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蓓蓓的突然發難且傷了許航之後,讓眾人都懷疑她是在裝瘋,可是再看範蓓蓓神誌不清又不出完整句子的狀態,他們又覺得範蓓蓓可能是被人控製了。
一個有著獨立人格的人是很難被控製的,除非她的人格因為一些外力原因處於弱勢地位,從而讓這個人渾渾噩噩不知自己的行為,隻會按著自己大腦聽到的指示去行事。
這是對心理學有著興趣閱讀過大量相關文章的謝懷為眾人普及的知識,末了,謝懷還是習慣性的補充了一句。
“不過我是個門外漢,隻是看過這方麵的文章,有很多解釋得不合理的地方。”
鄧茵茵立馬就反駁他。
“能給出這樣的想法就很厲害了。”
許航幾人也是點頭,徐暖更是覺得鄧茵茵與謝懷之間發生過什麽,鄧茵茵對謝懷的態度簡直是有了翻覆地的變化,也許在自己離開的那幾日發生過什麽也不定。不過這話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徐暖主動走到顧澤的身邊,握住了他的手,然後看向拚命掙紮還的範蓓蓓。
範蓓蓓對他們幾人都是投以凶狠的目光,像是打算撲過來撕咬他們一樣,可是那樣的眼神又是沒有焦點的,隻是習慣性的作出了這樣的表情。不過出於煩躁的範蓓蓓一直在踢著周圍的機械鼠,沒有規律,也是無意識的。
就算是演員也沒有辦法真的讓自己沒了意識去演出一個瘋癲的樣子。徐暖這一次是堅定的認為,範蓓蓓瘋了,是被控製住了,可是她也疑惑,難道沈慎這樣的設計師不止一個?
“也許還有類似於沈慎那樣的人潛伏在周圍,找準時機下手。”
在她這麽想的時候,顧澤就心有靈犀的開口了,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但是徐暖還是聽出了這平靜裏的波濤洶湧。
“很有可能。”
徐暖猛然想到了之前聽到的事情,回頭看顧澤和何敏。
“你們還記得在第一次遇到周龍時,周龍的話嗎?這個遊戲是有很多的板塊,每一個板塊肯定不止一個設計師。沈慎不定隻是一個頭,還有比他厲害的人存在。”
按著徐暖已經知道的情報,被迫進入遊戲裏的設計者都是一些主要人物,對遊戲知根知底的。至於其他大量的外圍人員,不再幕後人的解決範圍內。至於運營這個遊戲的人員,也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那個幕後人員就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將這個遊戲占為己有。
她瞬間認為自己真相了。
“如果還有這樣的人,那就危險了。”
何敏麵色有些白,視線落在範蓓蓓身上時並沒有太多的情感,就是一個正常的對待陌生人的態度而非對待情敵的態度。
“那麽這件事就突出了一個重點。”
許航隻是隨意包紮了下手臂,那點傷對於他而言算不了什麽,他看向範蓓蓓的時候也沒有多大的情緒,徐暖隱約覺得他們是打算拋下範蓓蓓了。這也無可厚非,原本他們是好心帶範蓓蓓去找她的隊友或者送到補給站,結果這人還攻擊他們,他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定下心神的徐暖繼續聽著許航的分析,沒有看到身側顧澤的餘光注意到何敏的表情後,眼底閃過的一抹幽深。
“我們有什麽值得讓那個控製範蓓蓓的人對付我們?我不認為一個瘋掉的範蓓蓓可以給我們造成什麽較大的傷害。如果隻是想利用範蓓蓓拖住我們的腳步,目的又在哪裏?是這兒可以製造危險還是前方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許航分析得很在點子上,而聽了這番話的徐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人也是設計師,必須聽過秘密通道才能離開這裏,那麽她就是那人的目標了。換而言之,是自己連累了大家。
想到這裏的徐暖臉色有些發白,唇角的平靜也有些勉強。這件事她還沒有告訴顧澤,這會是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了。
一直注視著徐暖的顧澤敏銳的發現了徐暖的肩頭有細微的顫動,雖然隻是一刹那,也足以引起他的注意力了。這是因為許航的話有所觸動?
顧澤飛快的轉動著大腦思考這件事情。
鄧茵茵突然靈光一現,大力拍著謝懷,有些激動的。
“那人不管有什麽目的,也不可能與範蓓蓓有心靈感應來知道範蓓蓓成功沒吧?就算這個女人被下了暗示也不能夠如同機器人一樣被遠程操控吧?”
鄧茵茵這一次的發現讓眾人瞬間找到了源頭,謝懷直接驚呼出聲。
“那個人一定在附近,也許看到我們製服了範蓓蓓又偷偷跑遠了,但是跑不了多遠的。”
得到這個消息的徐暖反射性的就環顧了四周,視線從一望無際沒有辦法藏人的草坪轉到隻要爬行就不會被發現的低矮樹叢,那是她之前逃脫董克用所利用到的樹叢。
如果那個人就在附近,就隻可能在那個地方。
徐暖眼神一凜,那些人可以覬覦那個秘密,但是如此肆無忌憚又不擇手段是真的到了她的底線。她不想連累這些人,那個設計師是才也是瘋子,這次隻是讓控製了範蓓蓓,會不會下次控製了她身邊的人?
一想到這裏,徐暖就想把那個很可能也懂催眠的人找出來,解決掉,這下子好了,她的第一步就是解決掉這些心理學家了。就目前的境地來看,這些人是威脅最大的。
“我過去看看,大家要麽繼續往前走,我到時過去匯合。這樣也不用擔心這個地方是否有危險了。”
徐暖邊邊鬆開了顧澤的手,往那些看似茂密但是樹與樹之間十分的稀疏的樹叢走。
許航還來不及對這樣的話作出回應,顧澤就快步走過來攬住了徐暖的肩頭,給他留了一句話。
“我也去,你們慢慢往前走,我們會有分寸的。”
顧澤的身手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他的實力很神秘,許航是很信任他的,同時也在心裏認為,要是能夠發現那個人的蹤跡也好,抓到那人更好,免得他們時刻受到這樣的威脅。
看到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謝懷有些緊張的轉頭去看鄧茵茵,擔心她會如她以前一樣生悶氣或是發飆,結果他看到鄧茵茵若有所思的看著範蓓蓓。
“那這個女人怎麽處理?肯定是不能再帶在路上了。”
徐暖並非不想甩開顧澤,而是自己的力氣沒有顧澤大,甩不開,隻能放任自流。兩人走入樹叢時,徐暖就開始十分警惕的四處看著,她想到之前遲銘很敏銳的發現自己的身影,也想要效仿遲銘去發現可能隱在暗處的人。
可是放眼望去,全是顏色黯淡的枝椏,肆意生長又胡亂的伸出來擋住道路。
“我記得你的感覺很敏銳,你來找那人吧。”
徐暖想到了之前幾次顧澤的表現,對人類的氣息簡直比野獸還靈敏,那麽這一次也應該行得通。她在推搡顧澤的同時也回頭看了看來處,發現呈現在視網膜裏的幾人已經成為了看不清的黑點了,意識到他們已經離開原地有較遠的距離了。
“這附近沒有,”顧澤聽話的環顧了一周,看似平靜的視線飛速的在周圍掃過一圈,半眯著的眼眸時不時的閃過一絲銳利和淩厲,“那人行事這麽心謹慎,肯定是會躲在更遠的地方的。”
“那我們就走得更遠一些。”
徐暖拽著顧澤的衣袖往前走,還不忘囑咐。
“你的身手那麽好,待會幫我製服那人,剩下的我來解決。”
原本任由她拖著走的顧澤聽到這話猛地停止了腳步,伸手扯了扯徐暖的手腕,緊接著由不由分的力道按住她,聲音不同以往的清朗,因為壓抑住情緒而變得低沉沙啞。
“如果我抓到那人,你打算怎麽解決?”
顧澤的視線緊緊鎖著蹙起眉頭的徐暖,語氣不算是憤怒。
“殺了他嗎?”
徐暖怔然,沒有回答。
顧澤自顧自的繼續往下。
“章輝是誤殺,董克用是就算你不殺他,他也活不了幾分鍾。那麽那個暗處的人,你想怎麽解決他?暖,你不是一個隨意輕視生命的人,這其中還有緣由的,對嗎?”
徐暖抿唇,不知如何言語,待看到顧澤眼底不容忽視的冷峻時,她選擇了實話實。
“我要殺了他,他不死,未來死的人是我。”
一旦她的秘密被那些知道,她就沒有活下去的價值了。她相信,隻要自己不解釋,顧澤是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出發點在哪。那樣也好,這樣的話,顧澤也不會是被覬覦的目標之一。之後要是那兩個秘密有進展,也不能夠告訴顧澤了。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你有事在瞞著我。”
顧澤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很沉,猶如深海,看似平靜,內裏波濤洶湧,隨時會噴薄而出。
“我是有事瞞著你,但是我不能告訴你。”
對於這一點,徐暖直言不諱,且她需要表明自己的態度,否則日後會一直在這些事情上與顧澤發生爭執。
“你不要忘記我們倆出來的目的是什麽,我們的時間很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這個時候就不要帶入私人感情了。”
在顧澤把眼眸眯起來的時候,徐暖就意味到自己錯話了,但是她並沒有改口的打算。
與顧澤極具壓迫力的雙眸對峙,徐暖有些不適,想了想時間問題,她還是掙開顧澤的手往前走。
隻是阻止她步伐的不是顧澤,而是突然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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