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條件被信任和全心全意去信任是一對。
近日裏徐暖接二連三的從顧澤那裏感受到了被信任,所以她也想要去信任。
“周龍告訴我的隻有四個字。”
徐暖得非常的坦然,且不因為其他幾人過於意味深長的視線而忸怩。
“任務和提示,之前我對此不能理解,這會聽到沈慎了周龍輸入的性命後,我才理解他的做法,並且推測出所謂的係統任務陷阱是什麽?”
“可是,那個周龍不是因此而死了嗎?再按著他的想法去推測得到結論進而實施,不會浪費掉最後一次的機會嗎?”
難得男子氣概一回穩住鄧茵茵的謝懷很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疑問,比起被其他人陰陽怪氣的提出這個問題,還不如是由自己的同伴出來。許航因此送給謝懷一枚讚賞的眼神,卻發現謝懷這話的時候是看著默不作聲的何敏,心下疑惑但這回沒有發問。
“我也這麽認為,周龍的行為是愚蠢之極的,這讓我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遲嘯鳴得更為直接,甚至在隱晦向徐暖表明周龍遊戲設計者的身份,這擺明就是套話,被顧澤按住肩膀的徐暖不為所動,非常冷靜的回擊。
“能否請你等我分析完後再下決定?最後輸入姓名的權力在你手裏,如果你不認可我對周龍的分析,你可以在最後選擇否。不過事先表明,我不認為當時將死之人的周龍會耍些見不得人的招數,在這一點上我相信他。”
徐暖完就不等某幾個人發難,快速的了自己的分析,從肩上傳來的溫熱讓她全程都很淡定,似乎昨晚那個大受打擊失控的人並不是她。
“大家還記得當時係統公布任務的大致話語吧?在我們當中有一個秘密任務者,找出這個秘密任務者輸入姓名才會出現特種樹和補給站,而擁有輸入姓名資格的是每一組最先出來的那個人。”
徐暖快速的回憶了一遍當時聽到的話語,然後進行自己的分析,越她的頭腦就越發的清晰,心裏甚至還有一點懊悔,自己之前怎麽就沒有發現這個陷阱呢?
“當時任務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這是很艱難的一個關卡,開始懷疑身邊的人,仔細觀察他們異常的舉動,每個人都在和身邊的人玩心理戰互相試探最後是兩敗俱傷。”
她想到了之前自己與遲嘯鳴對峙的事情,還有其他幾組被迫分開互相找對方麻煩的事情,她當時和遲嘯鳴得坦然,事實上她也動過懷疑身邊人的心思,隻是因為他們這一組有前車之鑒,才沒有表現得很明白沒有傷害到他們之間的同伴之情。但是這樣的事情多來幾次那就會有其他較為殘酷的結局了。
“但是,時至今日,我們都沒有發現身邊的人誰更有嫌疑的時候,我才認為我們是進入了一個誤區,而這個誤區就是,”徐暖頓了頓,才一字一頓的,“那位秘密任務者未必知道自己是秘密任務者,這話聽上去很拗口,卻可以很好的解釋我們這幾日無所得。”
山洞裏的幾人因為徐暖這樣的話而震驚,從係統任務的源頭去質疑這一次的任務,是很難得的,在見識過這個遊戲的強大之後,對於他們這些快完成一半關卡的人而言,挑戰遊戲的權威,是一件無比艱難的人。懷疑遊戲,就是在懷疑自己存在於這個遊戲的意義,不巧的是,對這個遊戲懷有恨意的徐暖從始至終都在挑戰這個遊戲,這是一種其他人沒有辦法理解的心情。
直到徐暖碰到了顧澤,顧澤的行為告訴徐暖,她的想法是沒有問題的,他會支持她,她惶然的心才逐漸安定下來,最後又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這是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震驚片刻的沈慎對著徐暖笑了笑,而一直不話表情陰鬱讓人不敢靠近的董克用飛速的看了徐暖一眼,一抹奇異之色從他的眼底閃過。
“這…不可能吧?”
謝懷瞠目,這樣的想法也太獵奇太大膽了,一旦有所失誤,他們就會失去最後一次機會。
絕大多數人是和他有著一樣的想法的,於羽阻止了想要發難的範蓓蓓,皺著眉頭問。
“你有什麽證據嗎?無憑無據發表這樣的言論讓大家動搖是讓人沒法容忍的行為。”
徐暖這樣的話語就是變相的在否認他們這幾日遭受的苦難,從惡劣的環境到周圍人心的浮動,徹底否定是讓人難以容忍的。
而徐暖的想法恰恰相反,如果不是這幾日沒有收獲,又逐一排除了身邊人的嫌疑,她才不會結合周龍留下的線索做如此大膽的想法呢?
“我沒有證據,我已經過,這隻是我根據這幾日發生的事情還有周龍留下的線索作出的猜測,隻是猜測。”
徐暖一再強調‘猜測’,從係統任務的源頭去推測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她不強求其他人的理解,有顧澤的理解就夠了。
於羽的眉頭皺得更高了,他隱晦的看了眼何敏,正想再些什麽的時候,遲嘯鳴開口了,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繼續推測下去,完了再討論做決定也不遲。”
徐暖再一次肯定,遲嘯鳴此人除了遊戲觀念和她不一樣還隱瞞了一些事情之外,處事的態度是讓她十分欣賞的。
她才在心裏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就感受到顧澤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在用力,輕微的痛感讓她回過神來,心下無奈麵上還是保持著慣有的平靜。
“接著剛剛的話繼續分析下去,既然那位秘密任務者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麽這個任務還有可能完成嗎?如果係統不是在捉弄我們,那就是一定可以完成的。反過來想,一個能夠完成的任務,而任務者本身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任務,旁人更加不清不楚的時候,如何去完成這個任務?”
徐暖的話非常拗口,但是隻要是順著她的思維聽下去的人,還是可以聽明白她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結論隻有一個,這個任務的答案就在任務裏,任務本身就是提示。大家再想想,為何係統會,隻有每個隊伍第一個出去的人有資格輸入姓名?既然每個隊伍隻有一個輸入權的話,那就以團隊為單位分配,為何要強調第一個人的權力,同時還禁止其他人輸入,多次輸入等,而我能夠想到的結論隻有一個。”
徐暖以餘光瞥到了身側顧澤臉上越來越大的笑容,還有坐在自己對麵麵無表情眼中越來越有神采的遲嘯鳴,輕輕的出了自己的結論。
“秘密任務者就是在幾個團隊裏第一個進入這一關的人當中,而秘密任務就是,不可以輸入自己的姓名。一般有這個權利的人都不會輸入自己的姓名,而其他人都會陷入誤區,這就是係統給出的陷阱,讓我們久久停滯在這一關的陷阱。”
發現其他幾人因為這個大膽的推測而陷入震驚和沉思,顧澤飛快的接過徐暖的話頭。
“而這一關隻有兩個大的隊伍,有輸入權的人隻有周龍和遲嘯鳴,周龍因為他個人身份問題,很快的猜測到了這一點,他賭的是那個秘密任務者是自己,但是賭輸了。所以,秘密任務者就是遲嘯鳴。”
姓名反複被提到的遲嘯鳴微微眯起了眼眸,開始了自己的思考,而其他幾人也陸續從震驚沉思中恢複過來,開始了討論。
“這是一段大膽聽上去很有道理的推論,我很佩服。”
沈慎依舊是在用讓人感到舒服的腔調在話,而他鼻梁間的眼鏡泛著冰冷銳利的光芒。
“我差點就被服了,但是,我們隻剩下一次機會,應該更為認真的考慮這件事情,無需急著在這個時候做出決定。”
這話的時候沈慎是笑著看著徐暖的,可是徐暖知道這話是給遲嘯鳴聽的。
這是一個無可厚非的想法,而最終的決定權是在遲嘯鳴的手上。
徐暖和顧澤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許航,許航輕輕的呼了一口氣。
“既然是有服力的推論那也可以納入考慮範圍。雖然大家都逐一排除了身邊人的嫌疑,但是在我們當中被證明不是秘密任務者是有寧寒,其他人都在這裏,都有嫌疑。既然如此,大家就都留在這裏,慢慢等待考慮的結果。”
於羽也終於鬆口,拍了拍身邊範蓓蓓的胳膊,似乎一點也不介意何敏就在當場。
“這算是最公平的做法,大家在這個期間有什麽想法大可以提出來,供大家分析參考,想要出去活動也盡量在周圍兩三百米的範圍內,誰要是逃脫了反而自己暴露了,這樣如何?”
於羽輕聲詢問遲嘯鳴。
遲嘯鳴點頭。
“那就先這樣吧,人都聚齊了大家就集思廣益,留在這附近。”
遲嘯鳴這樣的話語讓徐暖難以判斷此人是否因為自己的話語動搖了,可是她清楚的認識到,遲嘯鳴是一個極有主見同時也願意聽取意見的人,所以,決定權在遲嘯鳴的手上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徐暖和顧澤的歸來帶來的是一個驚人的推論,消化完這個推論的人開始侃侃而談發表意見,還沒有消化完這個消息的人迷迷糊糊不知所雲,更有人從一開始心思就不在這個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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