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嘯鳴麵無表情,手不停轉動著那支注射器,粗壯的針筒在他修長的指尖來回轉動,配著那張臉,莫名的生出肅穆的感覺。
幾次短短的相處足以讓徐暖習慣遲嘯鳴時不時的轉換氣質,然而不管是哪種氣質,遲嘯鳴憑著自己的臉和身材都能夠很好地駕馭住。
“我先確定一下。”
聽完徐暖的問話,遲嘯鳴沉默了幾秒後才。
“你們這個隊伍,除了徐暖和何敏,其餘的都是第三批遊戲者?”
雖然最初第二批遊戲者集體進入遊戲的時候,徐暖沒有怎麽關注遲嘯鳴這個沒有存在感的帥哥,但是不代表遲嘯鳴不會留個心眼把其他人都記住。
這問題自己沒有話語權,徐暖偏過頭看顧澤。
顧澤點頭。
“是的,第三批遊戲者總共五人,都是昏迷後出現在遊戲裏的。”
聽著顧澤後半句,徐暖挑了挑眉,看來這人是有著和自己一樣的預感。
“昏迷之後?”
遲嘯鳴板著臉輕笑了一聲,有些詭異。
徐暖有些不解遲嘯鳴這樣的反應,習慣在對話的時候觀察對方的反應並且借此觀察對方心理活動的她有些看不透遲嘯鳴,也就對他好奇了幾分。
遲嘯鳴突然放下了手裏的注射器,目光如炬的看著幾人,一字一頓的。
“唐靜姝是在第幾關死亡的?”
徐暖微微歎了一口氣,這人一會迂回一會直接,還真的是讓人難以招架。
“第十八關,憤怒的叢林,被一條巨蟒吃掉了。”
徐暖搶在其他兩人前邊出了這個大家都不願意回憶卻每時每刻都記在心上的事情。事實上,徐暖是在遊戲裏才認識了唐靜姝兩人又都對對方有好感互相欣賞,但是徐暖認為,唐靜姝與顧澤許航的關係更好,是同事加朋友的關係,也許會比自己更加難以開口。
“那一關!”
遲嘯鳴猛然睜大了眼睛,這讓他麵癱的臉顯得有些稚氣。
“那一關是有隱藏關卡的,你們拿她做誘餌?”
稚氣的表情還未散盡,遲嘯鳴渾身就散發著怒意,怒火熊熊燃燒,讓的儲物間的溫度一下子升高了。
“你認為我們會拿她做誘餌?”
徐暖還未來得及開口的時候,一直沉著臉的許航就開口。
“我們五人都是同一家公司的,同時作為第三批遊戲者進入到這個遊戲的,誰都沒法否認這其中的羈絆。”
在徐暖的印象裏,許航很少會煽情的話,他是一個內斂默默做事的人,當然,有時候脾氣很倔,認定的事情就不改變,不知變通的他最初很嚇人,然而相處久了之後才會發現這個沉默的男人有一顆很溫柔的心,而那顆心騰出了相當大的空間給他在遊戲外的女友。
而她承認,第三批遊戲者是特殊的,這種特殊導致了他們五人之間有一種其他人插不進去的羈絆,在一些時候,她是被排除在外的。
“同一家公司?”
遲嘯鳴迅速轉移了注意內,眯著那雙好看的眼眸,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市的恒科技。”
徐暖主動幫助回答,邊繼續注意著遲嘯鳴的反應。
“恒科技?”
遲嘯鳴挑了挑眉頭,幽幽的看了眼顧澤和許航,突然。
“看來,你們幾個進入遊戲的原因也不單純,不止唐靜姝一個。”
一直密切關注這一點的徐暖心頭一跳,迅速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看著遲嘯鳴。
“所以,你可以為我們解釋靜姝進入遊戲的原因嗎?我記得你之前過,你進入遊戲是為了找人,那人是指靜姝吧?那麽你們的遊戲時間為什麽會錯開?”
徐暖一股腦的把心中的疑問倒出來,遲嘯鳴的出現讓她有了一種強烈的預感,那被濃霧掩蓋的秘密即將會被揭開一角。因著心裏這樣的認知,徐暖看向遲嘯鳴的眼神十分的熱切,讓一旁醞釀感情的顧澤和許航有些鬱悶。
麵對這樣熱切的眼神,遲嘯鳴也十分的鎮定,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
“這個問題我稍後會一一解釋,你們既然曾經是唐靜姝的同伴,我也不會瞞著你們。現在,我還有一個疑惑需要你們解答。”
遲嘯鳴話比許航還一板一眼,但是前者顯得有些呆容易讓人忽略他內裏的精明,後者顯得狷介,容易讓人忽視他的溫柔。
“請。”
徐暖不自覺的也跟著一板一眼了,讓一旁的顧澤側目了好幾次,眉眼也顯得有些陰鬱。
“如果你們沒有把唐靜姝當做誘餌,那同時遊戲者,為何是她靠近了隱藏關卡還被蟒蛇吞入腹中?”
在徐暖密切的注意下,她發現遲嘯鳴後幾個字咬得很重,那麽就更加印證了唐靜姝於遲嘯鳴而言是很重要的人。然而,遲嘯鳴的發問,又不得不讓徐暖把第一批遊戲者張嘯的出現大致講述一遍。
講完後,徐暖繼續熱切的看著遲嘯鳴,猶如許久沒有進食的人盯著食物一樣。一旁的顧澤終於忍不住了,伸手在徐暖的跟前擺了擺,順利的把徐暖的視線吸引過來。
“嗯?”
徐暖茫然的看著麵無表情的顧澤,有些不解,因為她曾經仗著顧澤會遷就她而話沒顧忌行為沒顧忌,在她明白這一點後她就不太敢麵對顧澤了,不然她心田的愧疚會泛濫得一塌糊塗的。
在兩人詭異的對視的時候,他們聽到遲嘯鳴的一聲冷哼。
“張嘯?那個饒氏集團董事長的私生子?這個家夥也跑到遊戲裏來了?”
聽這語氣,這兩人之間是有過節?
徐暖的注意力立馬就被拉回去了,熱切的看著遲嘯鳴,猶疑的問。
“你認識張嘯?還知道他的身份?”
徐暖會知道張嘯的身份還是因為自己記起了在父母出事後秦耀傑過的話才知道的,難道張嘯的這個身份不是什麽大秘密?
“當然知道,”遲嘯鳴癱著一張臉,語氣裏有些鄙夷,“市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所以那個董事長從來都不能帶著張嘯出來露麵,畢竟家裏有個饒大姐。”
“市上流社會?”
徐暖突然意識到顧澤其實也是一個集團的繼承人,雖然他清朗的氣質經常會讓她忘記這件事情,那麽顧澤是不是在自己告訴他之前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徐暖不由自主的去懷疑,且保持著這樣的眼神看向了顧澤。
顧澤立馬就惱怒了,眼皮子一跳一跳的,很想抓住徐暖的肩膀大力咬幾下把這人搖醒。
“別忘了,集團總部是在b市,而且按規定我是6歲才會被公開繼承人的身份,之前隻有涉及集團沒怎麽出麵。”
心裏有這樣的衝動,但是顧澤的耐心沒有讓他這麽做,而是淡淡的解釋。
“我偏向於技術,家裏放任我玩幾年。”
“哦。”
徐暖後知後覺的察覺到顧澤的不開心,趕緊點點頭就移開目光,看著遲嘯鳴。
“如果我告訴你那個饒大姐已經死在了遊戲裏,你會怎麽看待張嘯在遊戲裏的行為?”
徐暖試圖從其他人的角度來分析張嘯這人,不管怎麽,張嘯都是她目前最在意的目標。
“饒聽雪死了?”
遲嘯鳴難得皺了皺眉。
“就算饒聽雪死了,張嘯也沒有資格繼承饒氏集團,他不會傻到去為他人做嫁衣吧?”
“為什麽張嘯會沒有資格?”
渾然不覺自己在觸及一些集團的秘密的徐暖不死心的問。
“饒聽雪死後張嘯就是饒氏董事長唯一的…”
話到一半徐暖猛然止住了話頭,詫異的看著遲嘯鳴,問。
“難不成饒氏董事長還有其他的孩子?”
遲嘯鳴很配合的點頭。
“是的,饒氏董事長原來的老婆,也就是饒聽雪的媽媽,死了之後饒氏董事長很快就快就再取了一個女人,據那個女人才是他的真愛,而且那個女人和自己前夫有一個孩子,在名義上也算是饒氏董事長的孩子,是比張嘯這個沒有被承認的私生子更有繼承權的。”
“那個人是誰?”
徐暖猛然意識到,如果張嘯可以把饒氏董事長當做傀儡,那麽那個繼子也可以把饒氏董事長當做傀儡,前提是她的猜測沒有出錯。
“不知道。”
遲嘯鳴攤手。
“那個人從未在正式場合出現過,也沒有被納入饒氏族譜,雖然外界猜測饒氏董事長是不想承認這個繼子,但是我覺得這反而是在保護那個繼子。這會饒聽雪死了,張嘯的身份又沒有被承認,那個繼子隻要有一紙法律文書,儼然就是最有資格的繼承人了。”
遲嘯鳴頓了頓又聳肩。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會一個男人把自己的家業給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的孩子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這也是外界的事情,我們在遊戲裏的人怎麽猜都是沒用的。”
“得也是。”
徐暖突然就很失望了,遲嘯鳴這個了解市上流社會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的話,她在遊戲裏應該去問誰了。不過那個從未出現的人未必和遊戲有關係,目前而言還是張嘯最有嫌疑,她可不能因為一兩句就推翻掉自己之前的猜測。
“我,你們倆是不是偏題了?”
坐在一旁默默聽了很久的許航忍不住開口。
“了這麽多還是沒有靜姝怎麽會來到這個遊戲裏?還有,”許航看向遲嘯鳴。
“你到底是什麽身份?怎麽會對市的上流社會這麽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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