,眼睛也總是在陰暗和光亮之中來回適應,還是沒有發現特種樹,也沒有看到真正的出口。
“呼,有一種要走到地老荒的感覺。”
又站在一個新的洞口前時,鄧茵茵幽幽的出這句話,還偷偷拿眼瞧顧澤,結果是讓她失望的。
“休息吧。”
為了避免鄧茵茵又開始發牢騷,許航明智的出了這句話,幾人立馬鬆了一口氣,卸下背包放在牆壁上,隨意坐著,扭扭脖子甩甩手捏捏腿什麽的。
隻是還沒等幾人休息好,喝口水,謝懷就尖叫起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一隻手指著不遠處,抖啊抖的。
他前方有一條淺淺的暗流,眾人第一反應是該不會這兒也有屍體吧,但是視線移過去的時候才知道猜錯了。
謝懷指著的地方,有幾隻蜘蛛,比一般的蜘蛛大,但不像是在‘憤怒的叢林’那關碰到的比手掌還大的蜘蛛。且這些蜘蛛的背上,有白色的斑點,組合起來,就是一個鬼麵,這些鬼麵還在微笑,那個笑容和那些屍體上的笑容一模一樣。
算是比較嚇人,但是比不上屍體來的驚嚇大。
鄧茵茵不滿的瞪著謝懷。
“不過是幾隻蜘蛛,嚇成這樣,你還算是男人麽?”
謝懷臉色已經白得不正常了。
而許航幽幽的。
“不,茵茵,不是幾隻,是幾百幾千隻。”
鄧茵茵才回頭看過去,驚悚的發現,他們之前以為的暗流,分明就是成群結隊的蜘蛛,那個地方光線暗,眾人一時沒看到它們身上的白色斑點,這會看到了,全是鬼麵,成群結隊,且朝著他們的方向浩浩蕩蕩的爬過來。
徐暖下意識的去看顧澤,她記得顧澤是怕蜘蛛的。
不出意外的,徐暖看到了一隻呆住石化住的顧澤。
突然好想笑,怎麽辦?
以上是徐暖的心理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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